什么会把它的毛弄成这样呢?王妮儿不敢想。
珀前脚到山dòng里面,王妮儿后脚也跟了进来,巨犬慢慢趴下来,顺着里间皮毛放置的方向,让背上的男人滑下来。
王妮儿捂住自己的嘴失声了,她想尖叫,但是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身体绷紧肌ròu酸痛。
本是白色有斑点的皮毛,现在却被男人身上的血染了色。
果然,珀身上凝结的毛发是沾了血,男人的血。
珀蹲在旁边用舌头舔桉受伤的地方,发出呜咽声。
王妮儿醒过神来,把地上的藤筐掀翻,散落一地的东西中她找到了想要的碘伏片。
有些粗鲁的推开珀的脑袋,引的它怒吼,但这巨犬看到女人一脸泪又沉默下来。
王妮儿手有点慌乱的拆开包装,四个全部用完,擦拭了男人身上左肩至小腹,长长一道皮ròu外翻狰狞的伤口,上面还有一些细枝木的残渣。
桉昏迷着,脸色雪白,大概是失血过多,王妮儿给他消毒的时候都没动一下。
血应该被之前的细枝木止住了,王妮儿把锅里的jī汤倒在另一个盆里,挤了几个吱吱花把锅洗gān净。
装了水煮沸,外面晒得细枝木已经蔫吧,撸下来半棵树的叶子放到空置石缸里,一小半连着树枝泉水洗过,用刀切成段放进锅里煮。
找了一块石头,王妮儿使劲捣着石缸里的叶子,直到出了沫,端进去细细涂在男人的伤口上。之前洗过的衬衫剪一块下来,轻轻盖在伤口之上。
王妮儿把自己的纯棉T恤浸了水,给男人擦脸,越擦越想哭,他一点没有平日里健康的样子,身体温度很低,拿来几张皮子盖在他身上,她不知想些什么,坐在一旁看着男人发呆。
珀自己去了外面,嘴巴叼开竹管的塞子,接满了一池水喝了起来。
外间浓浓的药味儿飘进来,王妮儿起身去看,锅里的水煮的剩了锅底,倒出来也就半竹杯。
晾一会温度降下来,王妮儿搂住男人的头,慢慢喂给他喝,好在桉知道吞咽,要不然只能苏一把,嘴对嘴的将药渡进去。
桉没有醒来,王妮儿也不能从珀那里得知发生了什么。
☆、巫者的yīn谋
她把外面的细枝木叶子全部摘到了筐里,放在外面晾晒,树枝切成一段段也放在一旁。
珀蹲在dòng口张望着远处山林,王妮儿把最大的石盆放到火上,竹桶打了水倒进去,jī窝里的剩下五只jī全部杀掉洗净,丢进盆里煮。
王妮儿提了一桶水站在珀身边,撩着水给它洗腿上gān掉的血块,珀低头看了她一眼,趴在了地上好让她够得到上面。
珀懒洋洋的傲娇表qíng此时看不到,反而给人一种严肃的紧张感。
王妮儿不了解,只能沉默。
jīròu的阵阵香味传出来,王妮儿拍拍珀让他过去吃,她用尽力气也只是把这盆jī拖离了灶眼,无法端下来,只能让珀在这里吃。
这会儿珀倒是给了一个正常表qíng,严肃气氛消失了。
王妮儿进去看男人依旧没醒,竹杯盛着jī汤一点点喂给他。
外面八成gān的藤条王妮儿收进来,坐在桉的身边编席子,之前那个尺寸不合,只能再做一个。
用最基础的编法,编制了一个超级厚的藤chuáng垫,艰难的拖着往外走,珀看到后,叼起来轻松走在前面,王妮儿赶紧跟上示意放在空地上晾晒。
接下来的两天桉都没有醒,她不愿离开桉的身边,每天就坐在旁边做手工,定时给他换药。
回来的时候桉手上握着断掉的矛,可能是搏斗时损坏了。
属于桉的石刀他这次没有带去,王妮儿这回闲着把它打磨的锋利,掉下来的粉末收集起来,用胶细密的粘在熏过的皮子内侧,fèng了一个刀套。
把皮子用水煮过晒了,再煮一遍用木槌击打,得到软软的一大张皮子,王妮儿做了上衣短裤,还有两条简易版的武装带,可以把刀挂在上面,工具也有孔可以放,几个小口袋装东西。
以往想到的,王妮儿突然有了时间去做。
剪裁两张皮子处理柔软,王妮儿把它们fèng在一起。
藤chuáng垫已经摆在了竹chuáng上面,huáng色皮子做的chuáng单铺着,新的长长藤枕摆在一头,就等男人醒来,试试这新chuáng的舒适度。
桉做了一个梦,他看到阿姆真的生了弟弟。
这个孩子是幸运的,不像他,在一开始就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巨犬。阿姆虽说无人与她来往,好在弟弟每日都会陪在阿姆身边,猎物虽不多却也够他们吃。
桉还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慌张的拿着阿爸的矛走出部落。
不知这是梦,还是自己的回忆,他分不清楚。
他看到少年桉拖着比自己要高很多的矛,一路跌跌撞撞。
从树林里穿过时,树叶随着清风刷刷作响,少年从来没有在晚上还待在外面过,就算是部落里的成年男人也不会。
夜晚的森林是危险的,只是今天对于少年来说,实在特别,没工夫在意这环境。
他现在脑袋里一团浆糊,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能在心中默念阿姆说的话,要他去远方。
可是远方在哪里呢?
他费力拖着沉重的矛,走进森林深处,再向前就是巨犬山了,里面有山神,还有族人们的立身根本。
可是少年看着那边隐隐约约的山峰,却有丝怨恨,若是自己有巨犬,阿爸或许就不会……
他抹掉脸上的眼泪,最后看了一眼部落的方向,疾走而去。
少年桉还未走出树林,脚上已经伤痕累累,脸也被野糙划出一道道血痕,他坐在一棵树上面,想着已经走得够远了,很累不如睡一觉。
闭上眼睛的他,没看到远处的灌木后面,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盯着这里。
早上的森林是热闹的,鸟儿处处都是,穿梭在参天大树之间,啾啾啾叫个不停。
地上有小动物从土里冒出来。大型食ròu动物追赶着可怜的食糙动物,少年被一声声的嘶吼叫醒。
就在他栖身的这棵树下面,有一只成年角犀bào躁的仰头冲他重重吐着鼻息,角犀桉见过,ròu不好吃,但是部落里的男人们,抓到角犀后就会很开心自豪,这是力量的证明。
角犀脑袋前面长着一只黑色角,顶端呈弯曲状,若是被这角勾到,那么大多是九死一生了。
它会把你勾起摇来晃去,一不留神就会被它的角戳进身体,那么只能等待死亡了。
少年按手中牢牢抱着矛,他不确定自己在树上将矛高高掷下能否命中。
角犀的皮很硬,族人若是没有巨犬相助,也是不敢去惹怒这货。
现在自己手中只有阿爸的矛,若是不能一击即中,那么等角犀将这棵树撞倒后,自己必死无疑。
少年的脸颊汗珠点点,脑袋急速的运转,想要找一个能够逃脱的办法。
无奈下面的角犀一直bào躁的撞树,走来走去,少年持矛的手总也不稳,难以投掷。
焦急的桉心里呼唤着自己的阿爸还有好伙伴石,但是哪还有他们呢?能够救他的人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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