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鹏目光慈和,继续讲:“所以,厨艺的修行,简单来说,可以分为两个方面。其一,是练习和思考做菜的技巧,这是基本功,没的说。其二,便是修心。以己之心,度食客之心,才能做出让食客真正满意的菜品。”
望着周守涛呆滞的背影,关妙不知他心里怎么想,但自己觉得听了温云鹏的一番话,感触良多。
也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前一世练习技巧,已有小成,那么这一世,轮到修心了。
不论前路有多少艰险困阻,她都会勇往直前,一定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厨师,一个站在美食巅峰的女厨师!
想到此,她面上一热,微微抬头,往管中心上的某个位置瞄了一眼。
正巧撞进一双深邃沉稳的眸子里,就好像跌进了无边的黑dòng,被吸引住再逃不开。
翟启宁也这个看着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眉梢眼角都弥漫了淡淡的笑意。
劝住了周守涛,比赛得以顺利收尾,胡汉生宣布下周六的上午,请晋级十位选手待在家里,将会有关于第三轮的任务抵达。
不止是关妙,其他选手也心里犯了嘀咕,不止栏目组又想玩什么把戏。
但胡汉生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提醒晋级选手注意下周六的时间,若是上午八点到十二点时间内,送达第三轮任务的工作人员找不到人,那么很遗憾,就会被踢出局。但对于第三轮到底是什么样儿的比赛形式,却绝口不提。
倒也不是他不肯透露半分,而是身为主持人的他,对于第三轮怎么个比赛法,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呀!
经过了残酷的厮杀,好不容易才晋级到第三轮,选手们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见问不出东西来,只好纷纷表示周六上午,一定乖乖待在家里,等候栏目组的通知。
“对了,今天晚上的本地卫视台,huáng金八点档就会播放第二轮的比试了,大家可要记得收看哟。明天,地瓜视频网上也会上传本次节目。”
听胡汉生这么一说,几家欢喜几家愁。
成功晋级的选手,自然欢天喜地,巴不得把这个消息赶紧告诉家人,一块儿乐呵乐呵。而没有过关的选手,则垂头丧气,打定主意不想收看这个节目了。
眼看大半观众和选手都退走了,工作人员正准备上来收拾舞台,关妙急忙跑过去,在长条桌上端了一碟南瓜饼。
刚捏起一个准备往嘴里送,许棠棠从观众席上溜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差点拍得她把手里的南瓜饼掉地上。
看见她手里的那碟子南瓜饼,许棠棠有些不忿,埋怨道:“真有那个什么温云鹏说得那样好吃?你也是的,有吃的应该叫上我嘛,拿一碟子南瓜饼gān嘛,我想吃的是你那个脆皮西瓜球呀!”
关妙朝前方怒了努嘴:“喏,选手们剩下的菜品,刚被抬走,你若是跑得快一点,还能赶上。”
一听还能拿到吃食,许棠棠和王大雄立时就转身,往前面追去,嘴里还嚷着,让工作人员等等他俩。
目送他们的背影下了舞台,关妙又好气又好笑地微微摇头,一抬头,就瞧见了那张冷冽的脸。
一双眸子,好像是那清澈无风的纯净湖面,倒映出自己略有几分娇羞的笑颜,好像一朵chūn花,在柔软的风中缓缓盛开。
“呐,别说我吃独食,分你一块。”
关妙的耳根子蓦然微红,一直红到耳背去了,衬着雪白的皮肤,尤为显眼。
一碟子南瓜饼有两个,关妙大方地分给他一个,自己吃了一个。
南瓜饼外皮脆嫩,一咬就碎了,咬下一口南瓜ròu,入口即化,泛着一股淡淡的清甜,鼻尖萦绕了一股苏香。
关妙先是一惊,而后定睛一看,便明白了为何温云鹏对这个南瓜饼的评价如此之高。
南瓜饼内,填充了蔬菜汁,味道清甜。饼皮用花生油炸过一滚,香味浓郁,苏脆可口,简直是硬与软的完美结合。
然而一口咽下,关妙的心更冷了,目光微沉。
翟启宁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怎么了,不舒服?”
关妙摇摇头,反问他:“你觉得这南瓜饼好吃吗?”
只顾着挂心关妙,翟启宁还没尝过一口呢,赶紧往嘴里送,咬了半块。
“嗯,好吃……不过一定没有你做的脆皮西瓜球好吃。”
被翟启宁这么一逗,关妙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喏,笑笑多好看,整天皱着眉头,跟小老太婆似的,小心额头上长皱纹呀。”
翟启宁似乎只有在她的面前,才会变得欢快一点。
关妙笑了笑,又咬了一口南瓜饼,不疾不徐地咽下去,才讲:“我倒觉得,有点对不起温昊,他的南瓜饼确实出色,当得起第一。南瓜饼里饱含了蔬菜汁,要做到外皮和里ròu互相分离,已是不易。更何况,下锅煎炸的时候,饼皮单薄,对厨师的火候要求就更高了。平心而论,让我来……我也没百分之百的把握一定能成功。”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又低沉了下去。
“笨蛋,你以为那个温昊就能百分之百成功了?”
“嗯?”
“没有煎炸成功的南瓜饼,他就捞起来放旁边,不拿出来让评委吃不就行了。”
关妙一拍脑袋:“是喔,我怎么没想到,就和我做煎蛋一样,把糊掉的部分切掉,那就每个都是完整的七分熟啦。我刚刚真以为他那么qiáng,有点被吓到。”
她的厨艺出众,得益于前世的九年苦练,再加上母亲的菜谱加持,和自己的天赋不错,而温昊也这么年轻,若是厨艺更胜过自己,那真是旷世奇才了!
“哎呀,你们俩谈qíng说爱,到底讲完了没?”
翟启义在舞台边缘等了许久,偏这两人吃个南瓜饼,话说得没完没了,他等不下去了,只得不耐烦地走过来,打断了他们。
“说什么呐!”关妙瞪了他一眼,晃了晃手攥紧的拳头,“别以为比赛的时候帮了我,乱讲话,我就不会揍你哟。”
翟家最小的就是翟启宁,xing子还不如自己跳脱,难得看到关妙这般活泼的,翟启义嘻嘻一笑,把弟弟拉到一旁,悄声催促:“你什么时候才把人带回家呀,爸妈可催了,我也觉得蛮好,能带一带你那冷xing子。”
翟启宁上下仔细打量了他,面色一丝不变,淡淡地讲:“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眼睁睁看着弟弟又走回关妙身边,翟启义yù哭无泪,他今年已经三十有五了,还没个女朋友傍身,每逢过年过节,七大姑八大姨就拧了他的耳朵催促,有他顶着,翟启宁的处境好过多了。
当然,翟启义坚信,弟弟能过逍遥日子,多半因为有自己这个大哥顶在前头。
转念,他忽然想到,若是弟弟很快就娶了老婆进门,那来自七姑八姨的怨念岂不是会更加深厚?
“哎,小弟,等等,千万得等等啊!”
他追上去,想劝导弟弟,男人三十一枝花,结婚的事儿等等也不妨,却是关妙凑了上来,好奇地问:“等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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