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大山压不住的你_江昉【完结】(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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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她还小,家里养着一只母jī,她很喜欢那只比自己力气小的活物,每天起chuáng后都会去jī窝里摸一摸,去河边的糙地上抓虫子,到地里捡一些剩菜剩叶,不过后来那只被她喂养的“大腹便便”的jī被huáng鼠láng叼走了,为此她还趴在被窝里大哭了一顿。

  再后来……再后来就是她因为哭得太晚,第二天没有早起,然后她被薛秀jú脱掉衣服,□□luǒ地趴在院子的地上,扫帚抽打到身上,非常疼。

  她小一岁的弟弟杨土就站在旁边,拍着手笑得欢快。

  过了很久,疼痛才慢慢减缓,杨chūn花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嘴唇也被咬的发白,看起来láng狈不堪。

  可是她还是没有忍住,像一只受伤的小shòu一样呜咽了一声,她低着头,眼泪一滴滴砸到了手背上,女孩的手背gān瘦黝黑,握起的拳头可以清晰地看见上面的血管,里面流淌着的,是她不甘的血。

  锅里的面疙瘩开始咕嘟咕嘟地冒泡,chuáng上的人一直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动作,直到双脚被冻得快感觉不到,杨chūn花才回过神来,她没有在意被濡湿的棉衣,而是小心翼翼把下身的棉裤退到脚踝,在大腿贴近小腹的位置,俨然有一条狰狞的刀口,皮ròu翻滚,甚至比起之前几天更加严重,已经化脓了。

  然而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杨家的大女儿杨chūn花,身下除了女人的特征,居然还有男人才有的东西!

  而刀口离那处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可以想象的到,当时只要再偏差一点点,杨chūn花就会被人为“阉/割”。

  没有人知道,从小被当做女儿养大的杨chūn花,其实是个双xing人,哪怕他心里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男孩,可是杨家还是要求他嫁人,甚至因此要割掉他的男/xing/器/官。

  都说子女是父母的宝,可他十几年来从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关爱。或许男孩是宝,像他这样的只是怪物吧。

  杨chūn花拿gān净的布条蘸水擦拭伤口,动作粗鲁,疼得他呲牙咧嘴,可他好像不知道要放轻手上的动作,依旧我行我素,然后不知怎么,他就想起了听过的一首歌,是村头的妞妞唱给他听的。

  那首歌好像是什么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糙,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擦了擦不争气的眼睛,杨chūn花把衣服穿上,心想这首歌可真是放屁。

  作者有话要说: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村上chūn树《挪威的森林》

  ps:已替换= =还是短小。

  有件事要说一下,因为这篇文被拒签了两次,所以我决定用另外一篇去申签,最近几天要先存另一篇的稿,这篇文可能做不到日更了,大家可以养肥。

  第18章 祸不单行

  一直等到面疙瘩糗成了一锅面糊,段林和段真也没有回来。

  杨chūn花不知道父子俩狩猎的具体地点,他不敢出门,这里可不是雁山村,万一碰见了野猪,恐怕自己就要像颗白菜一样被拱死。

  逃跑的那天几乎用光了他不太多的勇气,杨chūn花自觉他的胆可能有huáng豆大小,没有bī到悬崖边缘,绝不会做出出格的事qíng。只是当白天离开的两人,月上头顶也没有回来的迹象时,他才不得不出去寻找。

  打开屋门,入眼的是漆黑的夜幕,高大的常绿林遮挡了本就不太明亮的月光,没有天然的“照明灯”,杨chūn花就好像被人给套了麻袋,他临走前,从段林的一堆破烂中挑了一根铁棍,随手拿着,权当给自己壮胆。

  黑暗容易引发恐惧,眼睛看不清景象,听觉便极大地增qiáng,杨chūn花总感觉灌木丛里有奇怪的声音,这让他更加目不斜视,他不知道父子俩具体去的哪个方向,只是在山下时听说过,北山多野猪,于是便决定先去北山找找。

  这一路走得兢兢战战,还要一直扶着树走,像这种没有人走动的地方,地上雪的厚度并没有消减,甚至在一个地方,他还不小心踢到了野jī窝。

  四处逃窜的野jī把杨chūn花吓得坐到了雪地上,好半晌心脏才平缓下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月亮没有落下,太阳也没有升起,杨chūn花擦试过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他咬紧牙关,心里跟自己说道:再坚持一会儿,必须要找到他们。

  盲目无目的寻找,就好比是大海捞针,可偏偏不能大声喊叫,那样会把山上的凶猛动物给吸引过来。

  又一次避开一处灌木丛,之前野jī给他留下的yīn影不可谓不大,而且那种地方,最容易有长虫一类的东西。

  只不过他避开了灌木丛野jī的“恐吓”,却不想脚下一滑,巨大的惯xing让杨chūn花整个人往后跌倒过去。

  “啊——”

  后背不知道撞上了什么,接连滚了三四圈才堪堪停下来。

  身上疼得厉害,尤其是大腿处的伤,仿佛又一次被人撕裂开,但杨chūn花此刻根本顾不上这些,他脸色煞白,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东西,或者说是人。

  他闻到了血腥味。

  浓重到胃开始翻滚,夜里吃的面疙瘩都要吐了出来。

  “段叔?”小心翼翼地掰过男人的肩膀,借着月光,杨chūn花看到了段林肚子上的大片血印。

  颤抖地伸出手指凑到男人鼻尖,他惊悚地往后退去,已经没有了呼吸!

  怎么会这样?

  明明早上他们还在一起,只不过是离开了一天,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杨chūn花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段林是个好人,他们家因为那件事一直和父子俩不来往,可是他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秤,谁是谁非,早就看得清楚。

  难道好人不应该有好报吗?

  这种深奥的大问题杨chūn花不懂,他心里没有了主见,像傻子一样愣愣地坐在段林尸体旁边,仿佛这样就可以得到安慰。

  直到他想起了段真。

  从一开始,这里就只有段林的尸体,那段真去哪里了。

  一个十岁的孩子,难道也遭到意外了吗?

  杨chūn花不敢再耽搁,他心里慌乱,顾不上周围的环境,小声喊起来。

  “小真,小真你在哪——”

  风chuī过树枝带起瑟瑟的响动,空旷的回声在夜里yīn森无比,杨chūn花爬上小坡道,他之前就是从上面滚下来的,爬到顶上再往下看,才发现这个山沟有些深度,若不是坡度比较缓,加上……段林的身体给他挡了那一下,怕是自己也已经凶多吉少。

  “小真——”

  杨chūn花停下步子,不远处的树木后面有一团黑影,一动不动,不知道注视了他多久。

  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杨chūn花大气也不敢喘,躲是躲不掉了,他拾起地上的铁棍,在脚下敲打弄出动静,试图吓跑对方。

  黑影一动不动,仿佛对他带来的“威胁”颇不以为意。

  鼓足勇气,他小心翼翼地朝对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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