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妘州歌姚雪漫的头都大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头,眉头紧皱,有些苦恼,心里也在思索着要怎么解决这件事。不是她不想去看看妘州歌那边的qíng况到底如何,只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最好就是先避避,避过现在再说,现在正是妘家人最愤怒的时候,她这个时候出去肯定是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她刚才到底是着魔还是魔障了,怎么好好的就将妘州歌当成了那个女人呢?明知道她早就死了,为什么自己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居然将妘州歌当成了姚子暇要杀了她……
姚雪漫此时也不明白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到底是抽什么风了。
正苦恼着就听到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她抬头一看,就看到了自己的丈夫大步的走了进来,她先是面色一喜,接着看到了他脸上yīn冷的表qíng,脸上面色一僵,心里不由得一颤。
“相公……你怎么回来了?”姚雪漫扯出了一抹笑问道。
姬昊仁沉默的看了她一眼,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
屋子里的婢女福了福身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姬子扬和姬子臻正好碰上出去的婢女,两人刚走进来,姬昊仁就说道:“你们两兄妹也出去吧,爹有话跟你娘说。”
两兄妹有些迟疑,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他们觉得爹现在似乎正处于一种随时会爆发的状态中,好像就是因为那个姚子暇……爹和娘每次闹矛盾都是因为这个人。小时候他们还不懂,只是隐约的听到这个名字,觉得有些奇怪和懵懂,但是现在已经明白了。
娘今天做出这样的事,爹肯定会大怒,狠狠的责备娘的。
“爹,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还不清楚,娘或许也是无辜的,爹千万别做出了什么亲人痛仇者快的事啊!”姬子臻提醒似的说道。
姬昊仁瞥了眼女儿,挥了挥手说道:“放心吧,爹不会做什么的,只是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事你们不方便知道,所以才让你们下去,爹也是为了你们好。去吧!”
姬子扬微微垂了垂眼眸,想了想才拱了拱手,弯了弯腰道:“那孩儿就先退下了。”
姬子臻见状也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姬昊仁和姚雪漫了,好一会儿屋子里都是一片寂静,谁也不开口,最后还是姚雪漫无法忍受这种压抑的沉默,有些不安的轻叫道:“相公,你倒是说话啊!”
姬昊仁此时倒是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听到她的话睨了她一眼轻叹了一声说道:“你让我说什么?好好的你怎么就做出了这样的事来?”
自己的妻子自己不是不知道,安然无恙的过了这么多年,他都以为那些事已经过去了,既然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会突然……姬昊仁是百思不得其解,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说起这件事姚雪漫也是面色一阵红一阵黑,脸上不住的闪过了懊恼和羞愤。
她咬了咬唇将事qíng说了一遍,把姬昊仁记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了,七窍生烟,指着她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那是妘州歌,她哪里有一点跟姚……相像了?你是眼睛瞎了吗?会将这两个人联想到一起?她死的时候妘州歌还没有出生呢!”
姚雪漫被他说得火气也起了,辩解道:“要不是她穿了那身衣裳,我怎么会将她看成了是姚子暇那个贱女人!”
姬昊仁眉头一皱,心里很是不喜她说起姚子暇的时候张嘴闭嘴就是贱女人贱女人的,不管怎么样姚子暇曾经都是他的嫡妻,发妻!她张嘴闭嘴就是贱女人,置他于何地?
“妘州歌穿的衣裳有什么问题了,值得你发了疯似的将她当成是她,还要杀了她!”姬昊仁没好气的问道。
刚才他也看到了妘州歌,没觉得她穿得有什么不对劲,就跟其他的小姐一样!
姚雪漫面色变换了一番,心里有些纠结,不想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但是不说出来又无法说服他,犹豫了片刻她才咬了咬唇说道:“你自然是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清清楚楚!当初姚子暇那个贱女人就是穿了这么一身衣裳站在那个位置,而你!”姚雪漫怨恨的瞪着他,“你就站在她身边,深qíng款款的抱着她,鹣鲽qíng深!”
姬昊仁眉头皱得更紧了,眉宇间形成了一个深深的皱褶,眼里闪过了困惑,垂眸想了想还是没有任何的印象,斥责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事根本就没有,他怎么不记得有过这样的事qíng发生?都这么多年了,她为什么还是放不开,姚子暇已经死了,她想要的一切都已经得到了,她还有什么心结是解不开的?简直就是作茧自缚!
今天她刺伤了妘州歌不说,还让妘州歌听到了她说的话,知道了姚子暇的事,妘州歌对姚子暇的事qíng不清楚,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这会提醒那些人曾经的事,要是有人因此而起了疑心,他们不是惹火烧身吗?这个时候要是被有心人捉住这点来做文章,也够他们姬府吃一壶了!
她是姬府的夫人,怎么就如此的、如此的……姬昊仁对她甚至有了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这么多年了,骨子里的卑怯,懦弱还是没有因为成为了姬府的夫人而有所改变,一旦扯到姚子暇,她就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们两人中到底是对姚子暇念念不忘?让她一个早就已经死了的人梗在他们夫妻中间?
姬昊仁想起这么些年他们一起走过的日子,忽然在心头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之感。
他从来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在他看来,既然事qíng已经做了,那就没有必要后悔,就算后悔了也改变不了事实,那还不如做些实际有用的,不然的话,前面所做的事岂不是白白牺牲了?他一向是将目光放在前面的,只要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任何手段,牺牲的任何人都是值得了。
他也从来不觉得对姚子暇有愧疚,她是他的妻子,为他的将来做出牺牲不是应该的吗?虽然偶尔想起他会觉得有些可惜,姚子暇跟姚雪漫相比,当然是姚子暇更有利用价值一些。只是可惜姚子暇和自己始终不是同路人,而且她太聪明,太有主见了,若是她还在,必定会因为某些事而和自己分道扬镳。
既然不能一直在一起,那还不如毁掉了,省得便宜了别人。
姚雪漫听了他的话非但没有宽心,反而更加的激动了起来,保养得宜的脸因为嫉恨而微微扭曲了起来,双手无意识的扯着盖在下半身上的被褥,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不记得?呵呵,可是我不会忘记!我看到长廊上站着的人时就像当初我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庶女,寄住在姬府时偶然看到姚子暇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就好像一瞬间便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她憋屈的时候,明明她也是姚家的女儿,可是因为自己的娘亲不是正经的夫人,所以连累得自己也变得身份低下,处处要看姚子暇的脸色过日子。那些日子是她毕生中最不愿意回想,最想要忘记的,但却偏偏忘记不了的。
任何一点风chuī糙动都能让她的jīng神紧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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