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余阁老送回府去,叫太医令跟着,给余大人看诊,”早朝上闹了这么一出,隆武帝也没有再问政的心qíng了,一甩袖子,退朝了。
……
“这个何伯盛!他要做什么?他要叫朕彻底颜面扫地,叫全天下人都笑话朕无识人之明,叫全天下人都笑朕的朝堂上全是一帮jian佞小人?!”
隆武帝一回到御书房,就是好一通的砸,直到将整个御书房变得一片láng藉,他心里的火气才消散了一些。
“来人,”
“奴婢在,”朴全儿一直缩着脑袋候在书房外,他已经叫人往坤德宫送消息了,可是今天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滴了,愣是到现在还没有赶过来。
“人呢?死哪儿去了?”隆武帝等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人影,气的抓着御座上的软垫扔了出去,“朴全儿!”
朴全儿提着袍子一手拎着个筐子忙不迭的进来,“奴婢来了,奴婢在,”
“你这是做什么?给朕演猴戏呢?”隆武帝看着朴全儿一手拎着筐,胳膊底下挟着扫把的样子气着了,“这些活是你gān的?”
朴全儿把手里的家伙什儿放下,小心翼翼道,“平时不用奴婢gān,但今儿奴婢怕皇上不想见那些小猴崽子,所以就自己进来了。”
“嗯,”隆武帝对朴全儿的善体圣意很满意,“你放着吧,一会儿叫他们来gān,那些人呢?”
朴全儿不用问,也知道隆武帝的“那些人”指的是谁,“回皇上的话,李大人跟程大人他们,都在值房呢!”
这个时候,只怕那几个人在值房坐着,心里也不会踏实了,朴全儿算是把这些所谓的大佬们看透了,这些人能走的今天,哪个能gān净了?
“朴全儿,你在外头买的有宅子吧?”隆武帝幽幽道。
怎么问起自己的私宅来了?
朴全儿也顾不得地上一地碎瓷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回皇上的话,奴婢在外头是有所宅子,以前奴婢还跟皇上说过的,说将来想抱个孩子养着,等百年之后,也有人给奴婢上个坟。”
“嗯,朕知道,朕还笑你想的远呢,说朕以后还能亏着你?”隆武帝想起了当时的qíng景,自己都觉得好笑,“你起来,朕没有责问你的意思,朕只是想知道,何伯盛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您心里还不清楚?若根本不相信,也不会气的当场罢朝了。但朴全儿若是什么也不说,隆武帝就要怀疑他的忠心了,朴全儿咬咬牙,一副前头说完,后头死了也甘心的表qíng,“刑部的事奴婢真的没听说过,就是有时候听人chuī牛说只要有钱买条命也不是难事,奴婢就是听一耳朵,没往心里去过,觉得那都是啥都不懂的人在胡说!”
“至于余阁老家的事,”朴全儿咂咂嘴,“奴婢真的没有听说过他家孙子出了人命案的事,但是吧,余家您也知道,几房都不是一窝儿的,这人丁又兴旺的很,”
所以他朴全儿不知道也是qíng有可原的,“不过余家这些年,”何伯盛敢拿到早朝上讲,那肯定是一桩铁案了,朴全儿自然不会再帮余家人遮掩,省得将来被隆武帝以为他跟余家有啥牵扯呢!
第三百五十八章 另辟蹊径
朴全儿斟酌着用词,不动声色的给余家上着眼药,他跟李明楼也是老jiāoqíng了,能帮一帮自然是要帮一帮的,“余阁老在外头都说他是余半朝的,这外头的人跟奴婢这种无根之人不一样,奴婢这辈子除了服侍皇上,也没有旁的想头,那些读书人,不还讲个封妻荫子?”
李明楼那才是皇上正经的心腹肱骨呢,这余观莲要是倒了,接下来可不是就轮着李明楼了?算起来皇帝也是乐见的。
封妻荫子?是啊,那些读书人想的不就是这些?隆武帝冷冷一笑,不由想到山鹏来。
山鹏是刑部侍郎,也是朝廷重臣了,来时没少晋见自己,隆武帝自诩还是有些阅历的,偏就没有看清山鹏贪财好色的真面目。
好色不过是男人的常qíng,隆武帝觉得qíng有可原,但是贪财?
难道他大周的俸禄银子还养不起山鹏一家么?
“去吧,叫他们都进来。”
见隆武帝身边的大太监亲自过来叫进,李明楼跟程致飞jiāo换了个眼神,旋即各自收敛心神,整了整衣冠,跟着朴全儿往御书案去。
……
清国夫人正拿着个竹编的绣球逗弄新养的波斯猫,就看到自己的便宜儿媳沉着脸进来。
她不满的把球往一旁一扔,叫樱桃把猫给抱走,“怎么?大夫人今儿个贵脚踏贱地,可有什么吩咐?”
平时她住的这个院子,在余家人眼里跟禁忌之地一般,很少有人过来,什么晨昏定省,也是没有过的,这余大夫人亲自过来,必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余大夫人被杜氏讽刺老脸一红,若不是顺天府抓的人里有她娘家侄子,她今天根本不走这一趟!“老夫人,父亲回来了,是被皇上叫人送回来的,他病倒了。”
余观莲病倒了?还是在早朝的时候?
杜氏站起来,“走吧,我去看看,”
不管怎样,她现在都是余阁老夫人,该露的面不能少。
“老爷现在qíng况如何?太医怎么说?”杜氏头也不回道,余大夫人能亲自跑到她这里来,只怕那老不死的是不太好了。
她才想办法叫隆武帝把注意力转移到秦氏女身上,想着可以功成身退了,没想到余老不死又出事了!她还没有想好怎么摆脱余家,出去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呢!
余阁老平时住的重德院里乌压压站着一片,杜氏扫了一眼,京城里的杜氏子孙好像都来齐了,她心里一突,这老东西是要不行了?
余阁老的大儿子余玮其看到杜氏过来,如同见到了亲娘一般,“老夫人,您快进来看看父亲吧!”
余家这几个儿子,算起来比杜氏年纪还大,因此除了年节必须的请安,很少跟杜氏打照面儿的,杜氏被余玮其的态度吓了一跳,心里更警惕了,“我知道了,带我进去。”
屋里除了太医令,只有余家长孙守在旁边,而余阁老已经醒了。见杜氏来了,余阁老将头转到一边,他为了余家的前程,默认了杜氏跟隆武帝见不得光的关系,他可以告诉自己,杜氏不过是他买来的女人,根本不是他的妻子,等将来他百年之后,也会jiāo代儿孙,不许杜氏入余家的祖坟。
可是现在,他却要求到杜氏头上了。
余玮其也是男人,哪里会不明白父亲的尴尬?可是事到临头,这一步是不走不行了,余玮其跟余阁老还不一样,余阁老是根本不知道孙子gān过什么,但余玮其却是一清二楚。被何伯盛抓起来的侄子余疆,是余阁老第二任妻子所生的儿子余玮若所生,因为余玮若不争气,在不擅读书,余阁老便早早的将老家的祖产jiāo给他来打理,有阁老父亲的招牌在,余玮若在祖藉梁城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便是两江巡抚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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