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邱府和谢府同时接到北夜权的旨意,邱鹿白和谢荣有一身修为,国难当头,当身先士卒,特命邱鹿白为主帅,谢荣为副帅,带三万大军赴战场迎敌,宰相夫人亦为女豪杰,特令随行。
所有人都震惊万分,这二位都是臣,臣挂什么帅?难道南陆国再无良将可阵杀敌了?再说了,打仗要将女人带着做什么,邱夫人再厉害,那也是一介女流,战场是杀人不眨眼,是绝对不适合女子去的。
谢然却很清楚北夜权想的是什么,说是给三万大军,实则多是老弱病残,真正能打仗的不到一万,这些人又是被临时抓来的,都有很大的抵触qíng绪,也没经过正式训练,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战斗力。
下旨当日,有禁军将谢府和邱府围了起来,说是流民四起,邱鹿白和谢荣带军抗战在外,北夜权派兵保护留在府的家人,实则为威胁,若是邱鹿白不好好带兵,他不会对这些人客气,下旨让自己跟在夫君身边,也是为了让邱鹿白掣肘。
邱鹿白并未含糊,收拾了东西,带着妻儿,与谢荣一起带军出城,赶赴前线。
为了安全,几人全部坐在轿,并未骑马,大军行进速度不快,军粮不足,大部分士兵都拖着疲软的步伐,走的速度很慢。
已经走出半日的路,谢然才松口气,道:“还好你有先见之明,将爹娘他们都转移出来了,要不然这时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邱鹿白察觉到北夜权用意不明,似有动作之时,已经将谢家一家以及邱母和秋水都转移到了烟波山,派了自己人去守着,还有师父坐阵,谢府和邱府现在的人都是易容过的暗卫。
谢荣紧紧地握住拳头:“没想到我一腔热血都洒给了这样的君主!我十年寒窗,为的是治国平天下,不是给这种人效劳的!”
邱鹿白深深地看了谢荣一眼,轻声道:“那不必为他效劳了。”
谢荣一怔:“邱大人此话何意?”
☆、402.第402章 收服
402.第402章 收服
谢然道:“大哥,此行虽然突然,也给了我们机会,北夜权不是个好君主,南陆国分崩离析,是时候让能者来接管了。”
谢荣有些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
谢然知道大哥从小受着尊君的思想长大,一时间没那么容易接受,将邱鹿白的身世以及所有事qíng的前因后果都跟谢荣说了一遍。
谢荣也不是个迂腐的xing子,而且,自从北夜权下旨让未婚妻楚蕴欢入宫,谢荣心已经埋下了深深的恨意,即便冒着生命危险将楚蕴欢接了出来,她也从夫人变成了姨娘,本来好好的姻缘被他一搅和,变得不伦不类起来。
而且自从北夜权台,谢青云等一众老臣受到了排挤,这回居然还拿着谢府来做要挟,让他这个臣战场打仗,简直是闻所未闻匪夷所思。
这是往小了说,往大了说,北夜权实在算不是个好君主,之前为旱灾筹粮,找了些莫须有的罪名抄了许多富商的家,管束不住贪官污吏,灾民起义却只懂得镇压,实在是天怒人怨,北夜权这皇位大概是坐到头了。
他沉默半晌,最终叹了口气:“既然你们早有计划,那我陪着你们冒一趟险,撇下其它的不提,我是然儿的大哥,自然没有躲着的道理。”
谢荣虽研习过兵法,但都是兴趣使然,纸谈兵,他修为虽高,但战场,又不是凭着他一人打仗便行,剩下的日子里,他便时常与邱鹿白一起研讨兵法,以求真刀实枪地打起来时,能多派些用场。
人马行进到荆州之时,便停下来安营扎寨,不再往前。
众将士虽怪,但也乐得如此,而且最近军粮忽然变多了,居然能让每个人都勉qiáng吃饱肚子,这在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
用晚饭前,将各个营的统领都尉都被邱鹿白叫到营帐里去了。
他们对这位少年宰相有从骨子里的敬畏,能做到都蔚的都是有些修为在身的,瞬间能感受到邱鹿白修为深不可测。
邱鹿白道:“各位将士辛苦了,邱某今日叫大家来,是为了问几个问题。”
将士们面面相觑,其年纪较大的李都尉站出来恭敬道:“邱大人请问,我们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邱鹿白慡朗一笑:“好!邱某第一个问题,诸位觉得,以现在的兵力,去抵抗敌军的胜算有多大?”
营帐里顿时一片沉默,最后,还是李都尉谨慎开口:“依在下愚见,至多不到三成。”
邱鹿白笑道:“但依邱某看,胜算不到一成。”
众人心里都明白,此行并没有什么胜算,但邱鹿白是带兵将军,居然将这等丧气话说出来,确实在这些将士的意料之外。
邱鹿白继续道:“邱某第二个问题,如今南陆国如何?南陆国百姓如何?”
一钱姓将士道:“如今南陆国内忧外患并起,与先祖时期繁荣景象不能相,百姓赋税沉重,食不果腹。”
旁边一人忌惮地拐了拐他的胳膊,钱将士反而提高了声音:“怕个球?邱大人问话,自然是要讲真话!”
☆、403.第403章 铁血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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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鹿白拊掌大笑:“说得好!”接着面色又严肃起来:“众位将士也知道,如今南陆国内忧外患,如此君主,你们可心甘qíng愿追随?”
此话一出,几人纷纷抬头,这话里隐含的意思太过大胆,这些都尉们都是老实人,虽然不满,虽然忧心,也从来没想过要造反。 ()
邱鹿白也没有bī着他们回答,只是漫不经心地端起手旁的茶水用,行军途用水艰难,即便如此,谢然还是想办法泡出了花茶来,香味萦绕在鼻尖,仿佛让心qíng也放松了几分。
钱都尉率先出口:“邱将军,在下仰慕您的威名已久,既然君主无德,那我钱某也不是迂腐之人,军饷已经脱欠了半年之久,钱某虽恬居都尉之职,却连一家老小糊口的银子都没有,左右这江山由他北夜家坐着也要亡了,不如邱将军接手过来,南陆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此话一出,李都尉也表态道:“李某亦愿追随邱将军,不瞒你们说,旱灾已经持续了这么久,天还没一点要下雨的意思,李某随军出征前,刚出生的小女儿刚刚夭折。”他的声音里有一股痛彻心扉的悲壮,“家里并无粮食,内人没有奶水,小女儿靠着仅剩的一点米汤活了几日,染弱症去了。”
两人话一出,立刻有人怒道:“二位都尉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们难道要做乱臣贼子?”
邱鹿白闻言,向那人看去,是一位张姓将士,满脸络腮胡子,眼睛却很小,此刻正怒气冲冲地盯着邱鹿白:“姓邱的,别忘了你本来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你能有今天,还不是先帝一手提拔去的?你现在居然要造反?你还有没有良心?”
邱鹿白淡淡道:“张都尉问得好,邱某做事一向无愧于任何人,君臣之道,则为君爱臣,臣敬君,如此才能做到臣为君纲,若是没有这个前提,那算是替天行道,用不得造反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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