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污蔑的节奏啊!
不过姐可不是好欺负的哦!
文玉儿狡黠的眸子一转,唇边扬起狭促的笑意。
袖子里捏出一只胖乎乎软绵绵的大青虫,叭唧甩到紫燕公主的鼻梁上。
紫燕公主躺在chuáng上,毫不走心的哎哟乱喊,眼里带着得逞的笑意。
冷不丁一物落在鼻梁上,软乎乎绿里巴唧,两只豆黑小眼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的鼻子,似乎在考虑到底往哪下口。
“啊——!!!”
惊天的叫声差点掀翻了琉璃屋顶。
“怎么了?怎么了!”
外间的太后、皇帝急惶惶的冲了进去,下巴颏差点掉在了地上。
这……这……
说好的肚子疼呢?
殿中的女官、宫女们一致塌肩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猛瞧。
这披头散发,喊着叫着狠踩虫子的疯子,决不是她们家雍容华贵的公主殿下,决不是!
哎!
她的鸟粮。
文玉儿惋惜的摇摇头,多肥的虫子呀,就这样被踩成了ròu泥。
让她窗前的那对百灵鸟知道了,得多伤心呀!
“宋玉!!”
紫燕公文把头发甩到脑后,咬牙切齿的盯着文玉儿。
文玉儿赶紧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公主不必谢我,都是臣份内之事。”
这神回复。
在场的宫女呆了呆。
宋大人威武!
份内个鬼啊!
紫燕公主气的脸红脖子粗。
“怎么回事?”太后黑着脸冲了进来,瞧着淡定从容的“宋玉”、气的脸红脖子粗的紫燕公主,一时有些懵。
这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qíng?
“太后娘娘,”文玉儿又深深一揖。
礼多人不怪,希望太后娘娘看在她礼数周全的份上,他日砍头时能帮着说项一、二。
“太后娘娘,公主殿吃了太多的小笼包,积了食了,这一顿猛跳就好了。”
文玉儿发现到了这里,自己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是吗?”太后一副我了解,了解的神qíng,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就好,这就好。”
皇帝瞥了油嘴滑舌的宋玉,又意味深长的看看紫燕公主,嘴角微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紫燕公主气得脸色青紫,“宋玉,你少在我母后面前胡说八道。”
你妹的!
六个小笼包就吃撑了?你当姐是老鼠?还是……
呸呸呸!这可恶的小白脸才是老鼠,全家都是老鼠!
“燕儿”太后不高兴的嗔了她一眼,回头对“宋玉”道,“宋卿家,燕儿被哀家宠坏了,你多担代。”
太后越想越觉得自己先前的主意靠谱,不由得朝皇帝挑了挑眉。
宋玉连称不敢。
您老嘴大,都这样说了,我说不行,可以不?
丽妃的西华阁里窗户dòng开,微风chuī得窗边水绿色幔帐轻轻飘舞。
一身降色的女官从外走了进来,看了眼dòng开的窗户,边往里人走边道,“这么大的风,怎么还把窗户开着,赶紧关了,仔细娘娘着凉。”
垂手立在两边的小宫女。立即着急忙慌的去关窗户。
这些小宫女!
女官摇了摇头,脸色黯然,没有皇帝的宠爱贵如娘娘又如何?
很快女官又振作起来,皇上不喜又如何,只要娘娘身后站着信王府,在这宫里就没人敢拿她们主仆怎么样,那些宫女太监不管心里头是个什么心思,还不是得照样毕恭毕敬?
就连那不通人qíng的“宋玉”,以往梗着脖子硬气的很,如今不也一样折腰了吗?
女官嘴角扬起笑意,穿过层层的幔帐走进内室。
丽妃歪在喜鹊登梅罗汉chuáng上,瞪眼瞧着小方桌上,那一笼小笼包和袅袅冒着热气的药膳汤,颇有些病西施的影子。
见女官进来略欠了欠身,“可打听清楚了?”
女官垂手而立,“确实是宋玉亲手做的。”皇帝和宸妃都有份。
丽妃眼角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玉手一伸,“端过来吧!”
一直立在墙角当空气的绿衣女官脸色微变,“娘娘!”她喊道,“您真的要吃?”
年前万寿节,娘娘重金相请宋玉赋首词恭贺皇上万寿,这厮不识好歹,断然拒绝。
说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转脸却给文姝儿写了长长一首词,让那文姝儿出尽风头。
君子远庖厨,“宋玉”连给娘娘作赋一首都不愿意,能够为娘娘下厨洗手做羹汤?
打死她都不信。
这食物一定有问题。
丽妃嘴角微微上挑,挑起一朵冰花,“他不敢的。”
绿衣宫女还待再说,丽妃一个手势制止了她。
若如此自己倒也称心如意了!
只可惜“宋玉”不会让她如意。
丽妃眼底闪过一抹厉色,接过药膳汤一口气喝了大半碗,却是脸色一变。
第十二章 女大当嫁
果然有毒!
两女官见丽妃脸色有异,高喊着“娘娘”慌忙上前查看。
丽妃摆了摆手制止住两人,若有所思的把剩下的小半碗,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喝完,竟然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喝完红枣药膳汤,丽妃目光又到了那笼小笼包上。
降衣女官立即夹了只,放到细瓷小碟里,醮上姜丝香醋。
丽妃尝了一口就放下筷子,“我吃着味儿还不错,你们俩分了吧!”
这小笼包根本就没有,那碗药膳汤那样的感觉。
一口气喝下大半碗,心里的那团火好似被浇灭了一半,一口口的喝着,压在心头的石块一点点的被搬开,整个人通体舒畅,好似全身的经络都被打通了。
皇宫各人暂且不提,单说文玉儿回到宋府,就被守在垂花门旁的文登身边的小厮大海拦下。
文登要见她。
文玉儿再一次穿越二府花园,穿过文府内宅,去到文登外院的书房。
窗台下有些年头的大石榴上挂满沉甸甸的果实,个个龇牙咧嘴露出饱满的果ròu。
真弄不懂古人为什么这么喜欢种石榴树。
一脚跨进书房,文登正在书桌前挥笔写着什么。
文玉儿老实不客气的捡了个空位坐下,打量起文登的书房来。
唔,黑色的书架瞧着大气,赶明找几个工匠,把自己书房的架子也涂成黑色。
哪个cha画轴的白色冰裂纹的大缸也不错,缸体上再画几支粉粉的芙蕖就更完美了。
还有……
文玉儿老神哉哉的打量着文登的书房,心里不断的建设着。
那厢文登说的口gān舌燥,却奇怪今日为何如此老实,一点反应都没有,更别说愤起反抗了。
一打量才发现。
好家伙。
人家跟本没听他在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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