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那边叫了大夫诊治,只是大夫也没有摸出什么大毛病,内宅妇人胸闷血滞是常见的毛病,也不算什么,只是脖子扭到了却需要敷药扎针。
“夫人放心,都已经办妥了。”
赵嬷嬷处理好了鸳鸯的事,就过去伺候周氏,看着周氏脖子上扎着针,就凑过去小声道。
猛药加上婆子们的手段,那鸳鸯人已经废了一半了,以后什么风làng都翻不起来了,便是勇毅侯要拿她和自己打擂台,也不怕什么。
周氏这才安下心来,闭上了肿胀生涩冒着红血丝的眼睛,随后又睁开。
“你去颜姐儿看看,和她说明儿个起就去外祖家练习骑御,会给她安排好车架,到了周家听外祖母的话,走之前不用过来了。”
如今周氏这副样子,也不愿意叫女儿看到,故而只让人给许颜华传话,明日许颜华走时也不用过来请安了。
“再去看看宜姐儿,叫她安心养病就是,在女学开学前养好身体,才能安心的去上学。”
亲女儿的事嘱咐完了,还有一个病着的养女,周氏眼睛肿成这样,寻思好生养一养,和勇毅侯的事也没有完,估摸着好些日子又顾不上她了,只能叫人再去许宜华那里嘱咐一二。
“夫人放心吧,您就养好身体,比什么都qiáng。侯爷那边,您也不好太过逞qiáng,为□□子的,总要先退一步的。”
赵嬷嬷知道周氏的脾气,犟起来便是老周氏都能被她气死,因而也不敢深劝,只能把其他的事都办妥,不让周氏多cao心。
许颜华那边看到赵嬷嬷来了,知道自己明天开始又能回外祖家了,自然是心花怒放,只是周氏病了,她做女儿的不能不表现出一点悲伤,qiáng忍着自己的嘴角不往外咧。
“夫人头一个就是叫我来和大姑娘说,哪怕是病重也是最惦记您的,如今夫人到底病着,周家老太君又年纪大了,您到了周家可别在老太君面前说串了,倒叫两边都不好受。”
赵嬷嬷是个聪明人,看着许颜华婉转的说道,直到许颜华点头答应了,这才放下心来。
等赵嬷嬷走后,许颜华往后一仰就躺倒在厚软的抱枕上,耶,又可以回外祖家了。
之前周澄竟然还神通广大的借着许仲骐给她捎了信,虽然信上没有写什么大事,都是一般的闲话家常,甚至连送给许颜华的兔子好不好都过问了,但是那也够诡异的了。
她竟然和暗黑系的轮椅少年闲话家常了!他们之间有到了那么熟络的关系吗?
不,一个是杀人,一个是目击者,他们的关系也更加复杂啊。
想来想去,许颜华也觉的该去看一看周澄,不然他总借着许仲骐来刷存在感。
“姐儿啊,夫人昨天又和侯爷吵架了……”
许颜华不关系周氏为什么病了,反正知道不严重就可以了,但是张养娘比较关注,等赵嬷嬷走后就各种打听,此时神秘的凑近许颜华小声的给她八卦着。
夫妻俩吵架这个不新鲜,许颜华觉得就周氏的脾气真的很难有不和她吵的人,但是便宜爹吵完架又睡了丫头,这也够渣啊。
许颜华脸上的表qíng一言难尽,这个时代她还是个孩子呢,这对夫妻给她的yīn影却十足的不小。
“您也别担心,听说夫人已经把那个丫头灌了药,翻不起风làng来的。”
张养娘看着许颜华的表qíng,以为她是担心那个横空而来的丫鬟妨碍了侯夫人,便安抚道。
许颜华微微咧嘴,谁担心周氏来着啊?就周氏那小脾气,她爹勇毅侯都得挨一顿削,还用得着她担心么。
就一个丫鬟而已,就是勇毅侯不怕肾亏的睡上十个,周氏那战斗力自然也是想怎么捶就怎么捶啊。
49.49
勇毅侯虽然说心qíng烦躁, 但是该办的事也没耽误, 下朝后到底百忙中抽出时间, 亲自去了南大营, 点了六个武艺出众的亲兵, 带回侯府作为家将。
原本南大营有一半的人,就曾经跟着勇毅侯上过战场, 是侯府经营了几代的许家军, 便是如今勇毅侯的兵权被皇上削了, 但经营多年, 依然也保有着相当的控制力。
回到侯府又是天擦黑了,勇毅侯把准备给许颜华的侍卫安排好后, 就头痛的往周氏的正院方向而去。
昨夜勇毅侯和周氏大吵一架,甩袖而去后在书房又放纵了一把, 好多年没有这般放任自己了, 勇毅侯知道表妹那里肯定不会轻易过去的, 必然后面还会有一番风làng在。
夫妻多年, 勇毅侯最是了解周氏这个人了, 那是从不肯饶人的xing子,他让她不痛快了,她必得加倍的让他也跟着不痛快。
先者说“妻者齐也”, 这夫妻关系犹如半身, 都已经知道周氏是什么人了, 若是真的不去疏导料理, 和她这般互相较劲, 便是勇毅侯也不免要觉得伤筋动骨。
“表妹……”
勇毅侯一进屋子,就闻到药味,但是他早在外院时听管家说起了,知道周氏根本没有大毛病,大约是做出番姿态吧。
再看灯火下周氏的眼睛还肿着,一向白嫩细致的肌肤也显得有些黯淡憔悴,勇毅侯便先主动的服了软。
周氏没有睁眼,旧仇又添了新怨,想到鸳鸯那件事便心里不透气,只做出熟睡的样子,没有搭理勇毅侯,只是她的两颗眼珠在眼皮子下面咕噜噜的滚动着,显示出主人的内心根本不若面上般平静。
“唉,表妹既是不愿意理我,那就好生歇着吧……”
勇毅侯叹了口气,他都主动让步了周氏还不搭台阶下来,叫他一直热脸贴冷屁股也不可能,因而gān巴巴的说道,准备离开了。
“哼!又要去睡丫鬟啊?索xing再把孟氏叫来,让你再好生受用受用吧?”
周氏耳朵一直支棱着,听到勇毅侯的脚步像是要离开的样子,再也受不住了,赶紧睁开眼睛,冷冷的讽刺道。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勇毅侯被周氏说在脸上,面色有些不渝起来。
但是周氏更是鼓着眼睛,一副又要吵起来的架势,勇毅侯不愿意继续为了这点事闹腾的内宅不安,只能又把气咽了回去。
“昨日我吃了些酒,实在是……如今孩子们都大了,都这把年纪了,你又何必为这么点子事不痛快。若看不上眼,那个婢女你就赏副嫁妆打发出去罢。”
勇毅侯叹息了一声,应付周氏实在是吃力,但又不能不安抚下来,便委下,身子安抚道。
周氏也不是真心计较那个鸳鸯,不过个把丫鬟,如同蝼蚁般她一个小指头都能摁死,前些年为了赌一口气,不叫孟氏好过,她更是接连给了勇毅侯好几个美女,也不见勇毅侯有多喜欢。
只是她咽不下这口气,为了孟氏生的那个庶子争吵一番后,勇毅侯拂袖而去不说,竟还睡丫鬟来给她添堵。
说来说去,她昨夜哭了半宿,勇毅侯却没事人一样睡别的女人,想想周氏都要呕出血来。
“呸!不过是个丫鬟而已,谁在又意,估计是你看不上吧?要是那孟氏,你怎么不说让我给副嫁妆打发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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