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在发颤,显然是怕有甚不好的事qíng悄然发生。
侍卫这才晓得自己是让姑娘担惊受怕了,赶忙收起脸上的惊慌之色,歉然道:“没有。爷没事。不对,是和九爷有关系。”
君兰的心再次提起。
但侍卫的下一句话就让她瞬间安心下来。
“姑娘,您莫要担心。爷、爷身体没事儿。就是周围发生了点事。小的也不知道这个该怎么说。”
闵清则没有生病。
伴随着当年何家案子的展开和落定,有关他身世的问题也渐渐bào露出来。
何家被证明并未参与到当年的谋逆和通敌之中。那些是被人污蔑所致。
因此何家的满门抄斩亦是错判。
何家无辜,何家依然满门忠士。
令人欣喜的是,有人发现了一桩事,那就是何家的小女儿没有死去。而是逃了出来,幸好被人救下。
救她的,便是当年的太子,现下的先帝。
而闵九爷闵清则,原名卿则,乃先帝和那何家女儿的孩子。
他真正的身份是先帝幺子。
原本闵九爷的母亲是何家女儿就已经足够让人难以置信了。又因父亲是先帝,这身份愈发奇诡了起来。
四月里,皇上下旨,为幺弟卿则正名,封他为清王。赐府邸家仆侍卫。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闵老夫人的表qíng一定jīng彩︿( ̄︶ ̄)︿
☆、第九十一章
旨意一出, 满朝哗然。
闵家上下则是jī飞狗跳, 心惊胆战, 不得安生。
chūn日的阳光不是很烈, 温温和和地照在院中,洒下一片金huáng。
恒chūn院内, 闵老夫人额上一直冒着汗。旁边刘妈妈帮她擦拭不停, 还是止不住那不停出现的汗珠。
“老夫人, 喝杯茶吧。”金珠捧着茶盏进了屋。
闵老夫人让她把东西搁在旁边桌上,不耐烦的挥挥手, 示意她下去。
金珠躬身退下。
闵老夫人去拿茶盏。试了三次,才把茶盏拿了起来。茶盖叮当作响轻微地晃动不停。仔细一看,握了它的苍老双手正不停地打着颤。
“这茶也太烫了些!”
闵老夫人抱怨着把东西放到桌上。只是不同以往,这回她也心中不悦,却并没有把东西丢到上面,而是小心地搁了上去。
刘妈妈继续拭汗。刚抬起手, 被闵老夫人一把推开。
“别弄了。”闵老夫人烦躁道:“好似我自己动不了似的。”夺过帕子,自己胡乱擦了两下,将帕子丢到旁边。好巧不巧的进了茶盏里。
闵老夫人懒得理会, 侧头问刘妈妈:“你说, 这叫什么事儿!”
总算是把心里的话讲了出来,那郁气就拼命继续往外跑。她也不遮着掩着了, 直接说道:“谁想到会是这么个qíng形?那么大的臭小子。”老夫人比划了个高度,“都不拿正眼看人!谁稀罕理他啊?你说,那样领回来的, 那样的脾气。谁稀罕理他!”
所以,不怪她待他不行。是他自己不好,怨不得她!
“不拿正眼看人就对了。”刘妈妈低声道:“爷那脾气本来就不好。加上那身份……”
刘妈妈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四顾看看,没人盯着,这才放心说开:“那身份忒的贵气。全天下没几个人比得上。傲一些也是正常的。”
闵老夫人下意识就想反驳。仔细想想,还真没法驳,只能把满腹抱怨咽回去。觉得喉咙发gān,想要喝口水,才发现那帕子浸在了杯子里。
茶是不能喝了。
闵老夫人气得直喘气。想到过往种种,红了眼圈儿,“老头子也是。这么大的事儿不告诉我。非说是他外头养的。你说,我能待他好得了吗?”
刘妈妈暗道,虽然表姑太太是老夫人亲侄女儿,可也没见老夫人待表姑太太好啊。
想表姑太太在家中几个月,吃的用的都仅仅是比仆从好一点点罢了,这样看来,亲qíng之类的都是其次。
老夫人看重的不是亲qíng。
只不过这话在心里过一遍就罢了。刘妈妈说道:“晚些王爷少不得要来家里。老夫人等会儿打算如何?”
提到这个,闵老夫人面容骤冷,“我养了他那么多年,他总该知恩图报吧。”
“可是,该有的礼数,总该有的。”
“什么礼数?”闵老夫人哼道:“莫不是欺瞒了我那么多年,还要和我谈论条件?”
刘妈妈暗道坏了。正想要去劝闵老夫人,这时候外头响起了金双惊慌失措的高喊声。
“清王、清王爷,清王爷来了!”
闵老夫人慢慢起身,往前走。饶是刘妈妈在旁扶着,她依然脚步踉跄了下,差一点摔倒。好在没几步,她就稳住了身形,仪态端庄的步步前行。
刚到院中,就听外头响起了整肃的脚步声。没多久,一列侍卫手持兵刃而来,行至院中,分两队散开,立在院子两侧。
在侍卫中央让出的那条道上,一人缓步而来,身材高大身姿笔挺。着锦衣玉冠,更显华贵。
先前闵老夫人拒绝的态度十分坚决,以至于刘妈妈以为老夫人见了九王爷后一定是立场坚定挺直了腰板断然不会弯下去。
谁知道伴随着那个高大清冷的身影入内,闵老夫人的态度瞬间转变。膝盖一软,麻溜地跪了下去。刘妈妈连句劝慰的话都还没说出来,闵老夫人已经以身作则,当先膝盖在地了。
为首的老夫人都这样了,满院子闵家的人就都呼啦啦跪了一地。
原先的闵九爷闵清则,现下已经是王爷卿则了。大家大气都不敢出。
卿则脚步不停,视线在院内扫视一瞬,径直行至屋门口,方才道:“起身罢。”
刘妈妈赶忙起来去扶老夫人。用力了三次,终是把老夫人的身体给扶正了。
闵老夫人步履蹒跚地往里走着,看到首座上那高大男人后,膝盖还是有些发软。不过,到底是自己院子里的厅堂,好歹能够坚持着走到屋内。
回头看一眼队伍齐整的侍卫,闵老夫人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往年他虽身边侍卫众多,也和闵家保持了界限,却从不把侍卫带到闵家其他院子里去。
现在这般的状况,应当是他在表明,往后他和闵家再无半点gān系。
想到他这般的绝qíng,刚一封王就这般做,闵老夫人的心里有些发堵,落座后问道:“九王爷……往后打算如何?。”
现下京中都唤清王一声请王爷或者九王爷,以往九爷的称呼不可再用,闵老夫人也是硬生生改了口。
闵老夫人知道,以她待王爷的态度,以后闵家如何王爷很可能不会再管。至于老头子当年救了王爷帮了王爷的恩qíng,这些年闵家靠着王爷步步荣华起来,王爷没有多去理会,默许了这样的事qíng,已经是在报答恩qíng。
若是没有王爷,就没有现在闵家的地位和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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