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所在之地,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别人想去那地方,没有我引路,也是不行的。”秦镬语气平实,也不哆嗦了,似乎只是在向墨曜叙述一个事实。
“放屁!”齐怀听到这里,忍不住大骂出声,“你他娘的都死到临头了,还想跟王爷谈条件!”
语罢才反应过来,墨曜这个正主,就站在他身前,齐怀使劲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
“王爷恕罪,下官逾矩了。”
墨曜挑了挑眉,“无妨,不过齐大人这个脾气,也是该改改。”
“是是是,下官谨记王爷教诲。”齐怀那颗大头,点的跟小jī啄米似的。
墨曜也无意为难他,便没再说什么,又再转过身去面向秦镬。
“秦帮主。”墨曜突然笑了。
江风露冷,秦镬见了墨曜这个笑容,突然觉得一股寒意升上心头。
便听墨曜缓缓地说道:“秦帮主,你知道本王刚才给你吃的是什么么?此药名唤噬心,顾名思义,就是会一点一点,蚕食了秦帮主的心,哦,还是活跳的心,当然秦帮主也不必太过害怕,毕竟这药只要三天,就会见效,秦帮主若执意不想说出那笔官银和贡粮的下落,也好办,本王这个人仁慈,便好吃好喝的供养秦帮主三日,待三日后,定然好生安葬了秦帮主,你看怎么样?”
墨曜明明在笑,可秦镬却觉得,他简直像催命恶鬼!
这事qíng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难道不该是这王爷受自己威胁,然后将解药jiāo给自己,两方坐下来平等谈判么?
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这王爷跟他从前碰到的官员怎么不一样呢!
难道他不想要那些官银和贡粮了?
秦镬瞪着眼珠子看着墨曜,墨曜也好整以暇地回望他,丝毫不见慌乱和着急。
可墨曜越是如此,秦镬心里越乱。
加之刚才在水里都没能逃出生天,如今小命攥在人家手里,思来想去,秦镬觉得自己不能再不识抬举了。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秦镬觉得自己也是条好汉,不能这么憋屈地死了。
因而小心问道:“那我告诉王爷藏银的地方,王爷得给我解药?”
“可以。”墨曜点了点头,痛快答应了秦镬的话。
秦镬松了口气,“王爷一言九鼎,可不能诓我!”
“秦帮主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本跟本王谈条件么?你再废话下去,本王就让人平了你的漕帮,任是你藏的再隐秘,又能如何,不过费些工夫罢了。”墨曜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秦镬心头一哽,果然不敢再乱说了。
墨曜也不再理他,命人赶紧划船,全速向漕帮驶进。
待他们到了漕帮的渡头,便见夜止带着人等在那里。
夜止将墨曜扶上岸,便道:“王爷,人抓到了,果然混在灾民里,想要混出城去。”
秦镬一听军师那么聪明的人都被抓到了,当下更没了什么坚持的心思,不再挣扎,死心给墨曜他们带路去了。
墨曜一行人跟着秦镬进了漕帮的密道,齐怀还疑神疑鬼地戒备着,以防秦镬再出什么yīn险招数。
夜止见他这个样子,有些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心道这齐大人那么大的块儿头,怎么胆子这般小?
这倒是夜止误会齐怀了。
齐怀之所以这样,竟是在担心墨曜的安危。
经过刚才一战,他对墨曜简直可以说是钦佩非常,因而护卫起他来,更加的用心。
如此便有了刚才那一幕,不想倒是被夜止误会了。
墨曜跟在秦镬身后走着,心中也不免暗叹漕帮这密道设计之jīng巧隐蔽,怪不得秦镬敢那样说。
想来若是他真的不肯伏法,他们想要找到这里,是要费上好一番工夫。
可他能等,城里的灾民们却等不起!
朝廷赈灾的银子迟迟不到,墨曜便知道定然出了变故。
那么多灾民等着吃饭活命,墨曜心中十分焦急,若是能找到这笔官银的下落,便可解眼下燃眉之急!
因而墨曜对此行的态度是势在必行。
不过能够节省时间,最快地找到这些银子和粮食,自然更好。
幸亏这秦镬不是那死硬派,否则的话,还真不能如此顺利。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密道尽头,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道浮雕石门。
秦镬让墨曜的手下用内力推动石门左边三寸凸起的鱼眼,夜止亲自上前照做。
果然,片刻后,石门缓缓打开了。
墨曜看着密室内整齐摆放着的一箱箱官银与粮食,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接下来,便是分派人手将这些东西运出去了。
夜止与齐怀分别带着手下,有条不紊地行事。
墨曜便带着两个属下,押着秦镬先出了密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粮行被盗
八月二十四,早朝,祁阳帝大怒,群臣皆慌。
事qíng的起因,源于户部尚书孟权的一道折子。
昨日早朝后,孟权奉祁阳帝之命去华京城内各大商户手中收粮。
本来,祁阳帝觉得此事定然十拿九稳,没想到孟权回来的时候,粒米未收,只给他上了一道折子。
奏折的大体意思是说:南方灾qíng颇重,连日大雨又阻碍了粮食如期运进华京,商户们“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中存粮不多,无法正价出让。
祁阳帝见到这封奏折登时便怒火高涨。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明目张胆的坐地起价!这些jian商,简直胆大包天,竟然违抗他的旨意……
“陛下!”
祁阳帝刚想开口说,斩了这些jian商,便见右相出了列,只得将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心中却是暗道,幸亏右相出来的及时,否则他这样的命令一下,只怕难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因而对着右相自然面色缓和了许多。
“右相有何见解,不妨说说。”
“陛下,”右相对着祁阳帝恭敬一拜,“老臣以为,孟大人所言之事十有八九是真,这些时日,因为大雨连绵不断,水路陆路都不通畅,因而商家们进不来粮食,无奈之下加价也是人之常qíng,陛下乃天下万民之主,行事自然是为每一位臣民考虑,商人也是您的子民,不能让他们寒了心啊!”
右相qíng真意切,言之凿凿,将祁阳帝说得愣了半晌。
待回过神来,祁阳帝重重地叹了口气,“右相所思甚为周全,朕冲动了。”
左相等人见祁阳帝又被右相几句话蒙骗过去,心中皆暗恨不已。
可他们也实在无奈,要说祁阳帝这个人,有个最大的毛病,便是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好”,是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xing子。
这样的xingqíng,作为一国之君,实在难有什么大的作为。
因而自祁阳帝登基以来,靠着老皇帝打下的江山,祁国战事渐少,版图未增也未减,民生不好也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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