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表,呼延将军,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呼……”胸部起伏,从来没有一刻,感觉呼吸是如此的重要。
“说重点,本官没那么好的耐xing。”眉头蹙的更紧。
丝毫不给她调整呼吸的余地。
“好,我……我说,那日我与那个贱……杜院判发生争执,随后我就进宫去看了皇后娘娘,不,废皇后……她jiāo给我一个小瓶子,说将她放入杜院判每日进宫的马车上,这样,四表哥就不会喜欢她了。”
“后来就发生了瘟疫一事,我踌躇许久,还是决定,将里面的小虫子放入了她的马车中,但我不知道那是蛊虫,更不知道什么蛊术传人!我只是痛恨,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一直努力,却得不到四表哥的一个眼神,为什么她就可以轻松的得到四表哥的关爱,我只是不甘心……”
伸手接过口供,扫了一眼上面的画押,起身冷冷的道:“关起来。”
接下来,就是废皇后了,有了这份口供,废皇后百口莫辩。
将口供递给一旁的暗卫,转身走出了暗牢。
冷宫中,夏日已近,chūn日却仿佛还未走进这片区域,依旧如冬日般寒凉。
废皇后正在水井边,艰难的往外拎着水桶。
没有人侍候,没有了锦衣玉食,没有了林罗绸缎。
此刻的她,如同一个老妪般苍老。
褪去了华丽的外衣,曾经风光无限,藐视万人的皇后娘娘,也不过如此。
眼看水桶已至井边,手腕处力道一松,水桶再次掉入了井中。
无力的瘫软在井边,抬起苍白的面容,看向头顶的那一方天空。
何时,才能熬到轩儿登基。
只要轩儿荣登大宝,重振昔日的风光,指日可待。
门外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心中一喜。
莫非是轩儿来接她了,慌乱的从地上爬起。
身子本就颤抖,却急迫的想往门外走去。
‘噗通。’
一声ròu体撞击地面的声音,一身素衣的废皇后,跌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抬头看向那扇残破的大门,如同通往荣华富贵的金光大道。
‘吱呀。’
残破的木门发出一声苟延残软般的哀鸣。
门在外面被打开,呼延逸尘缓缓的从门外走近,身后是一群禁卫军。
看着面前这副与自己她想象完全不相符的景色。
废皇后仿佛失去了力气,摊在了地上,已无力爬起。
在后宫中浸yín多年,又怎会看不出。
自己的儿子没来,等来的是他的死对头,呼延逸尘,一切,已经昭然若揭。
拧眉看着瘫在地上的废皇后,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一丝感qíng。
“带走。”冷冷的吩咐身后的禁卫军。
禁卫军不敢停留,忙上前将废皇后从地上拖起。
一代皇后,母仪天下,风光万千,此刻,却像一位濒死的老人。
失去了对生活的盼望,失去了权势,对于她这种习惯了高位的人来说,生不如死。
经查实,皇后确乃苗疆巫蛊的传人,皇帝毫不留qíng的下了杀令。
皇后一家,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满门抄斩。
皇帝,甚至是连自己的亲生骨ròu都不顾。
一直对苗疆巫术忌讳莫深的他,将皇后与呼延浩轩齐齐斩首。
而呼延葶敏,连同自己的父母一同被贬为庶民,失去了郡主的光环,失去了能够靠近呼延倾宇的身份。
歉疚,拖累了父母。
后悔,自始至终,呼延倾宇就不属于她。
如同水中明月,一切都只是泡影,而她竟然天真的为这个泡影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直至她搬出王府,呼延倾宇都未曾来看过她一眼。
回头看了看从小生活的地方。
或许,在他的心中,自己始终都是路人而已。
背着简单的行囊,与父母离开了象征着身份,地位的王府。
在呼延倾宇的心中,根本就没有这位小郡主的概念,此刻的他,还在焦急的寻找着杜小七。
找到就大婚,这是父皇应允的。
没有了颓废,沮丧。
就像黑暗中看到了冉冉升起的太阳。
温暖的方向,促使着他不知疲倦。
“殿下,有消息了!有消息了!”一名禁卫军小跑着跑向站在路边的呼延倾宇。
听闻,心中‘咯噔’一紧,仿佛已经看到了小七站在他的面前,又害怕,害怕又是茫茫人海中的认错人。
“启禀将军,我们拿着杜姑娘的画像在此处询问,终于有人说曾经见过杜姑娘,她上了一辆南去的马车!”禁卫军兴奋的道。
半年了,终于找到了杜姑娘的消息,心中无比激动。
“人呢?”急忙的翻身下马,伸手将跪在地上的禁卫军揪起。
“殿,殿下,人上了南下的马车。”禁卫军结巴着道。
“不,不是,我是问你,见到杜姑娘的那个人呢?”双眼放光,语无伦次。
“还,还在村子里,属下现在就去将他找来。”禁卫军见呼延倾宇松手,忙再次往村子里跑去。
不停的在原地来回走动,急切的想要知道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不停的看向村子的方向,不停的压抑着心中的狂喜。
真的是有了她的消息了吗?
不敢相信的他,克制心中翻滚的qíng绪。
南下,南下,会去了哪里?
是什么人将她带走了?
一个个疑问,想知道关于她的一点点消息,见过杜小七的村民,仿佛成了能够拯救他的救命恩人般。
吐血
没一会,禁卫军慌张的跑了回来。
见只有一人回来,本就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殿下,人,人没了?”跪在地上,紧张的颤抖着道。
“没了?怎么会没了?”焦急的询问道。
心紧了又紧。
“方才属下刚走,据说就有一群黑衣人,将知qíng者给带走了!属下晚了一步……”
“黑衣人?黑衣人!”第一句是疑问,第二句是肯定。
能在此时出现的黑衣人,并且将之qíng人带走,只有一个人了,没想到他动作竟然这么快。
翻身上马,将一群禁卫军留在原地,驾马奔驰,离开了这个小村落。
此时的呼延逸尘刚刚回府,处理完这一切,他估计圣上很快就会有下一步动作了。
“将军,人已经带到,正在正堂。”左一在呼延逸尘身后现身,恭敬的禀报道。
未曾理会身后的左一,只是略显急躁的脚步,诏示着他此刻心中的焦急。
正堂中,一位古稀之年的老者正在正堂中踌躇着。
不敢坐下,站在一旁,看着眼前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高门大户的院落,站着的腿直发抖。
管家站在一旁,恭敬的等待着自家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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