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管家恭敬的行礼道。
“下去吧。”
管家应声,退出了正堂。
老人家眼见着这位年轻的大将军走近。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荣耀。
能让他见到艄月国战无不克的大将军,此生,真乃祖上积德。
“老人家,快请坐。”坐在正堂上,端起茶盏,隐藏着心中的不安。
“哎,哎,好!”老者忙拘谨的坐在下方的椅子上。
怕身上的灰尘,沾染了这身下的座椅,小心翼翼的坐在一角。
“听闻你见过一名女子随马车南下了。”淡淡的语调,与心中的翻江倒海形成qiáng烈的反差。
“哎,是,是,方才官爷早已问过,半年前,老朽的孙儿发高烧,外出采药时见到了那名画像上的女子,一名男子将女子带上了马车,马车行驶的方向,正是南下。”老者忙回道。
“可否看清马车上男子的容貌?”凝视着老者,眼中似乎燃气了希望。
老者回忆了一番,措辞的一番。
“当时距离太远,风又大,对了,男子的脸上好像带着面具,对,是面具。”边回忆边道。
“那名姑娘,好像是昏倒了,对,昏倒了,老朽见她倒地,随后马车上的男子下车,将那位姑娘带走了。”当时他还以为是小两口吵架,现如今,看此qíng形,那位姑娘的身份不一般哪!
心中一紧,那种蚀骨的疼痛感从心脏蔓延。
昏迷,也就是说,她不是自愿与男子走,是在意识不清的qíng况下被带走的。
嘴边一丝血迹往下蔓延,虽然极力隐忍,面部还是因胸口的疼痛而更加冷硬。
端起茶盏,想要压下心头的窒息。
一口鲜血呕进了手中的茶盏里。
如同水中的曼陀罗,逐渐盛开,扩散。
“将军?将军!您这是怎的了?”老者见呼延逸尘嘴边的鲜血,大惊。
这好好的,怎的就吐血了哪!
一直守候在门外的管家,听闻老者的呼喊,顿觉不对。
忙冲进屋内。
见自己主子脸色苍白,嘴边的血迹还在不停的往下蔓延,一向稳重的管家,满脸的无措与惊讶。
“来人,来人,快,快去传沈太医!快!”眼见着呼延逸尘倒下,管家平生,第一次不顾规矩的大喊。
没一会功夫。沈青背着药箱,慌忙的走进了将军府。
呼延逸尘的卧房内。
看着脸色苍白的呼延逸尘躺在chuáng榻上,脚步一顿。
这半年来,只有他知道呼延将军是怎么熬过来的。
也只有他知道,他此时的身体状况早已经不得任何的刺激。
平日里让人望而生畏的大将军,不怒自威的大将军,此刻躺在chuáng上,如同一个将死之人般毫无生机。
忙走上前去帮他把脉。
脉象虚浮,滞结之象比上次为他把脉时更甚,长此以往,必将抑郁而终。
眉头蹙了蹙。
“将军,您不怕等不到杜院判回来了吗?您这样糟践自己,又是何苦?”
心病还需心药医,这种郁结之症,患者心结未打开,再好的药物,也只能是药石无效。
何况他本身内伤本就未好尽,此时,更是雪上加霜。
躺在chuáng上的呼延逸尘,清透的眉间紧紧蹙起。
仿佛沉浸在了梦中,回到了那一晚。
看到了杜小七的绝望,质问。
门外的打斗声,惊醒了他不愿自拔的梦境。
睁开眼,看向帐顶,仿佛还在那晚。
打斗声像在遥远的天边传入耳膜,渐渐变的清晰。
还有呼延倾宇气急的喊声。
“呼延逸尘!你给我出来,人呢?你把人还给我!将人偷偷带走!你不觉得你的做法太过下三滥了吗?”堂堂皇子,能够说出下三滥这种字眼,可见其气急。
意识缓缓的回到现实。
扭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听着房门外的打斗声。
猛的坐起身,头部的晕眩感迫使他不得不闭了闭眼睛。
“呼延将军,您不能再如此下去,您必须好好静养。”沈青见呼延逸尘起身,忙上前劝阻。
身份使然,他又怎敢真的去拦阻他。
只是作为大夫,见病人如此折腾病体,还是劝慰道。
无视沈青的阻拦,高大的身影从chuáng上起身。
站在chuáng边,霸气外漏,一身冷冽的杀气仿佛能将空气凝结。
与方才躺在chuáng上的人,形成极大的对比。
整理的一下身上的衣衫,缓步走出卧房。
门外,暗卫还在与呼延倾宇扭打。
暗卫不比家丁,家丁是万不敢对当朝皇子动手。
但是暗卫就不同了,他们的心中,只有主公。
十几名暗卫阻拦着呼延倾宇,却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眼见无法阻止,黑暗中就又走出几名身着黑衣的暗卫,加入这场战斗。
他们的目的不是截杀,只是阻拦。
如此这般,拦的呼延倾宇竟然无法靠近卧房半分。
“住手。”一声冷冷的训斥从卧房门口响起。
暗卫应声,齐齐退下。
见身旁再无人阻拦,呼延倾宇大步走至他面前。
“三哥,人是我找到的,你半路将四弟的线索牵走,如此做法,不觉得不妥吗?”满脸的愤恨,指责道。
他怎能不急,就差这一步,这最后一步,就算拼尽全力,他也要迈出这最后一步。
“不妥?有何不妥,自古成王败寇,兵者诡道,你丢了人,失了线索,又何来指责我?”双手背在身后,虽然迎着夏日的日光,却融化不了他脸上的寒冰。
彼岸花
冷冷的看向站在下方的呼延倾宇,冷酷的面容上,没有一丝qíng绪浮动。
呼延倾宇平息了一番心中的怒火。
事已至此,指责也没用。
“三哥,把人jiāo给我吧。”轻舒了一口气,看向卧房门外的呼延逸尘,平缓的道。
“不可能。”生硬的音色,毫无商量余地。
“三哥,你不能这样做!我们各凭本事,你不能将我费尽心思找到的线索据为己有!”再次被激起心中的怒火。
“本事?人现在在我这里,你有本事,就从我这带走。”话落,转身走进卧房。
双手握拳,关节作响,指尖根根泛白,还有那愤怒的眼神,无不诏示着他此刻的怒火。
甩袖,转身离去。
小七即已去了南方,那他就去南方寻找,天涯海角,寻到她为止。
坐在宽大的chuáng上,抚摸着身下的chuáng单。
这张chuáng,曾经不止他一个人躺过。
抬头看向墙上的一幅彼岸花。
彼岸花,花开chūn日,叶抽夏日。
花开的妖艳,红的似火,却不为叶知。
但是,墙上的那朵彼岸花,却打破了自然规律,细嫩的翠绿色长条形叶片,衬托着彼岸花更加的红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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