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酸软的身体,一行三人再次找到了侯掌柜。
早膳之时,三人已经商量过一番。
侯掌柜明显是想趁机讹诈他们一把,况且药材霉变也未必是她们的原因,也有可能是他保存不当引起的。
跟好又来客栈的小二打听过了,前几日,京城将了几场小雨。
雨量虽小,但是如果药材未搬进房中保存,也足以令药材霉变。
几经商量,三人决定,此事务必要查清楚,否则赔钱是小,做药材生意最主要的就是信誉。
信誉丢了,以后容家的药材在京城就很难继续立足。
“侯掌柜,我们想再看看库房的药材。”此时的容洛也不似昨日,一心赔钱了事。
侯掌柜像条fèng似的眼眸,飞快的一闪。
“可以,没问题。”慡快的答应道。
几人再次来到库房。
库房还和昨日一般,地上霉变的药材依旧摆在地上。
杜小七见侯掌柜与容洛走进了库房,自己转身走向了后院。
药材jiāo易一般都是在后院,后院宽敞,适合大量药材在此处暂时屯聚。
空旷的后院中,gān净整洁,如同一个篮球场。
阳光毫无禁忌的洒在这片空旷的场地。
如同丈量尺寸般的一寸寸的检查这每一方地面。
眼前一亮。
看向角落里的一片药物的残渣,伸手轻轻的将它捏起。
这是土茯苓的切片,上面早已遍布霉斑,与库房中的无二。
将药片缓缓的收入手中,转身往库房走去。
此时,容洛与豆豆还在佯装着检查药材。
“那位小哥去茅房怎地还没回来?”侯掌柜一双jīng明的双眼,不停的往库房方向飘去。
豆豆抬头扫了一眼明显有些不安的侯掌柜。
“可能昨天吃坏了肚子吧,不用管他。”漫不经心的道。
“吃坏了肚子?吃坏了肚子可大可小啊,我去茅房看看,你们先在此查看着。”侯掌柜慌忙的往库房门口走去。
心中有鬼,越怕鬼。
未待容洛阻止,药库门外出现了杜小七的身影。
偷偷的朝二人眨了眨眼睛。
“侯掌柜这是要去哪啊?”淡淡的语调,明显早已心有成竹。
“我,我这不是要去寻你吗?哈哈……小哥肚子如何了?要不要到药房开一剂药?”竭尽全力的打着哈哈。
“不必,在下肚子没事,到是不小心在后院捡到了这个。”将手中的土茯苓的切片在掌柜面前晃了晃。
“据我所知,这种斜切面的方式,只有我容家才有吧,所以这片药剂明显是容家的。”
“容家前几日只运送过一批土茯苓进京,那么这片土茯苓上的霉斑,掌柜的又如何解释呢?放在外面的药材,霉变的程度竟然与药库中的一样,侯掌柜,我看你这药库要了也无用了。”
淡淡的语调,在手中不停把玩的药片,落在侯掌柜的眼中。
使他面色沉了又沉。
“来人,将他们给老子绑了!”终究是再也无法隐忍。
如容洛所言,果真是qiáng龙难压地头蛇。
一群魁梧的家丁迅速的将三人包围。
“不错,药材我是故意放在外面被雨打湿的,今日,你们赔也得陪,不赔也得陪!”侯掌柜站在一旁,看向被家丁团团围住的三人。
看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家丁,杜小七默然,果真是一个圈套。
“笑话,侯掌柜,你若与我们好好商量,此事就算作罢,不然的话。”
“我们三人既然敢入你这个圈套,就早已想好了后路,鱼死网破的话,你药房的声誉也别想保住。”
越过面前的家丁,看向满脸横ròu的侯掌柜,音色中满是狠厉。
“药房出了霉变的药材,侯掌柜,你这个药房是想要关门大吉了么?”轻佻的语气,刺激着侯掌柜的心脏。
“给我抓起来,关起来,往容家飞鸽传书,让他们jiāo赎金!”满脸的横ròu乱颤。
本想bī迫他面对现实,没想到侯掌柜会在此时狗急跳墙。
看向像他们bī近的家丁。
看着身旁将她像老鹰护小jī似的护着她的容洛与豆豆。
紧抿着唇角,眉头紧锁,心一横。
抬起手腕,幻影针内,让人眼花缭乱的麻醉针以奇快的速度飞she而出,根根没入了家丁的身体。
一群身健如牛的家丁,不敢置信的纷纷瘫软在了地上。
容洛与豆豆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二人手腕被杜小七拉起,三人趁侯掌柜愣神的功夫,从后门跑了出去。
一路小跑着往客栈的方向飞奔。
走入客栈,惊魂未定的容洛与豆豆连忙将房门关上。
“小姐姐!你,你,杀人了?”豆豆紧张的看向杜小七,胸口还在不停的起伏着。
“来不及与你们详细解释了,我们快点收拾东西,豆豆,你快去将存放的马车赶来!总之,他们并没有死,可是我们会摊上比杀人还要大的麻烦!”
来不及与他们多解释,转身回了自己的客房,收拾着细软。
豆豆闻言,也不在追问,乖巧的转身下楼,往寄存马车的驿站跑去。
二人慌乱的收拾着细软,准备逃出京城。
杜小七预料的没错,他们确实是摊上了比杀人还要严重的麻烦。
两两相望
这边正在收拾包袱准备跑路,另一边,一张大网却早已拉开。
话说侯掌柜在看到杜小七三人从后门逃跑后,忽然醒悟,看着滩在地上的家丁,吩咐小二即刻报官。
待官差来到后,滩在地上的家丁却又好好的站了起来,此事闹了一个大乌龙。
一番折腾,自然没有瞒过一直在暗中搜查杜小七消息的左二。
“主公!有消息了!”左二像一阵风似的跑进了呼延逸尘的卧房。
最近几日,主公多半都是在卧房,凝望着墙上的那幅画。
“说。”眼神并未离开画,简单的一个字,与左二的慌乱形成qiáng烈的反差。
每次等到的都是希望,希望过后就是失望与绝望。
心早已麻木。
“主公,这次是真的!杜姐姐在京城出现了!有药房的掌柜的报案说有人将药房的家丁杀害了,官差到了之后,发现那群家丁除了体内有根绣花针外,身体并无大碍!那根绣花针,正是杜姐姐所使用的幻影针!”慌乱的解释道,难掩面上的狂喜。
高大的身影猛然从chuáng边坐起,站起的太急,身影不由的晃了晃。
“走。”
“去哪?”左二疑惑的问。
“药房。”门外传来了呼延逸尘略显焦急的声音。
他必须确定,确定是否是她,才能让悬着的心归位。
半年来,这是第一次如此接近她的线索。
一批人马很快将药房包围。
呼延逸尘翻身从马上下来,周身冷冽的气息吓得侯掌柜几乎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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