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主角身边的士兵大部分都派出去寻自己了,只留有的小兵小将不足为惧,可谓是孤立无援,趁此大好时机,主角还不是瓮中鸟任由自己拿捏?
“哈哈,甚好,国师大人好算计。”玄绰在看到肖绯自衣襟中亮出那半块熟悉的豹形兵符时,像是朽钝锯断神经般的嗤笑,像是在笑自己。
勾起的唇角不置可否,肖绯张扬无畏地回视他。装了这么多年的淡雅,总算可以恢复他大反派该有的桀骜了。他好心qíng的把玩着书中兵符,一派得意之态,跟着慢悠悠道:“六皇子玄绰谋
害陛下在前,残杀朝廷重臣在后,违逆不道不忠不孝,还不拿下?”声线竟如此挑惑撩人心弦。
“对对,国师大人说的不错,还不拿下!”那几个大臣瞬间倒戈,纷纷站出来声挺肖绯。肖绯瞥了那几个贪生怕死之辈,心中虽万分鄙夷,但却并未出口阻止。
淑妃倒是激悦得未反应过来,从刚才跌入寒谷的心再到现在飞入天堂,天翻地覆的落差,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殿下,属下跟他们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那护身玄绰跟前的侍卫拔刀恨眼对肖绯说。玄绰眯眼凝望,仿佛在思忖杀出去的可能xing。
“鱼死网破?”肖绯见此嗤笑一声,“就凭你这点虾兵蟹将?玄绰,你还真是狂妄得令人厌恶呢。不过,有一点我倒是挺喜欢的,知道是什么吗?”一顿,肆意含笑又道:“是你的愚蠢让
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呢,说到这,我还真得谢谢你。”
说着,肖绯高举豹符异常优雅擦了擦上面不存在的灰尘,状似挑衅般瞧了眼此刻正退守灵堂高处的男人。
“……”玄绰此刻早已立身而起,一双狭长凤眸猩红一片仿若炼狱,即使势处劣势身姿依旧高挺如穹山,将身后斗大的‘奠’字映得晦暗不明。骗!子!他死死盯着那不复往日淡雅,一
派嚣眉肆眸之人身上,猩红的眸子恨不得将人活炸油煎千刀万剐。
反抗者一律当场斩杀,这是建章军处理反抗者一律的规定。
而肖绯说这番话,是故意想激怒玄绰,若他反抗,正好给自己当场除掉他的借口。
但玄绰岂会令他如愿,从小的经历除了教会他酷戾一词,更有忍耐二字。他还没让这欺骗自己的人付出代价,他怎能先死呢。
于是玄绰道:“放下兵器,我们自当听国师大人的安排便是。”说的轻描淡写,硬生生将眸中嗜骨的恨意敛得一丝不漏。
肖绯蹙眉看他,他都做好一场恶斗的准备了,也想过主角会拼着命杀过来,随后自己再名正言顺she杀主角,他这外面还有一万jīng兵呢,碾压这几十人如虾米般。但他未想到主角竟如此沉得
住气。
莫不是有诈?肖绯这样想到。但他抬眼又瞧灵堂上,玄绰尤为安静的盯着他,虽一动未动,但肖绯却有种被诡暗毒蟒盯上的错觉。转至一旁,他身边的侍卫们倒是一脸不忿地将手中佩刀‘
啪’声摔在地。
见此,肖绯还未下令,身边的淑妃倒是急迫地命令道:“还不快抓起来!”
建章军未动,侧头等着肖绯命令。肖绯缄默片刻,随后点头。见此,那建章领军才吩咐人上前抓人。
待主角被人控制起来,肖绯这才将悬着的心收回。罢了,此时杀不了主角,以后有的是机会。
肖绯正放眼凝思,忽然。
“国师,你可知满口谎言之徒通常会有何下场吗?”
诡谲的话自朱漆大门而来,如刀子般悄无声息地割破灵堂大殿压抑的空气传来。肖绯透过四周围观的众人直眼望去,门口被军卒控制的人拔高而立,因逆着光,他冷绝侧脸湮藏暗影尽显锋
利,晦暗不明的光线下晃眼瞧去,恰似炼狱中收割人命的修罗帝。
“六皇子还是多加关心自己的处境吧。”肖绯不甘示弱的回刺。
“国师今日教诲,玄绰自当牢记于心!!”待人被押走了,这话仍似幽灵跗骨般盘绝与耳,久久不散。
肖绯不屑,这货都被自己抓起来了还敢狂!
六皇子谋害陛下,意图谋反,被国师大人暂关宗府天牢一事,风风火火地传遍了东恒的九宫六院中,宫中上下无人不知,茶余饭后无事可做的宫女太监围坐一团津津有味低声jiāo谈。
而此事已过七日,那日主角被带走后,手持绝对兵权的肖绯自是顺势取代主角被众大臣一致推举为统领监国之权。
想着任务进展顺利,肖绯的心qíng也顺畅无堵,金碧辉煌的窗牖外投下的一缕阳光似乎都分外缓和。御书房中,肖绯一身华袍,坐于那象征至高无上之权的金龙正座上,欣长双手侧放两旁,
细细抚着龙椅上那傲然挺立的赤金龙头。他独领高座,一眼朝下俯视而去,名贵汉白玉铺造诺大的空旷大殿,好像空气都在朝他俯首称臣般。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皇帝,肖绯内心无比满足,这万人之上唯我独尊的感觉简直不要太慡!他此刻真心想对主角说句谢谢,若不是他早前把那些烂摊子处理好,自己接手也不会如此顺畅。哦
,当然,还有那些主角日夜奔波打下的兵权,也都便宜了自己呢。
想想就兴奋!
“无耻之徒!过河拆桥的败类!国师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唔唔……”忽然,御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道女人的咒骂声。透过闭阖的大门传进殿中。
肖绯自是听见了,不过他并未在意。那在外尖声叫骂的人自是那日与他共同合作的淑妃。
他不是蠢的,要他放玄煊出来于自己争吗。所以,当肖绯担任监国之权后,并未履行那日承诺淑妃之事,而是反水直接将她打入冷宫。若不是此时他要顾忌自己名声,他早将这泼妇和玄煊
杀了。
东恒宫西北方,宗府天牢中。
走廊两边yīn暗cháo湿,肮脏不堪的牢房弥散着一股糜烂腐臭之气,两只灰溜溜硕大的老鼠飞一般窜过杂乱的稻糙中,消失不见。
“哈哈哈啊哈,玄绰没想到你也有今日,报应啊,哈哈哈哈。咳咳咳…”
昏暗不清的光线中,只听走廊最后两间关押重刑犯的牢闸中,传来一道虚弱的嘲笑声。
“……”
一左一右,廊道相对的两间牢房中。左边一间,只见一名身着染血囚服,披头散发遮了面容的男人虚弱的靠坐墙角,听他声音,赫然是被囚多日的三皇子玄煊。他微微侧头盯着对面掩在中
的牢闸,透过凌乱发丝,猝然见他整个左眼覆了层狰狞的疤痕,竟被人生生剜去一只眼。
而敢对皇子动用私刑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他对面牢中,隐藏于黑暗巨shòu中,通身死寂一缄不言仰靠chuáng角的人。
“哈哈哈哈…咳咳…国师太傅很快便会救我出去了。”玄煊故意大笑着说。前日母妃曾偷偷派人进来告诉过他,让他多忍耐几日,随后便会放他出去,听此消息,玄煊如何能不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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