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寂静,整个大道上都是静悄悄的一片,只有将军府内一片喊声震天。
“冤枉啊,我们冤枉啊。”
“将军是不可能通敌叛国的,他不是这样的人!”一辈子侠胆义感,忠心耿耿,保家卫国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花甲之年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qíng来?
这是冤枉的,定然是冤枉的!
老太君看着乱成一团的将军府,终于承受不住的晕厥了过去。然而,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她却是在天牢之中的。
沈嘉园正蹲着在她身前,看她睁开眼睛,连忙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语气哽咽道:“外祖母,您醒过来了?”
“嘉园!”老太君伸手拉着沈嘉园的手,挣扎着就想要起身。
王氏抽噎了一下,连忙伸手扶着让她顺利起了身。半抱着李老太君在怀中,她一手摸出了一方帕子,又不停的擦起了眼泪。
天牢之内的众人都是泪涟涟的,有好几个眼睛已经红肿的几乎不能看了,老太君一一扫过众人的面,而后眼睛也朦胧了起来。嘴唇颤抖着她拍了拍沈嘉园的手背:“嘉园啊,是将军府连累了你了。”这些罪不该她来承受的呀,看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如今却成了这幅模样,她怎么能不心疼?
沈嘉园哭着摇了摇头,轻咬了一下唇瓣,她道:“外祖母,您别这么说,嘉园才是这个导火线,若不是嘉园身上滑出了那蛇,皇上也不会去查到将军府里去的。”
她这么一说,众人都不吭声了,只有李老太君沉沉的道:“自古以来帝王都有一个疑心病,咱们这皇帝也不例外,我就是怕将军府会遭此劫难,所以才规劝了你外祖父解甲归田,jiāo出兵符的。可不曾想,到头来,还是没有躲过去啊。”李老太君头猛地垂下,沈嘉园连忙伸手,把她抱在了怀中。
祖孙两人,在那又哭了好一阵儿,王氏也跟着凄凄惨惨的哭了起来。
主子都哭了起来,一gān的婢女也都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天牢的一隅哭声连连,只把关押在其他地方的囚犯也带动了起来。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我是冤枉的,青天大老爷,我是冤枉的!”
有人不断的拍打着牢门,也有人伸长了胳膊妄图想要唤个人过来。可这些,换回来的只是狱卒抽动着的长鞭:“都鬼叫什么?再叫下去,直接就和这人一个下场了!”那狱卒说着,长鞭一挥直接隔着天牢的门裹着了一个人,而后,使劲的一甩,那人的脑袋朝着牢门“咚”的撞了过去,脑门上出现一个血窟窿的同时,他人脖子一歪,也彻底没了生机。
“啊!”相邻牢房中的犯人看着这qíng景惊叫一声,捂着嘴,立马极速的朝角落里退了下去,缩着在一边,身子瑟瑟发抖了起来。
恐惧就像是会传染一样,一个人害怕,其他人也都害怕了起来。
天牢里瞬间恢复了寂静,只有将军府的众人依旧低低的啜泣着。
“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再哭下去,我可不管你们原先是什么身份,直接一鞭子就抽了过去。”狱卒站在关押将军府女眷和沈嘉园的地方,停了下来,双手使劲的抖了抖鞭子,他“啪”的一声,高高挥落着鞭子打在了牢门上,“听到了没有?”
将军府的婢女们吓得连忙噤了声,瑟瑟着身子抱成了一团。
只有李老太君瞪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向了那狱卒的眼:“怎的,我将军府遭此大冤,连哭一声都不许了吗?”她抖索着起身,在沈嘉园的搀扶下缓缓走到了牢门口,“老身就站在这儿,你倒是抽我一鞭子试试!”
到底是将军夫人,多年的铮铮铁骨傲霜浸染,李老太君也多了一分傲骨,双眸肃然,周身冷冽,她瞪着眼前这狱卒,一身的杀气凌厉。
那狱卒不觉咽了一口口水,变脸像是翻书一般的,他立马堆出了笑容,双手作揖:“哟,原来是崇武将军夫人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叨扰了您老人家,还请您老人家见谅,见谅。”他讪笑着倒退两步,快速朝外走去。
李老太君冷哼一声,转身就yù回到原来坐着的地方,却不想,刚刚一个转身,便觉得眼前一黑,她脚步踉跄两下,身子便直挺挺的朝后栽了过去。
沈嘉园大惊,连忙扶着了她,语气急切的喊道:“外祖母,外祖母!”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王氏看李老太君栽倒,吓得心脏差点停了一啪,起身,她脚步歪斜着冲到了沈嘉园跟前:“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沈嘉园眉峰蹙的高高的:“祖母估摸着是发热了,我觉得她的手烫的厉害。”
第二百一十七章袁佩余探监,出手搭救
王氏一听,连忙探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一下,触手的温度滚烫的仿若刚出锅的水一般,她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真,真是发烧了。”
沈嘉园示意王氏帮忙,两人合力把李老太君放到了地上,让她脑袋枕靠在了王氏的怀中,她道:“估摸着是昨儿个淋雨着了风寒了,我叫人过来。”
她使劲抿了抿唇,随即猛地起身,朝着牢门口走去,双手抬起,使劲的拍打在了牢门上:“来人啊,快来人啊。”
“gān什么?”这次过来的是另外一个狱卒,他的脸色非常不好,嘴角甚至还有一个痕迹很重的刀疤,许是常年在天牢内做事的缘故,身上隐隐的带着一股杀气。
“将军夫人病倒了,你赶紧去帮忙请个大夫过来。”沈嘉园隔着天牢的fèng隙,急切的恳求道。
那狱卒看了她一眼,而后,伸手轻勾了一下手指。
沈嘉园知道他是要银子的,可她身上根本就没有带什么银子啊,无奈,只能把头上的珠钗先摘了下来:“麻烦你了。”她把那珠钗放在了狱卒的掌心。
狱卒握紧,抬手在眼前看了一眼,而后轻勾了一下唇,扯动的嘴边的刀疤越发渗人:“等着,我这就去请大夫。”他转身要走,却在走了两步之后,极速的又退了过来。
袁佩余一身黑衣,脸色yīn沉的摊着手走了进来:“拿来!”
“这,广恩候……”狱卒结结巴巴的,他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好东西,容易么?广恩候进来二话不说的就要拿走了?
“李老太君生病了,我这是要请大夫用的。”
“生病了?”袁佩余朝着牢房里望了一眼,见沈嘉园正朝着这边望过来,他对着人点了点头:“先把牢门打开。”
那狱卒有些为难:“这是李大人吩咐要加重看管的犯人,咱们可不敢……”话在袁佩余越发冰霜的眸光中噎了回去。
袁佩余冷冷的道:“开门!”
两个字,却仿佛蕴含了冰霜冷箭似的,狱卒的身子一抖,连忙从腰间掏出了牢门钥匙,打开了牢门。
袁佩余伸手从怀中掏了一锭银子:“请个好点的大夫过来,其他的你拿着,购置一些被褥衣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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