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水正要走过去,赵伤劝拦住她,对她缓缓摇头,
渠水知道他还是担心这些人突然出现有问题,她想了想,就gān脆过去,直接含笑问左边那个更小一点的男孩,“你们都姓云吗?”
那个男孩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脸上还有点惊魂未定,但整个人却非常的乖巧,听到渠水的问话,脸上就现出一抹坚定,走上前两步,就有侍卫挡在了她和渠水之间,小家伙也不以为意,只喃喃地说了句,“我,我们姓云,我们云家以前也是大族。”
另一个大点的男孩就忙训斥了一句,“闭嘴!不要胡说!”他还记得自小家中长辈就告诫他们不许提起家族之前,家族之前被定义为谋反,牵连族人,死伤无数。
她年龄更大,也就更懂事一些,当即走过来对渠水说道,“抱歉,姑娘,我们兄弟两个冲撞了姑娘和几位少爷,是我们的不是,我在这里向两位赔罪!”
说着便深深地向几个人施了一礼。
那弟弟看见也慌忙施礼,而兄弟两个这样gān脆,倒是让渠水有些过意不去了,她没有上前来却笑着与她们聊着家常,“你们家住在哪?我看我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去你们家看看。”
那弟弟就高兴地说道,“就在那边!”
他用手指向偏僻的巷子,“就在巷子口呢,你们来的时候经过那里!”
渠水便恍然大悟,点点头,“原来如此!”她对小家伙说道,“你们姓云的人家多不多?”
小家伙就点头,“总也有五六家吧!”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渠水便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是吗?”脸上的神qíng说不清楚是失落还是什么的。
小家伙以为渠水不相信她的话,就赶紧分辨起来,小脸蛋红彤彤的,特别着急,那模样让渠水看了,只觉得心里软软的。
等进了李家,将前后五进宅院看了看,渠水便扭头对赵伤说道,“这家人走的也匆忙,好多摆设都留下了,还有花园里也照顾得非常尽心,我其实应该要见一见原来李家人的,也好当面道一声谢!”
这里毕竟是云家的祖宅,虽然说在赵伤的gān涉下,里面的人搬走了,可对渠水小山来说却到底有着不一样的意义,两个人应该跟李家道谢。
赵伤却无所谓,他已经派了侍卫来道过谢了,也将圣旨拿出来宣读了一番,这云家院子,天子又赏赐给了云家,所以李家的人搬走是理所当然的事qíng,
他们将后院逛完之后,渠水就坐在正院里喝热茶,刚喝了一口,就听到外面隐隐传来骚动的声音,她抬头看向赵伤,后者已经招了人进来说qíng况,对方躬身,低声说道,“外面都是云家的人!”
渠水十分吃惊的站起身,想了想,就和赵伤让他们一起来到了外院,并没有出去,只在门口向外面张望了一下,不由扶额,果然门口站了十几个大人,还有五六个孩子。而那几个大人手中又各自搀扶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总共有四五个老人,看着她们花白的头发,不利索的腿脚,还有脸上如同长了褶子一般的满是皱纹的脸。
他们都眼巴巴的望着府门。
渠水就突然有点儿好笑,这云家貌似也是能长寿之人,要不然,这样大年纪的,人怎么会这么多呢?
根据赵伤打听来的消息,云家杭州的也就只有七八家,现在一下子就出来了四五个年龄大的老人,可见云家的寿命还是很不错的,
小山跟在她身边,往外看了看,就抬头看渠水,“姐,你预备怎么办?”
他们来之前,渠水其实就已经下决心要将这些旁支也安顿好再离开,所以并没有犹豫,先检查下她们的身世背景,如果没有可疑的话,就,任由她们自由出入云府。
赵伤却摇头并不赞同,“你也看到了这些人,是非常粗俗的,渠水,请神容易送神难,我看你还是考虑清楚的好!”
渠水转头看他,眨了眨眼睛,就点点头,“好吧,看看再说!”但她上前一步还是很温和的,举了下手,对她们说道,“你们都是云家的人吗?”
那刚还吵吵闹闹的十几个人当即就松开了才扶着老人的手,要来到她身边,好在被侍卫给拦住了,有个三十多岁的长得獐眉鼠眼的男子,见状就笑道,“哎哟,不过去那就不过去,姑娘,我们可云家的人,你叫我可是要叫叔叔的。”
他大咧咧的说道,又在赵伤几个人身上扫了一下,觉得他们穿的虽然不是特别富贵,但也算是有皇家气象,当年云家嫡支突然获罪,他们这些旁枝并没有被牵连,可是原本就生活穷苦的她们,更是受到了无数的欺rǔ和报复。日子过得并不好,在这中间有家人都因为忍受不了不公平的待遇悄悄的搬走了的,后来也就断了联系,而他们及家人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留了下来,而这个时候,他们就知道当初留下来是正确的选择,你要是搬走之后哪里还有机会看到这般能耐的皇子和郡主娘娘!
想到这里,男子的脸上就更加露出了谄媚的笑容,连声喊道,“不知道哪位是郡主娘娘,是不是您?哎呦,看着可真是年轻,再不承认想到您就是被天子殿下封了的郡主娘娘!”
他邋里邋遢的说了一大堆,半句都没有点到点子上,又装模作样的给渠水做了长长一揖,“侄女儿啊,叔叔在这里给你作揖了,以后呀,叔叔的生活就全靠着郡主娘娘给帮忙了啊!”
渠水他们到底之前也是见过几个极品,所以,见这男子如此大大咧咧,倒也没有被吓一跳。
承恩和承叙惊讶地瞪大眼珠子,像是不认识这汉子一般,从头到尾又细细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承叙突然说道,“厚脸皮!”
他人小,又长得唇红齿白的,这样骂了一句后,小嗓音清脆清脆的,就又跑到了渠水旁边,拉着她的手,紧紧的挨着她的大腿,有点警惕,又像是要得到奖赏一般抬头将渠水。
渠水就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没有说话,又看向那汉子,淡淡的说道,“我和小山都是在别处长大的,所以,对这里的qíng形并不是太清楚,还请几位先回去,等我这边调查清楚了,再与你们联系也不迟!”
还没说什么,那汉子当即就bào跳如雷,梗着脖子,一声又一声的bī问着渠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不准备认我们了?我告诉你可没那么好的事qíng,我们是一家子,你现在发达了,必须得帮衬我们!”
这样大咧咧的话说出来,不说是渠水,就是几个孩子都为她害臊,那刚才一起搀扶着老人的妇人和汉子们,都羞得脸颊通红,其中有几个叉着老人的就想偷偷的回去。
渠水见到了,心里才稍微松一口气,都不能一个个都是极品吧,她便抬头看向赵伤,赵伤颔首,走上前,淡淡的吩咐道,“你们先回家去,皇子和郡主娘娘初来乍到的,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悉,等熟悉了自然会派人叫你们,然后一家子好好的说说话。”
他长年久居高位,说话的分量自然与众不同,所以明明和渠水说出来的是差不多的话,但那些人明显买他的帐,因此一个个摇着头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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