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过想做点儿小本生意,赚点儿银子而已,谁就这样眼红了?
她悄悄地把几个男仆都叫来,吩咐他们在后堂里看眼色行事儿。
贾氏手里拿着一根烧火棍子也跑了进来,嚷嚷着:“那几个东西一看就是来闹事的,今儿绝不能轻饶了他们!”
她自来就是个不吃亏的xing子,眼下这些人看着他们生意好来闹事,贾氏怎肯绕过他们?
穆采薇点点头,沉着地说道:“先等等,他们不动手我们绝不能先动手!”
做生意嘛,求得就是和气生财,最忌讳打架斗殴了。
伙计来到后堂端茶,采薇吩咐他各样都端上去一些。
她已经如此让着他们了,他们若是还不满意,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那几个人一见伙计端上来几十样茶品,一个个地又瞪眼睛不乐意了,跳起来直骂娘:“奶奶的,当老子们是驴啊,拿这些东西来搪塞我们?”
一个人就跳起来掀翻了桌子,顿时大厅里一片混乱。骂骂咧咧的声音,尖叫声,奔跑声……
那些喝茶的客人见有人闹事,有围着看热闹的,也有吓得往外跑的。
眼看着这生意做不成了。
贾氏气得手里拎着烧火棍子就冲了出来。
欺负到她们母女头上来了。
采薇赶紧招呼几个男仆手里拎着棍子木棒地也到了前头。
冷冷地盯了那几个大汉一眼,采薇本着先礼后兵的态度,客气地问道:“客官们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和我说,我是这里的掌柜的。”
几个大汉盯着她一阵上下打量,才有人猥亵地笑道:“原来这里的掌柜的还是一位年轻的小娘子啊,冲着小娘子这副样貌,我们就不生气了。”
嘿嘿哈哈声顿时响起,几个人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采薇。
采薇置之不理,只是就事论事,“既然客官们没有不满意的地方,为何要掀桌子摔板凳啊?我们开门做生意不容易,客官们这样做可就太伤我们的心了。”
虽然满肚子都是气,可是采薇还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话。能打发走就打发走,谁都不想惹事。
可是那些人就是来找茬的,尽管采薇说得委婉平和,那些人也照样不买账,嘻嘻哈哈地笑道:“小娘子倒是生了一张利口,这么副小样儿怎么舍得到外头来做生意?gān脆跟着我们回家得了,大爷管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家里几个男仆早就听不下去了,贾氏更是气得一跳三尺高,指着那几个人的鼻子骂道:“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竟敢如此污蔑我女儿。”
几个大汉哪里把她放在眼里,嘿嘿笑道:“这老的也不错啊,看着面皮,嫩得能掐出水来。”
采薇再也忍不住了,低声喝道:“给我打!”
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是不错,可是一味地软弱忍让更会让这些人得逞。
打了也就打了,自己这是正儿八经地做生意,这些人来找事儿,不信官府也不讲理了。
几个男仆都是身qiáng力壮的,挥着棍子上去就是一顿猛打。几个泼皮平日里撒泼惯了,还从来未吃过这样的苦头,一个个被打得嗷嗷叫,抱头鼠窜。
找他们的人只说这茶馆是母女两个开的,也没说她们手底下还有这么一帮打起架来不要命的男仆啊,更没有说这母女两个活像是母老虎一样!
几个人身上都挨了几下子,见人家不要命地打过来,他们又理亏,抱着头就往外跑。
采薇一见,就喝命正站在门口还没来得及跑回去的小坠子,“把门关上!”
笑话!故意来找茬子还想开溜?
今儿让他们也知道知道姑奶奶的手段!
门一关上,男仆们更没有了忌讳,拼了命地挥着棍子往那几个泼皮身上招呼过去。
小坠子左右看了看,摸了一根jī毛掸子也冲了上去。
叫你们找事,叫你们找事!天知道她家姑娘有多辛苦,每日里天不明就起来,半夜才歇下,辛辛苦苦地赚几个银子,眼看着日子要好过了,不再看大房一家的脸色过日子了,这些泼皮偏来找事儿?
已经被打得晕头转向哭爹喊娘的泼皮们,身上又着实被小坠子用jī毛掸子给抽了几下子,那喊声越发地尖利了。
第55章
好好的花茶馆,大白天关了门不做生意,里头还传出鬼哭láng嚎的叫声来,让这些路人不由侧目指指点点。
过了好久,才见那门被哐当一声给撞开了,滚出几个五大三粗láng狈不堪的男人来。
这花茶馆不卖茶改为卖男人了吗?
有人奇怪地瞪大了眼,就见后头冲出一群持棍子的男人和一个拿着jī毛掸子的小丫头来。
领头的那个少女一张清俊的脸上满是怒意,指着地上那几个哀嚎的男人骂道:“想到我们这儿找茬,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我们正经做生意的人,绝不怕你们这些泼皮无赖!”
弄了半天原来是无赖找茬的!怪不得被打得这么惨呢。
路人都露出明白了的眼神,围在那儿纷纷议论着。
那清俊少女旁边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更是气得跳脚:“你们再不滚,我们就去报官,看看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衙门的刑具硬?”
她贾氏可从未被这样的人欺负过,以前在乡下,日子虽然清淡了些,可也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泼皮无赖。
这京中的坏人可真不少!
头一次,她有些后悔进了京。
那几个泼皮大白天的闯进人家店里闹事,也怕人家报官。一听到这话,赶紧就抱头鼠窜。
也是他们合该倒霉了,七荤八素地竟然撞到了一对正前行的车马。
那队车马看架势,绝不是平头百姓家里的。虽然骑在马上的人都是一色的黑衣打扮,护在中间的那辆马车也很普通。
可那些人行进间总是保持着整齐的队形,像是训练有素的军士。
那些人可不似采薇这般好欺负,有人冲撞了车队,立即就停了下来。
那些骑马的黑衣人刷拉一下子就抽出了佩剑,对准了那几个泼皮。
那几个泼皮平日里横行乡里,吃个白食打个群架没人敢管,可从未见过这样真刀真枪的架势啊。
一见了这样,立即就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命。
看着他们这副láng狈不堪的样子,采薇带着人啐了一口,就要转身进去做生意。
身后忽然有人喊住了她:“姑娘,留步!”
采薇不确定这是不是在喊她,在京中,她并没有什么相熟的人,何况还是一个男人呢。
她回转身来,疑惑地看过去。这路人里头姑娘也有不少,喊的应该不是她吧。
就见车里下来一个上身玉立一身锦袍的年轻男人,正和煦地朝她笑着。
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
她咬了咬小尾指,努力地回想着。
那男人已经大步朝她走过来,笑道:“姑娘倒是忘得挺快,在下可是买过你一些橘皮茶呢。”
“哦。”采薇一拍头,叫了一声,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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