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娇媳_一瑟【完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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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探不到什么动静,丁氏两只眼睛又在方大夫身上转了一圈,方叫住白蕊儿:“蕊儿,你娘咋样了?还能治不?”

  白晓儿见这话说着不像,便回道:“大伯母,大夫说我娘只是亏着身子了,吃药就能养好,咋个就不能治了?”

  丁氏知道她不高兴了,忙拍着手讪笑起来:“晓儿伤好了,倒变的比往日硬气了哩。大伯母也是关心你娘,你不知道呀……你娘方才那个脸啊,俺的乖乖,白得跟个面捏的似的,看着可吓死人了哩。”

  白晓儿见她越说越不像,忙拉了白蕊儿走开。

  丁氏还在后头赶着问抓药花了多少钱云云。

  更让白晓儿没想到的是,等送走方大夫回屋,那丁氏竟死乞白赖地粘了上来,硬要跟着一块进来,赶都赶不走。

  屋里烟雾缭绕,白老头低着脑袋,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一旁坐着脸垮得老下的白老太。

  白娇凤见她们进屋,顿时竖起两只眼睛瞪过来。

  白蕊儿下意识缩了下肩膀,白晓儿忍不住道:“姑你咋了?干啥这样瞧着我和我姐?”

  ☆、第六章 两房之争

  “瞧瞧你们有多能啊,这一下还没听个钱响,半两银子就花出去了,把你卖了,怕都填不了这个亏空。”

  白娇凤提起这个,就气得肝一阵一阵地疼。

  她到底是撞了什么邪,银镯子飞了不说,又多搭上半两银子。

  她前几日刚在集市相中一对金丁香,比王里正家的小孙女银姑耳朵上戴的那副海棠耳环还好看。

  她废了好大的劲,娘才答应过段时日给她买,好赶在五月节里头戴。

  她大话都放出去了,现下没了这半两银子,金丁香多半是要泡汤。

  这教她今后在王银姑面前如何抬得起头?

  她一定会笑话死自个的。

  都是三房这几个赔钱货害的。

  而这厢丁氏听白娇凤说这药花了这许多钱,两个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俺的个老天,俺庄稼人吃这金贵药……这是要过福的哪,大侄女,快让我瞧瞧里头是啥……”

  丁氏说着,脏兮兮的手就朝桌上的药包招呼。

  这回不等白晓儿出声,白蕊儿立刻上前抢过药,死死攥在怀里。

  “大伯母,这是俺娘的救命药,您……您不能动。”

  “我就瞧瞧,又不是真要吃,你这闺女咋这小气哩。”

  丁氏撅起嘴,有些不满。

  白蕊儿却站远了,背过身子去。

  这倒不是因为白蕊儿小气,只因丁氏的前科实在太多。

  又懒又馋不说,还爱占人便宜,最要紧的是脸皮奇厚,简直就是个滚刀肉。

  甭管是啥东西,只要过她的手,怎么也得脱层皮。

  白蕊儿深知这位大伯母的脾性,自然怎么都不肯给她。

  丁氏见算盘落了空,眼珠子一转,刚想说点什么,却被突然起身的白老头打断:“老大媳妇,你赶紧去把大家伙都叫来。老三媳妇如今病着,有些事儿……也该重新合计下了。”

  “爹,要合计啥呀?这么晚的天,风又大,还要把他们都叫来,明儿个再合计呗……”

  丁氏懒得动换,嘴里就咕哝了几句。

  不出意外地,果然引来了白老太一通骂:“个蛇钻屁眼里都懒得抽的婆娘,俺祖上是造了啥孽,才娶了你这样的腌臜东西进门。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话?”

  尽管白老太骂得难听,可搁丁氏身上却和挠痒痒一般。

  她最后见白老头脸色不好,才撇了撇嘴,撅着屁股,一扭一扭地去了。

  不得不说丁氏动作还是挺快,只片刻功夫,屋子外头就传来脚步声,一个十分柔和的女声在外头响起:“爹,娘,俺们都到了。您是就在弟妹屋里头说,还是在外头说?”

  白老头回头望了望逼仄的屋子,忙道:“就在外头吧,要不去堂屋。”

  见白晓儿露出疑惑之色,白蕊儿悄声说道:“方才说话的是咱二伯母哩。”

  说话间,白老头已推门出去,白老太和白娇凤自然也跟在后头,单把三房几个孩子留在屋里。

  白晓儿朝外头望了望,又见柳氏面色还好,忙拉着白蕊儿的袖子道:“姐,咱也去瞧瞧吧,待会指不定要商量什么大事呢,咱要不去,岂不两眼一抹黑,到时也没个应对。”

  “可是……我还得煎药呀,娘等着喝哩。”

  白蕊儿蹙起两道细眉,有些为难。

  白晓儿立刻道:“那就我去呗。姐去给娘煎药,馨儿留这里看着……”

  说着便看向白馨儿:“馨儿,你乖乖守着娘,要有啥事,你就到前头去唤我和大姐,你能做到吗?”

  “能的,大姐二姐放心,馨儿一定照顾好娘。”白馨儿睁着大眼睛,拍着小胸脯向姐姐们保证。

  白蕊儿想了想,觉得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便同意了。

  她细细叮嘱白馨儿一番,又给柳氏脚下的汤婆子换了遍热水。

  临走时,她拎起床头那件破得露出棉絮的旧夹袄,给白晓儿穿好,扣上扣子。

  “外头凉,咱晓儿还伤着,得多穿些。要是太冷,你就早些回,就算没听着……也没什么打紧的。”

  “知道了姐。”

  白晓儿口上应着,心里头暖暖的。

  说起来白蕊儿真是个好姐姐。

  既爱护妹妹,又勤快聪慧,除了胆子小点,和娘亲柳氏一样有些包子,几乎挑不出旁的毛病。

  自己能有这样一个姐姐,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出了门,白蕊儿拿着药去了灶房,白晓儿便独自朝院子东头走去。

  东头是白家的堂屋,也就是主屋,通常家里来了客人要招待,或是商议大事,都是在堂屋。

  此刻堂屋里头透出火光,白晓儿在门口站定,贴着耳朵仔细听。

  屋内白老头已经开始说道起来:“方才的事你们也都晓得了,老三媳妇……病倒了,家里这些活计怕是有段日子不能干,咱得合计合计,重新拿个章程出来。”

  白老头说完,抬起眼皮,看着坐在下首的儿子儿媳妇们。

  只见大儿媳丁氏扭着身子在凳子上东张西望,二儿媳袁氏交叠着双手,规规矩矩坐在那儿。

  而大儿子和小儿子,一个歪着脑袋剔牙,一个闷着不抬头。

  总之等了半天,就没有一个应声的。

  白老头抽了口烟,花白的粗眉一抖一抖:“我让你们拿个章程出来,咋一个个地不吭气哩?你们难道都不是俺老白家的人?”

  他瞪了一眼白老大:“春生,你是家里的老大,你来说说该怎么着。”

  白老大此刻恰好从牙缝中剔出一点绿色的菜叶,见白老头问自己,忙把菜叶扔嘴里吞了。

  “爹啊,这事咋问我咧,活计都是婆娘们干的,我个老爷们懂啥?这晚您叫我们来就为问这事儿,我被窝才刚捂热乎,外头冷风一吹,可快冻死个人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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