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亦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低下头对她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穿裙子,很漂亮。”
大庭广众之下,舒昶不能施展拳脚,尽管她暗中使力,仍逃不开他的钳制。
“肖哥,向成安来了!”光子小声道。
舒昶顿时变得紧张,手上越发使劲。肖亦看她如此,眉头微微皱起,却仍是放开了她。
“向太太。”肖亦对人群中央的陈婕笑道,“长辈陈天龙身体抱恙,遗憾不能亲自来参加太太的六十大寿,所以只能委托晚辈肖亦代为出席。”
陈婕笑道:“代我谢谢陈老先生,这么多年没见,难为他还记得我这个老太婆!”
肖亦笑笑,转而看向一旁的向成安,“向总。”
向成安对他的招呼置若罔闻,只是面色冷凝,径自走进了宴会厅。
舒昶本应该去门前接待宾客,但却鬼使神差地跟着向成安进去了。
“大少爷,你刚从公司过来吧?”舒昶笑道,“我去拿点东西来给你填填肚子!”
向成安从侍者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酒,道:“你还拿得动吗?”
舒昶刚要离开,听到这句话,连忙收回步子,疑惑地看着他。
向成安淡淡瞥了一眼她的手腕,喝了口酒。
舒昶立马抬起自己的手腕,只见肖亦刚才握住的地方,有淡淡的红痕还未散去。她轻轻揉了揉手腕,没有作声。
见她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向成安面色一沉,“难道这类也合你心意?”
“不是!”舒昶立马否认。
向成安面色稍霁,却仍旧沉着声音,“那就是你合他心意?”
这时,大厅里突然响起了一片掌声。原来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将一个三层巨型蛋糕推了出来。
陈婕和向思宇站在人群前,面带笑容地和来宾聊天,虽不知道他们在说着什么,但仍能感觉到气氛融洽,令人愉悦。
再看向成安,神情冷漠,气场冰冷,不悲不喜,好像孑然独立于另一个世界中。舒昶突然觉得心酸,她对自己道,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她都会一直保护他,对也好,错也罢。
“我想起来了!”盯着舒昶看了半天的闯天鼠忽然一拍脑袋,“她不就是上次在路上见过的那个吗?”
光子云里雾里,“路上见过的哪个?”
“就是把石头踢过来那个!”闯天鼠有点急了。
光子恍然大悟,也想起来了,“原来是她啊……”而后,贼笑道,“鼠哥,你说是不是你的缘分到了?这么巧的事都让你遇上了,不拿下对不起老天啊!”
闯天鼠还没答话,一直看着舒昶和向成安的肖亦,语气阴沉道:“谁都不许打她的主意。”
肖亦平时说话很少有如此强硬的时候,即便是下达命令,也是用温和的语气。所以,许多觉得受到尊敬的小弟,都从心底里愿意跟随他这个大哥。
闯天鼠和光子对看了一眼后,后者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拼命对着前者挑起眉。
闯天鼠真想一把把他的眉毛扯下来,再贴成“×”到他嘴上!刚才在门口时,就应该发现肖亦对那女子的不寻常,奈何此人毫无眼力见,什么话都敢说!
舒昶感觉得到肖亦在看她,多年的朝夕相伴,让她仅凭一道视线,就能觉知到他的愤怒。原本隐藏自己会武功的事,便是为了不让肖亦找到她。可现在她已经被找到,她是否要向向成安坦白?他会不会留一个隐瞒事实又和青龙帮的人关系匪浅的人在身边?也许会,但更可能不会。只要一想到被辞退,舒昶便觉难受得无法言喻。她突然化身鸵鸟,心怀侥幸地隐瞒下去,希望能在他身边多待一天是一天。
“成安。”陈婕的声音突然响起,舒昶看过去,正见她端着酒杯朝他们走来,身边跟着一个同样气质雍容的中年妇女。
“这位是原阿姨,在法国定居,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你多认识认识,说不定以后也有跟桑晒红酒合作的地方。”陈婕笑道。
向成安淡淡道:“幸会。”
原女士点点头,满意地笑道:“饶是我在国外,也常听到别人提起你。就是没想到你这么年轻,长得这么英俊,你妈妈可真是有福气啊!”
陈婕叹了一声,“哪里有什么福气?他呀,白白长得好,到现在还没个女朋友,我说他干脆和工作过一生算了!我要想抱孙子,还是得靠老二!”
原女士感同身受般道:“我那小女儿也是,长得水灵,可眼看就要二十五了,还是一个人!”一句话,眼睛瞟了向成安几次。
向成安还没什么表示,就听陈婕紧接着道:“千金在国内吗?”
原女士道:“在在,她吃不惯西餐,说要回国内工作,现在在找工作呢!”
“那太好了,”陈婕笑道,“成安也工作了七八年,改天让他们见个面,让成安帮帮她!”
原女士看向向成安,似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不会打扰成安的工作吧?”
“当然不……”
“的确,”向成安看着酒杯中轻微晃动的淡黄色液体,淡淡开口道,“我岂会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话落,轻轻扬了扬手中的酒杯,“失陪。”
原女士的脸色青红交加,舒昶识趣地退了下去。
刚走了几步,便被熟悉的力道拉到了无人的角落。
“跟我走。”他说的第一句话。
舒昶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阿昶,”肖亦面容紧绷,“向成安想必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吧?”
此话让舒昶猛地看向他。
看到她终于将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肖亦感到好受了一些,“你如果不敢告诉他,师兄可以代劳。”
舒昶的心好像停止跳动了一般,这是一种害怕得不敢有一丝动作的反应。半天,她才道:“我不会跟你走的。”
肖亦逼近她,“因为你舍不得向成安?”
舒昶后退一步,脸色些微泛白,“是因为你让我害怕,师兄。”
肖亦猛地一顿,身上的戾气瞬间消散,眼中漫上满满的伤痛。
舒昶不再看他,转身便走。
舒昶的话和那句久违的“师兄”,让肖亦仿佛被钉子定住,想追上她,却迈不开一个步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了他的视线。
陈婕的生日宴会过后,天气便开始转凉。李妈着了凉,不敢再做菜,陈婕便让舒昶暂时掌勺,工资也会另付。向成安畏寒,舒昶便时常做一些御寒的菜,而且每餐都有小火慢熬的鲜汤。以前,舒昶为向成安做过粥和汤,但像这样为他做菜,却是第一次。所以,当她将菜从食盒中拿出时,竟然感到了一丝紧张。
本来打算等向成安吃完,她再把李妈生病的事告诉他,没想他只看一眼菜色,便问道:“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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