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赚着毒品钱,却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和毒品有任何牵连。可还未及他腰高的孩子,哪里明白父亲的想法。只见她的笑迅速消失,继而哇哇大哭起来。
豆大的眼泪,让钱达心中如被针扎。他走过去将她抱起,脸上却仍不好看,语气却软了许多,“花花不哭了,告诉爸爸,是谁带你来的?”
女儿显然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走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声响彻了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
钱达无法,只能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轻声安慰她。过了大约十分钟,哭声突然戛然而止,头发凌乱的脑袋,一下倒在了钱达的肩膀上。
钱达的脑袋“轰”的一声响,他立马将小脑袋扶正,却见女儿嘴巴里不断吐出白沫,小身体一颤一颤,仿佛被电到了一般。
“医生!马上叫医生过来!马上!”愤怒而慌张地声音,令厂里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等看清了眼前发生的事后,有人跟着喊“医生”,有人跑去医务室,有人跑来帮忙。
医生过来后,让钱达将孩子平放在沙发上。
“救护车叫了吗?”医生一面诊断病情,一面问道。
钱达才恍然大悟,喊道:“快叫救护车!”说完,问道,“医生,花花怎么了?要不要紧?”
“她是不是有癫痫?”医生不答反问。
钱达道:“不可能,花花身体很健康,什么病都没有!”
这种症状看起来像是癫痫发作,可既然钱达否认,那便是其他病种了。可究竟是什么病,医生一时也说不出。
工厂的医务室只是为了治疗平常的感冒和小伤,一旦遇上不常见的病,医生也是束手无策。
好在工厂虽然远离市中心,但因为环境优美,一个专门接收有钱人的私立医院的住院部就在附近。院里的病人也许不知道工厂的存在,可院长却不会不知道。只要给他们打电话,“陈天龙”三个字,一定会让救护车第一时间赶来这里。
钱达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当年跟着陈天龙发展帮派,刀枪挨得不计其数。做上毒品生意后,整日里提心吊胆,睡觉都被陈天龙特许带枪。所有这几十年来,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害怕。
所以,当花花被抬上救护车时,他没有发现进去的七个医护里,出来的只有五个。
戴国邦一直希望能有一个儿子继承自己的事业,奈何三个妻子,第一个难产去世,孩子也没能保住;第二个还没怀孕,就被他打得无法生育,最后投河自杀。第三个生是生了,却是个女孩。他虽有情人无数,可却从来不会让她们有机会把孩子生下。如今他已行将就木,即便再另娶,于生育方面也已是有心无力。所以,他不得不将希望寄托在了女儿身上。但没想女儿随他,和钱达生出的第一胎,也是个女孩。但女儿还年轻,生一个儿子并非完全不可能。可钱达却不愿再生,他的意思是,他为陈天龙卖命已得罪不少人,一个女儿他尚且还能保护得过来,若再多一个孩子,他恐怕就捉襟见肘了。陈天龙对此极为不满,曾劝说女儿改嫁,但女儿却誓死不从。于是,他对钱达的怒恨更甚,恨屋及乌,对小孙女自然也就没有爷孙之情。
当向成安谈及陈天龙的秘密工厂时,他便知晓面前这个年龄不及他一半的年轻男子,智谋之全,城府之深,远非他可想象。他明着以周晓妍为诱饵,可事实上,他既知他不满钱达,也知钱达在为陈天龙效命。此事若成,便是一石二鸟,双重大礼!而他要做的,无非是带着小孙女到工厂罢了!
“进去的两人都是以一敌十的高手,他们先把监控室控制住,然后打晕守卫的兄弟,把他们自己人放进去。不过,下午五点过后,他们人就全部撤走了,而且也没有伤我们一个弟兄。”男子如实汇报道。
屋子里铺着厚实的灰色毛毯,人走在上面,仿佛被猫妖附体,毫无声响。东北角的墙上挂着一颗羊头骨,头骨旁挂着一支不知真伪的□□。此时,房子中央的茶几上正烧着一壶泡茶的山泉,袅袅白烟轻快地从壶嘴中溜出,好像在跳着什么想要令人欢快的舞。
不伤一兵一卒,不是不敢,而是深入骨子里的自负。有如此不世之略与胆识的人,的确有自负的资本。输在他手里,便也不是什么不能启齿的事了!
陈天龙提起水壶,浇在紫砂杯上,“找到钱达了吗?”
“中午从医院出来之后,他就带着老婆孩子坐飞机南下了。但是下了飞机线索就断了,我们暂时还查不到他要往哪边走……”
即便是此刻,陈天龙还是不愿相信钱达背叛了自己。若他是一时不防,凭他们的交情,他也不会把他如何。怕只怕他早生了退出的念头,如今只是顺水推舟,脱离他罢了!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光秃秃的枝桠上覆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陈天龙喝了两道普洱之后,看了眼挂衣架,“把我的大衣和帽子拿过来,我们去看看阎王爷收不收肖亦。”
洗完澡,舒昶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向成安已经换了一套深灰色的睡衣,此时正闭目靠在床头,神态有些疲惫。舒昶心中一揪,这些天她尚且还能睡得安稳,可他担心她的安危,恐怕睡觉的时候都是皱着眉的。
她轻轻走过去,他却突然睁开了眼。
“过来。”他朝她伸出手,声音有丝疲倦的嘶哑。
舒昶走过去,心疼道:“我除了手上有些淤青之外,其他地方都无事。你睡吧,我可以自己上药。”
向成安拉过她的手,翻了翻她的手掌,“伤在哪?”
舒昶无奈,将袖子挽起,胳膊上一个鸡蛋大小的淤青便映入眼里。
向成安眼眸一深,却也没说什么,拿棉签沾了祛瘀的药水,为她涂上。
她的皮肤白皙稚嫩,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还带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向成安挨得近,她似乎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轻轻地拂在她的手臂上。她有些不自在,想转眼去看别处,可不知为何,眼睛却不听使唤,只一寸不移地看着面前那张英俊硬朗的面容。
他们明明从前世开始相识,如何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可有时两人独处时,她仍有些羞于看他。
“若今晚留下来,本王便让你看个够。”低沉的声音轻轻响在耳畔,温热的唇似有若无地触碰着她的耳垂。
舒昶倏地回过神,见不知什么时候药已上完,向成安正眼含笑意地看着她。
她脸上迅速升温,嘴上却不想承认,“我是看王爷累了,想叫王爷早点休息……”
“狡辩。”他将握着的手引到了自己坚韧的腰上,而后烫人的唇便覆上了她的。两人互相都已无比熟悉,对方唇上的每一道纹,舌上的每一个起伏,齿上的每一条隙,都清晰地刻进了自己的骨髓里。
他的身体滚烫坚硬,如被火炙烤的铁。她则柔软如水,在充沛的阳光下,与岩石相撞,发出美妙的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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