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乖,不哭啊……”
看到孩子已恢复正常,舒昶放下心,转身就要离开。
“姑娘!”女子连忙叫住她。
舒昶回头,女子问道:“姑娘是体校的吗?”
舒昶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刚才我看到你跑得很快,还以为你是体校田径队的……”
舒昶道:“我从小就跑得快,男生都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也有很多人以为我是运动员。”
女子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舒昶所言非虚,若不是因为小时候家里穷,她早就被送进体校训练了。而若真的进了体校,说不定如今也能代表国家出战奥运会了!
告别了两母女,舒昶回到向宅,面对将要来临的判决。小小和小雯看到舒昶时,只是讶异她回来得早,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询问。不过,向成安的命令,一般是通过刘管家来传达。而刘管家也不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与她共事的人。本来回来的路上,她是心情平静的,可此时在明亮的节能灯下,她却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她问小小:“你看见刘管家了吗?”
小小道:“昨天不是下大雨了吗?东边的院子有点积水,他正和几个伙计在修排水道,从下午忙到现在呢!你找他干嘛?”
她道:“我……我就是没看见他,所以问一下。”
小雯突然往门口看去,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刘管家正背着手走进大厅,听见小雯的话,看向她们道:“说我什么呢?”
小小道:“一个下午不见,小舒已经想你想得不得了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小雯接口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对对,就是这句!”说罢,两人哈哈笑起来。
刘管家笑着指指两人,“小舒老实,你们就合伙欺负她!”说罢,语气关心地问舒昶,“小舒,今天下午陪亲戚玩得好吧?”
舒昶稍稍舒了口气,道:“我们去饭店吃了顿饭,菜品很多,就是太贵了。”
刘管家道:“贵就贵点吧,偶尔奢侈一回,也是允许的!”
正在这时,熟悉的引擎声从外传来。舒昶的神经突然一紧,她还以为向成安在家……定了定心神,发现小小脸上有种“如蒙大赦”的光彩。的确,今天本来是拜托她伺候向成安的。如今这“烫手山芋”又“物归原主”,是应该庆幸。
理了理心绪,舒昶走出大厅。
她垂手,微微低着头站在门前。
那双熟悉的皮鞋下了车,不急不缓地朝她的方向走来。舒昶身体紧绷,连呼吸也不由得放慢下来。随着皮鞋离她越来越近,她手心的汗越来越多,她觉得自己真是紧张过了头,明明只是一份工作能否继续的事,何以紧张得如临大敌?
当向成安终于走到自己身边时,舒昶决定自己先开口请辞,她掐了掐自己的食指,毅然抬起头,“大少爷,我……”
哪知,向成安看都不看她,漠然从自己身边走过。
仿佛一个气球碰了冰冷尖锐的钉子,不但漏了气,且再也拿不出鼓起的勇气。她有些狼狈地跟在向成安身后,上了楼。
更衣完毕后,舒昶又下楼和小小小雯一起准备晚餐。向家的伙食向来都由李妈负责,舒昶平时送到公司的饭菜也不例外。所以,舒昶几人要做的,无非就是上菜,擦洗餐具罢了。
向成安和陈婕很少在一起吃饭,向成安忙是一个原因,但更主要的却还是因为母子两人相处并不太融洽。至于他们之间为何如此,舒昶便不得而知了。
今天两人好不容易坐在一起吃晚餐,陈婕吃了几口饭后,终是忍不住先开口,道:“最近怎么不见晓妍来家里?”
向成安夹了一筷子鱼肉,“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张妈忙盛了一碗鱼汤,递给陈婕,“太太,这鱼汤得趁热喝,凉了味道可就淡多了。”
陈婕将碗接过,喝了口,又将它放在一旁。
过了大概三十分钟,向成安将筷子放下。舒昶和小雯忙一人端水,一人拿巾上前给他净手。
向成安净完手后,没有像往常一般立时走开,而是吩咐舒昶到他房里拿几份资料。
舒昶刚要迈开腿,就听陈婕轻轻咳了一声,而后放下碗筷,道:“把这些都撤下去吧!”
几人答了声“是”,将桌上的饭菜端回了厨房。
“年纪轻轻,规矩倒还比我这个老太婆多!”陈婕埋怨了一句。
向成安道:“食不语,寝不言,古人虽然多有愚者,有些礼法却也并非没有道理。”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陈婕无心与他争辩,“我就是想问问,你和晓妍是不是……”
“我以为,”向成安面色平静地打断她,“你虽然上了年纪,但也不至于老糊涂了。”
刚迈出厨房的舒昶,此时不知该退回去以保其身,还是上前身陷池鱼之危。可陈婕却未如她想的那般生起气来,而是苦口婆心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人了。”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看着办。”向成安边说着,边站起身。
陈婕突然板起了脸,严厉道:“你是不是还过不了心里的坎?以前你还交过几个女朋友,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别说交女朋友了,我看你连女人都没碰过了吧?你看看你,一个女人就把你变成这样,还像个男人吗?”
舒昶有些惊讶,陈婕在她心目中,一直是个说话得体的老太太,可是此番话却明显有些市井之气,实在不像是从她口中说出的。
一旁垂首立着的张妈,此时有些惊怕地出声提醒道:“太太……”
陈婕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脸上有些懊悔的神情,而后小心翼翼道:“成安,妈妈也是关心你才……”
向成安却只是有些疲累地按了按睛明穴,道:“我最后说一句,我自己的事,无需你来操心。”
舒昶正细细品味他们之间的对话,就见向成安突然望向自己,让她吓了一跳。
危机
“去研墨。”说着,也朝后院走去。
今晚玉盘高悬,庭院里怪石嶙峋,竹林清幽。舒昶紧紧跟在向成安身后,斑驳的月光穿过重重竹叶,轻巧落于两人身上。不知为何,舒昶竟觉得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她努力回忆着,没有注意到向成安已经停了脚步,正负手立于书房前看那轮皎月。所以,当她毫无所知地撞上向成安时,她感到意外,向成安更感到意外。
她被反弹得踉跄后退,差点跌倒,向成安却只是转过身,皱着眉看她,毫无相扶的意思。
她摸了摸被撞得有些发疼的鼻头,条件反射般嘀咕道:“也不知道扶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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