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钱换好了,我们去买东西吧。”杜齐悦把背筐背起来边往外走便对虎子说道。
虎子却一把拉住了杜齐悦,说道:“小悦,你太不小心了,钱店外头很可能有人看着呢,你这么出去,钱很容易被人偷走的。快把筐背到胸前。”
杜齐悦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自己熟悉的世界,他连忙把背篓背到了胸前,抱歉的笑了笑说道:“现在好了,我们快走吧,先去买点油盐,回头再去买肉。”
卖油盐的店铺在隔壁街,那条街正好是三金街,杜齐悦和虎子拐过弯要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打扮的异常漂亮的钱银从一家布店走了出来,身后还有一个少爷打扮的爷们跟出来送他。
“小悦,那是钱家的哥儿!”虎子指着还在和那个爷们依依惜别的钱银,一脸的愤怒。
杜齐悦看着那个爷们总觉得很熟悉,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原主是认识这个李思诚的。杜齐悦有一个同窗好友名叫梁安厚,这个梁安厚是大湖镇县太爷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的表弟,因为家中母亲去世,继母鼓动着父亲将他净身分了家,就投靠到了县太爷这里来。梁安厚人如其名,为人忠厚老实,读书又好,很有一点才华,县太爷看他不错就让他寄住在了自己家里。半年多前杜齐悦与梁安厚及其他几个好友聚会时,梁安厚就带着李思诚去过,说是自己的姻兄。李思诚为人很不错,只是做商人的和书生们毕竟不是一类人,且商人多少比读书人身份低一点,因此杜齐悦也只在聚会上见过他两三次,后来就再没看到过。
“原来是他!”杜齐悦心里乐了一下,真是老天要帮他,钱银勾搭的爷们要是别人他还真是要顾虑一二,如果是他认识的这个李思诚,他当真是不需要担心的。
当初一帮子十来岁的小爷们聚在一起,自然不会只谈些诗词歌赋,闲闻趣事,情窦初开的年纪,喝上一些酒胆子一大也聊过喜欢的哥儿爷们,说过对各自婚姻对象的看法。当初梁思诚曾经说过自己娶的不管是姑娘还是哥儿,长相家世都都只要一般就可,但是人品必定得好,说是娶妻娶贤,不贤绝不会娶进门。如果李思诚说的这话是真的,那么这个钱银他肯定是不会娶的。
“小悦你认识这个爷们?”虎子问道。
“认识的,我曾经与他喝过几次酒的。等钱银走了我们就过去找他说道说道!”杜齐悦笑着说道。
钱银与李思诚站在门口有说有笑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散,杜齐悦等的有些焦急,柳树湾村的牛车在镇上就待一个时辰,错过了时间就得自己走回去。他便塞了些铜板给虎子,让他先去隔壁街买些肉,省的等会他办完事再去买东西来不及。
杜齐悦站在街角等了十来分钟,钱银才和梁思成依依惜别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他怕被钱银看到了打草惊蛇,就一直等到钱银拐进了一家胭脂铺子才走进了升财布庄。
李思诚站在柜台前和伙计说话,杜齐悦走过去对他做了个揖,说道:“李兄,多日不见,不知可还记得小弟。”
作为一个不错的商人,李思诚认人的功夫非常好,因此虽然离上次两人见面已经过了半年之久,杜齐悦身上也起了一些变化,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笑着说道:“记得记得,哪里不记得,乐雅,杜乐雅是不是?我前几天与广仁见面他还与我说你家近来有事暂时不能继续学业,他本想和你明年一起去考童生呢!”
李思诚说的乐雅是杜齐悦的字,广仁是梁安厚的字,李思诚则字信阳,当初三人有意相jiāo,因此都是以各自的字来称呼的,这会儿杜齐悦见梁思诚面上没有生份的样子,就说道:“信阳兄,这些事说来话长,咱们先不说这个,我来是想买几尺子布的,能否劳烦信阳兄帮忙介绍一下。”
“有何不可,乐雅,你的布是要买给谁的,又要做什么款式,先告与我听,我好帮你挑选。”李思诚说道。
“是要买给一个年轻哥儿的,这些天天气越来越热,我便想买些夏布好给他做几件薄衫,就普通的棉麻布就好。”杜齐悦说道。
“年轻的哥儿啊,我们店这两天正好进了一些新款的棉布和麻布,我拿给你看看。”李思诚说着走到了柜台后头,指着摆在柜子里的几匹布说道:“小哥儿都爱俏一些的颜色,夏天又要穿的舒慡些,你看这匹樱草色、这匹雪青色还有这匹水绿色的布料颜色怎么样,做了衣服肯定清慡好看的,这些日子以来这三个颜色是卖的最好的。你如果不喜欢这三个色,这一柜子都是同一种布料,颜色你自己选。”
杜齐悦原本就想买些布送给陈么么一家,前几天他生病,陈家又是请大夫又是买药的花了挺多的钱,杜齐悦试过还了几次陈么么都不要,他见柳哥儿没什么新衣服,就想着趁着这次上镇上来买点哥儿做衣服的布料,到时候陈么么就算是不想要也没办法还给杜齐悦。这时李思诚给他介绍,杜齐悦便仔细的开始询问道:“这些料子是多少钱一尺?”
“这布料子好,是四十文一尺的,你要是想要,我给你三十五文。这布比一般的棉布贵一点,但是我不骗你,这布做工紧密,色染的也实,都快赶上上好的细棉布了。”李思诚拿起其中那匹樱草绿的布放到柜台上,又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匹同样是樱草绿的棉布放到柜台上让杜齐悦自己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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