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怒的许桠,发自肺腑的呐喊,每呐喊一个字,他就委屈一分,是谁说男人有苦不能说?又是谁说男人有泪不能流?
他是有罪,在肖圆圆的事上,可他也有委屈,他怎么能想到,肖圆圆对他,会有那种心思?
他也更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恨,他恨自己,他也恨肖圆圆恬不知耻。
可这世上,没有回头路,更没有后悔药,他只能面对。
但他希望,在面对的时候,苗淑凤不要这样歇斯底里,也不要把话骂的这样难听,大家都是成年人,难道就不能理智一点,至少也听听他的解释,听完以后,她就是再发脾气,又或者打他,骂他,他都认。
许桠的呐喊和高腔,震不住暴躁的苗淑凤,在她的人生条例里,那是谁比她大声,她就要比对方还要大声,谁比她凶,她就会比对方还要凶。
“叭”
又是一个杯子被摔碎了。
苗淑凤指着许桠,用最大的声音吼道:“你做出了这种不要脸的事,你还好意思冲我吼?一个十几岁的人,你还理直气壮了是吗?你娶我之前,就知道我是这个脾气,现在你来怪我让你过的憋屈,那你怎么不想想,我一个女人,跟着你过的更憋屈?”
“这么多年了,你给我什么?又做了些什么?这个家你又付出多少?你管过棠儿的衣食住行吗?你又管过棠儿的心理状况吗?棠儿走到今天,你要负最大的责任,而你现在,又做出这种无耻下流的事情,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想?你要我怎么说?你又要我用什么样的态度对你?”
苗淑凤声力嘶竭的大吼,每吼一句,她的心都在滴血,这个曾经平静而温馨的家,彻底的支离破碎了。
儿子坐了牢,男人出了轨,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是她的错?真的全部都是她的错?
许桠看着颠狂的苗淑凤,全身疼的有如凌迟,心里的悲伤,更像水波纹一样,不断的扩大扩大……
第283章是我错了
许桠抱着头,痛苦的瘫坐在凳子上,双目无神的喃喃道:“是我错了,是我无耻,也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苗淑凤,你就不能听我解释吗?”
“解释?你还要怎么解释?她都找到我学校来了,跪在我的办公室,哭着求着,要我接受她,还说她不求名,不求份,只要留在你身边就好,还说,她有了你的孩子!”
最后那一句,苗淑凤吼的声音都嘶哑了,她心里很痛,痛的已经无法用文字去形容。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电视里发生的事情,能出现在她的身上。
这个乌烟瘴气而沉重的家,就像一匹苟延残喘的老骆驼,终于被这最后的一根稻草,压垮了!
“她居然还跑到你的办公室?无耻,她才是无耻的人,淑凤,你听我跟你解释,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许桠抱着头,泪流满面。
他是个很要体面的人,可没想到,自己却瞎了眼,引狼入室了一个这样的东西。
就在他快速的把事情经过,都告诉苗淑凤之后,许桠气的抖如筛糠的往外冲,他要去找肖圆圆,他到要问问她,她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孩子?她怎么可能有他的孩子,就算她肖圆圆破坏了他的家庭,他也决不会娶她的,决不会!
“你给我站住!”赖惠清在屋里听的清清楚楚。
儿子说的经过,她信!
因为许桠是她的儿子,做为母亲,她无比的了解,许桠究竟保存着什么样的人品。
对这个家,许桠的付出,是没有苗淑凤多,但思想道德和品质,绝对不坏!
若他真是那种无耻的人,又何必等到今天?
只怕私生子都已经遍地开花了。
苗淑凤看到赖惠清出来,咬着牙偏过头没有再大吼大叫,只是,她心里也惊讶的不能形容,怎么也想不到,肖圆圆居然是个那么有心机的人,她才多大啊?跟韵儿一般年纪!
“妈!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这个家,祸是我闯的,我自己去解决。”许桠无声的落泪,眼眸一片通红。
此时此刻,他是真的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先告诉妈,你想怎么解决?”赖惠清擦干眼泪,无比镇定的站在哪,流着血的右手,被她抄在了身后,紧紧的捏成了拳。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肖圆圆算计了我,那个孩子让人害怕,就算是淑凤不原谅我,要和我离婚,我也不会娶她,她肚子里也绝对不会有我的孩子,妈,淑凤不知道,您还能不知道吗?”
许桠字字如凄如诉,一个已过中年的男人,悲痛成这样,还有什么文字来形容?
在这个荒唐的事里,他是失误者,也是受害者,在没有事发之前,他每个晚上,都在受良心的谴责,更愧疚的夜不能寐。
现在好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他解脱了,走到这一步,他是宁肯破罐子破摔,也不会受肖圆圆的压迫。
那孩子让人感觉可怕!
赖惠清点了点头,看着苗淑凤道:“是,妈知道,淑凤,我也是现在才想明白,为什么韵儿那么讨厌肖圆圆,原来最有识人之明的,是韵儿,而那个肖圆圆,也绝对怀不上桠儿的孩子,你还记得,那年计划生育吗?”
苗淑凤突然心静了,满腔的怒火,在回忆中惊蛰。
“您是说?”
“没错,在那个时候,你们生韵儿,那就属于是超生,为此,还差掉被开除工作,所以桠儿瞒着你,偷偷的去做了结扎,你说,肖圆圆怎么可能怀有桠儿的孩子。”
赖惠清喟然长叹,真是世风日下,现在的孩子,这都是怎么了?
还那么小,居然就有这样的心机,还为了目的,不择手断,更不惜以说谎来破坏别人的家庭,好个可恨又可恶的肖圆圆。
苗淑凤就像拨了引线的炮仗,骤然之间,鸦雀无声!
时过十几年,她才知道,许桠竟然做了结扎!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她?
害得她生了韵儿后,也偷偷摸摸的去了上环,并忍受了十几年的小腹不适,下垂绞痛。
“可你睡了她,这是事实,真要闹开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再说了,她父母要知道了,你又要怎么面对?”
许桠咬牙咬的发抖,恨恨的道:“她都这样豁出去了,我又还怕什么?大不了,就丢了这份工作,我出去打工。”
事情就像一团乱麻,剪不断也理不清,就像那句,清官也难断家务事,欠什么都好,就是不能欠感情债。
苗淑凤一时也想不到办法,沉默之下,眼睁睁的看着许桠要出门。
赖惠清连忙追了出去,拉着许桠道:“你现在去做什么,都深更半夜了,更容易引起误会,要去,明天妈陪你去。”
许桠止不住的流泪,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妈还能顾着他,冷冰而绞痛的心,总算得到了一丝安慰。
苗淑凤深吸了口气,转身就上了楼,她告诉自己,那怕许桠再恶心,这件事情,也确实不能全怪到许桠头上,至于这个婚,就算是要离,也要等棠儿出来再离,至少这些年里,她绝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尤其是肖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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