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在父亲怀里,她偷偷的凑到父亲脸边闻了闻,哈哈,父亲还是爱擦雪花膏,为这母亲没少说父亲,说他比女人还要臭美,走出去比女人还要香,其实没有那么夸张。
罗小毓记得曾经给父亲买过古龙香水,父亲很喜欢,就喷了一点,母亲鼻子太灵,一会儿就犯恶心,吓的父亲不敢再用……
罗小毓不相信,有一次出门儿聚会,专门喷了香水到母亲家,没过三秒,母亲跑到卫生间吐了,至此罗家不再用香水,可惜那么好的香水全部放进衣柜冬眠。
虽然是夏天,父亲的怀抱还是温暖,陈昌汽长途汽车站,每天发往汉水只有一趟班车,买了票,罗小毓一看六块钱,很心疼。
坐上汽车父女俩的旅行开始了,罗小毓有点儿害怕,记得她晕车呢,有时坐火车还晕呢!算了不要想,如果真晕,借了小小的身体躺在父亲怀里睡一觉就好了。
老式的公交车,出了市区没多久就开始颠簸,还好他们的座位靠窗户,雨不再下,窗外湿润的空气加杂着泥土的味道,细雨把大自然冲洗的干干净净,近处柳叶上水珠欲滴,远处的山披上帷幕,透着神秘……
罗小毓欣赏着窗外的风景,更期待着那久别的汉水市,不对这个时候还是汉水地区,那里可是‘小江南’。
车上的乘客摆着各式各样的睡姿,罗景全一手抱大女儿,一只手托着下巴想心事……
一个急刹车,汽车突然熄火停下,“怎么回事儿?”有人首先问道。
“车子抛锚,大家可以下车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车。”司机提出建议。
乘客们三三两两下了车,这个地方没有下雨,阴沉的天气就像抛锚的汽车,不招人喜欢。
罗小毓小女人心态作怪,看见路边,田边不知名的野花摘起来……
☆、第五十二章 暧昧
车子很快修好,‘突突突’得像老牛一样开着,接下来一段路程是盘山公路,路况不好,更没有现在的各式各样指示标志,一个急转弯连接一个急转弯,让司机一点儿马虎都不能。
罗小毓头开始晕起来他赶紧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父亲怀里,一会儿功夫迷迷糊糊睡着了。
罗小毓是被饿醒了,她看向窗外,天已经慢慢暗下来,罗景全看见大女儿醒了就知道她饿了。
拿出之前妻子专门做的葱花饼,这种饼平时很少做,主要太费油,这次想着出门,光吃馒头咸菜,泡菜没有味道,就烙了一些葱花饼。
罗小毓吃的津津有味儿,吃饱后她双腿跪在父亲怀里伸直了腰向后望去,就那一眼让她噎住了。
“咳咳!!”
罗景全从军用水壶倒出水给她,罗小毓还是没有从恐惧中回过神,直到父亲拍着她的背才缓过来。
重生快一年啦,她已经忘记那场噩梦,她已经想不起那个人的样子,可是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却让她一眼就认出来。
她慌张的转过身坐在父亲怀里,他怎么到陈昌来了?罗小毓努力回想着,想了半天也和陈昌挂不上边。
她又往后瞄了一眼,这回她看清了,有他的大姐,他的大哥还有二姐,没看见她的父母还有那个混账弟弟。
……
袁炜感觉有一道光射向自己,抬头四下看了看,只见前几排有个小女孩儿瞪着眼睛看着他,那表情很可爱,顿时起了恶作剧,立刻做了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果真吓到她了。
“老三,你干啥子?”抱她的大男孩儿问他。
“没得啥,哥,快到了哈?”袁炜打岔道。
“嗯,差不多喽。”大男孩回答。
后面在对话,前面罗小毓听的很清楚,她烦躁的捂住耳朵,真后悔这次和父亲一起出门儿。
她以为她忘了,可是现在满脑子都是和他的过往云烟……
袁炜,她的前世丈夫,前世打她,算计她,他的弟弟调戏她……
袁炜比他大一岁,和她是同班同学,他们在学校里没有交集,因为袁炜是学校里一霸,没人敢惹。
初中毕业后他就没再上学,而罗小毓继续上高中,毕业后招工分到工务段在竹滩车站桥隧工区。
有一天晚上,罗小毓从工区单身宿舍出来,手提水壶帮师傅们烧开水,工区在车站中间,从工区大门里就能看见站台上的一切。
这时站台上停着一趟客车,平时只有一对相对的慢车停靠,这个时间已经过了,显然这趟车是因为要会车临时停靠的。
突然一个车窗被打开,接着从里面跳下一个人,他很轻松地跳下站台,然后四周看看朝大门走来。
罗小毓很好奇,她根本不害怕,工区里有职工十五六个,大部分都是男的,她站着没有动,直到那男子走进大门。
房檐下的灯光照清了对方的面容,有棱有角的脸上配着一双大眼睛,浓眉薄唇,唇上刻意留着小八字胡,和白皙皮肤很不搭,可是就是这样让女生看了也忘不了那张英俊的脸。
在外人眼里罗小毓很漂亮,她却从来没觉得,因为班上有个他,全班都是无盐。
“罗小毓,你怎么在这?”袁炜挑起浓眉张开薄唇很意外的问道。
罗小毓有点脸红,但灯光很暗掩饰了她。她说:“袁炜,是你呀,你到这里干什么?”
“哦,马上秋检喽,我们要对每个站的信号设备检查一遍,我包了这几个站。”袁炜说着四川普通话。
“嗯,信号工区在车站值班时旁边,出大门向右,这是桥隧工区。”罗小毓对这类在学校像个恶霸有点儿畏惧,想早点儿结束谈话提醒他说。
袁炜似笑非笑的看着罗小毓,从兜里摸了烟点着,对着罗小毓轻佻的吐了一口烟说:“哎!咱俩好歹是同班同学,到你这里来喽,别的不说,倒杯水可以哈?”
罗小毓躲开那股烟熏味,袁炜笑着摇头,他从帆布工具包里拿出一个很大的缸子递给她,她没有办法,只好接过缸子去师傅的房间倒水。
门一打开烟雾缭绕,烟雾中,师傅四个在打麻将,旁边几个或坐床边或站围观。
“唉,打错了,我应该单调二饼,截他的和,唉,到最后我放他和。”
一个师傅气急败坏的说,顺手从兜里摸钱,可是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一毛来,尴尬的说:“欠着欠着,这把打完清账。”
“老周,你已经欠我们好几把啦,还有没有钱?没钱换人。”
另一个师傅不客气的说道,他最看不惯老周,每次只装几十块钱,赢了就跑,输了欠着不给。
“张明福!不就欠几把吗?这把我就赢,再来再来。”
几个人为钱争执。
罗小毓不会打牌,偶尔跑来充当服务员,她把水壶放在电炉子上,拿起旁边的电壶往外走,却见袁炜已经跟她走进房间。
“你到这里干什么?”罗小毓又惊又气大声的问道。顿时,屋里一片安静,所有的人都看向袁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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