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难追/寡妇门前桃花多_苏珂安【完结】(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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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二驴斜着血糊糊的眼睛,表情格外讽刺,“咋?!杨昌端你日/能的很,还人模狗样地当族长哩!呵呵,你不敢拾掇我不就是因为我捏着你的短处嘛!反正我今个也活不成了,说出来叫大家见识见识,你当年在糜子地里和寡妇赵秀兰日/弄,下了个碎狗崽子,碎崽子长大了,你又费尽心思打发他孝敬亲妈,哈哈哈哈哈,好你个族长嘞,你还不如我嘛,就该把你和老婊/子一撘绑在树上让大家唾!”

  杨家湾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者如同遭遇晴天霹雳,愣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杨昌端本就受了伤,闻言忍不住一口老血喷出来,杨狗蛋就站在他爹身边,脑袋嗡嗡地,见他爹身体支不住,忙扶着。

  杨狗蛋的几个哥哥气血上头,对着杨二驴拳打脚踢。杨二驴浑身是血,大概死到临头,所以啥都说开了,“你们都不信呀?你们猜我上回咋跑脱的,不就是他杨昌端晓得我捏着他的短处,给我开了后门嘛。面上仁义端善的人,其实最恶心……,啊哟,你们还不信?不信去问杨昌端老婆,你们去问问呀,哈哈哈哈哈,……看看碎崽子是她养下的,还是姓赵的老/婊/子养下的,哈哈哈……哈哈哈。”

  人群开始骚动,大家不再关注杨二驴,而是用目光搜寻德高望重的族长杨昌端和这十里八乡最负盛名的贤良寡妇赵秀兰,议论声越来越多。

  “这……是真的么?”

  “是真的吧。读书人说了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天爷,弄下这事,这不把先人亏烂了嘛……”

  杨狗蛋的耳朵还在嗡嗡嗡地,要炸了一样。杨二驴绑在树上,明明是他该死,却在瞬间变成了血淋淋的无穷无尽的讽刺。他张着鼻孔,鼻孔里流出黑红的血,又大张着嘴,嘴里喷着血沫子,仿佛在嘲讽他,“野种,一辈子的……野种。”

  拳头在这个瞬间捏的咔咔响,杨狗蛋猛地冲过去一拳头捣在杨二驴的太阳穴上,杨二驴脑袋一歪,血浆止不住地往外流,那双血糊过的眼珠子突出来,依然在瞪着他笑话他,“野种,一辈子的……野种。”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仓促求捉么么哒。(*  ̄3)(ε ̄ *)

  ☆、第六十二回(捉)

  人群里总有那么些咋咋呼呼爱传闲话的男人女人,似乎都忘了要忌惮什么,就着突如其来的秘/闻一个劲儿地议论。

  “看样子是真的呀。”

  “哎我就说这狗蛋咋长的像他三婶子嘛。”

  “没想到老寡妇居然还有这么一手……,她拿着贞节牌匾还理直气壮地领着族里的资助……啧啧,了不得!”

  “啊哟,腌臜死了。这不是把咱们都哄了嘛。”

  “我还叫我家女娃娃向她学哩,肠子悔青喽,为啥要学她!”

  “不要脸……真不要脸!多亏她男人儿子儿媳妇孙子都死光了,不然咋有脸活嘛。”

  站在人堆里的银豆听见旁人对奶婆婆赵氏的讽刺和挖苦,突然心慌,转头找赵氏,赵氏明明在最外层站着,却找不见人影。

  银豆眼皮子直跳,正要叫上徒弟四处去找。桃花妈张氏从坡上跑下来,气喘吁吁地朝银豆招手,“她嫂子,不得了了!你……快回去吧!婶子……婶子上吊啦!”

  “……奶奶!”

  银豆心都快跳出来了,拔腿就跑。男女老少呜啦啦的跟上来,人都带着好奇心,背离人/伦道德的是是非非永远比活捉土匪打胜仗更让人感兴趣。

  她跑到自家坡底下,赵氏已经被眼疾手快的女人从粗壮的树干上解下来,脸上的泪痕未干,人已经咽了气。

  银豆整个人都懵了,抱着毫无生气的赵氏,浑身发颤,眼泪很快流下来,“奶奶,这……这不是啥事呀!不值得你拿命去抵啊!”

  她身后围着不少人,男女老少都在其中,碍着柳先生平日的威望,谁也没说多余的话,无非留下几声叹息。女人们如何暂且不论,男人们一致沉默,似乎认同事情败露之后,对赵氏来说,就该是这样的结果或者这可能就是最好的结果,毕竟像赵氏这样的富汉家的女子,从小被教养的文雅端庄温和守礼,嫁来杨家湾之后更是女人们羡慕的对象,也是杨家湾乃至十里八乡所有女人们学习的榜样,偏偏就是她做下了最不堪的的事情,顶着亮闪闪的贞节牌匾舔着老脸居然若无其事活了这么多年。

  徒弟桃花杏花几个从人堆里钻出来,帮着银豆将赵氏平放在板车上。银豆推开院门,进拐窑取了两样东西。一样是她亲自购置的上等福寿延年绸缎,准备赵氏百年之后给她做老衣(寿衣),她抖开平铺盖在赵氏身上,太阳光洒下来,平静的仿佛睡着了的赵氏周身便有了华光溢彩的景象。另一样,是赵氏放在最角落里从不曾拿出来给人看过的贞节金匾。

  贞节金匾没好好存放,被老鼠啃咬过。字上描着的金粉因为时间长久已经脱落了不少,斑斑驳驳,稍微一抬,匾上的木屑渣就扑簌簌往下掉。银豆将牌匾放在赵氏脚下,擦了眼角的泪,对着赵氏说,“奶奶,你不该受这委屈,也不该遭这罪。我现在陪着你,咱们去祠堂,我得给你讨个说话,欠命还命,血债血偿!”

  徒弟们站在两边推板车,在银豆的带领下又回到杨氏祠堂门前,杨二驴的尸体被解下来叫兄弟杨大牛一把鼻涕一把泪收敛走了。槐树下还有稀稀拉拉的人没离开,族长杨昌端和族里的几个老人都还在,脸色灰败。

  银豆身后站着好多人,准确的说,除了她所有的徒弟来给师傅撑场面,还有徒弟们带领的两百多号娘子军以及其他有过来往的婶娘姐妹们,她们紧紧地跟在银豆后面。自打柳银豆在十里八乡闯出名望,如今有越来越多的女人认同她。她们并不盲目或理所当然地以为赵氏就是耻辱/淫/贱的象征,或者她就该去死。赵氏活着的时候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性子温柔和善,在十里八村的人缘很不错。这其中又有大多数女人在柳银豆和她徒弟们上次公开痛骂杨二驴和杨氏宗族时潜意识里改变了原先的观念,故而这次先不论对错,都选择站在柳银豆这边,支持她跟宗族讨要说法。

  祠堂门口很快被围个水泄不通,死了人,解决不清楚谁也走不掉,尤其是牵扯族长杨昌端。他的腰板彻底直不起来了,被几个儿子扶着,颤颤巍巍,颓败憔悴。

  银豆将板车推到最前面,从赵氏脚下取了贞节牌匾,朝杨昌端劈头盖脸砸过去,“杨昌端!当初这破匾是宗族强行给我奶奶要下的,谁要谁他X的拿去!你还我奶奶命来!”

  匾旧了,本身有损坏,砸下来,碎了一地。

  杨昌端的脑门上,还沾着牌匾木头上的碎屑,他说不出话,赵氏的死对他冲击很大。本来以为这件事情一辈子都会烂在肚子里,谁知道还是被杨二驴临死前给翻出来了。

  “昌端,说两句吧。男人家么,总受不住野狐子勾勾搭搭,人死了就算了,逝者为大,咱不计较。”三老太爷生怕众人听不到,高声对着杨昌端说,“咱杨家湾谁家没个糟心事呢?大家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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