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迟暮_风储黛【完结+番外】(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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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他竟说出这等话,任长乐自恃身份,也是朝廷公主,岂能被一个下臣如此侮辱?她拼力挣脱,哪知萧战越抱越紧,男人的力气比女人大得多,任长乐咬牙道:“萧战,你放开我!”

  她跟他出来,从来不是为了他这样!

  她不能没名没分地给她,一直以来,任长乐只是想嫁给他,做他的妻子,为此她抛却了荣华富贵,跟他一路吃了这么多苦头,可他怎么能如此不尊重她?

  萧战的俊脸映在灯火下的白帐上,竟显出微微的扭曲狰狞,“公主,事到如今,你还一副目下无尘的姿态做甚么?逃出长安不是萧战逼你的,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有过的女人,能排出一支军队,不是公主要死心塌地跟着萧战么,我满足你。”说罢,他往前用力顶了一下。

  他想着盛迟暮想得犹如烈火焚身,自己已经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找别的女人,可他疯狂占有着那群女人,心里想着的人却只有她。

  此时的萧战犹如一只露出了利爪和血盆大口的猛兽,任长乐的嘴唇都快咬破了,她没有丝毫动摇,她清楚自己不能在此时就被萧战要了,如果她失了身,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看得起自己。

  任长乐拼劲全力,一脚跺在萧战的脚背上,疼得他奋力将任长乐推了出去,她失手打翻了一支蜡烛,油泼得她的手背火辣辣地烧疼,萧战箭步冲上来,要撕任长乐的衣裳,任长乐惊恐地看着萧战,她发现自己从来没读懂过男人。

  他望着自己的目光,哪有那劳什子温柔似水,一直以来,他的温柔都是给别人的,只是他一直刻意引导让她误以为是她。

  任长乐突然冷笑起来,抓着一只蜡烛递到脸颊上,萧战手一滞,从她眼波里瞬间的脆弱,仿佛看到盛迟暮此刻花钿委地倒在他的脚下,胸脯起伏,沉重地喘息着,旷野的凉风摧枯拉朽似的冲进来,萧战忽觉得胸口一阵冰冷刺骨!

  “不,公主,萧战无心亵渎……”

  任长乐擎着一支蜡烛,清泪淌了下来,固执决绝地将焰火抵在下巴上,“本宫,还是大梁的公主,只要我今日死在这儿,你就是掳劫公主的钦犯,你们平南王府都要受到牵连!”

  她一早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任胥的话左耳进了右耳便出,这几日一直为了离开长安而伤神,从没有耐心地想想萧战如果不爱自己,他娶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在对峙的此时,一个念头终于凛然成形,她愕然地举着蜡烛,任由火焰舔舐着那白皙的下颌,她忽地抬起头来。“你,你想用我做人质是不是?”

  萧战耸着眉,很快,那张俊脸缓慢地沉了下来,被覆在一片阴影在,他蹲下来,伸手拿开任长乐手里的蜡烛,轻佻地攥住她的下巴,那被火熏过的地方,已经烧出了一片红,他看了看,任长乐的眼波里都是清泪,却恁的决然果断,她在说,你若无心我便休,她堂堂公主绝不委曲求全。

  “真是高傲啊。”萧战忽笑,“公主,我发现你也有你的可爱之处了。”

  任长乐拗过头,萧战又强迫地将她的下巴掰过来,逼迫她与自己对视,眼有鹰一般锐利深沉的光,“可惜了长乐公主,你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人质。”

  第40章

  任长乐挣动了一下, 眼泪如珠子似的被逐颗推下来滚落。

  眼前这个陌生的萧战让她感到害怕,被掐住下颌,好一会儿任长乐推开他, “送本宫回去!本宫要回长安!”

  “晚了啊公主。”萧战冷冷地笑着, “从出了白石山,你就已经到了关外, 回不去了。公主,萧战不傻, 不会在给你机会的时候, 让你有了回去的念头。”

  所以一路以来, 他始终温柔以待,直至此刻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任长乐咬住了嘴唇,声音颤抖, “你心底的那个人,是盛迟暮对不对?”

  她嫉妒盛迟暮,嫉妒她嫁给皇弟,被他那么宠着, 父皇母后将她视作亲女儿一般对待,就连萧战的心里都……不,她不能再想着萧战。

  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 他温柔深情的假面底下满腹算计,全是阴谋。任长乐拂了拂额头上一支凤钗,颤抖着摘下来抵住了额头,“我告诉你, 你既然这么说,那你休想得到我。你不是想让我做人质么,你做梦!”

  萧战偏过头,“公主知道,为什么明明长宜公主才是皇帝和皇后的亲生女儿,我求娶的,却是你么?”

  因为她傻。

  萧战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因为你舍不得死的,你跋扈蛮横,却不如长宜刚烈,你想活着,比所有人都活得更好,但前提是你活着,所以你不会轻易了结性命。”

  最后一块甲胄被人戳穿了,任长乐无神地抬起头,萧战这个人,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要了解她?

  萧战上前来,要拿掉她手里的金钗,任长乐挣扎着退了一步,衣衫不整,红妆凋零,却还拉着衣襟警惕防备地盯着他,“你别碰我,不然我真的死给你看。”

  “真是个骄傲的公主,不过,”萧战笑意一凝,大约头回在这事上被人拒绝,压了一股恼火,阴沉道,“公主真当我稀罕么?”

  他转身走出白帐,任长乐听到翩飞的帐帘后萧战冷然的声音:“去镇上买个女人回来。”

  任长乐松了一口气,疲惫地攥着金钗仰面倒下来。

  未免萧战再回来,她将手里的钗握得牢牢的,连睡梦中都不肯撒手。

  后来任长乐是被女子尖锐痛楚的叫喊声惊醒的,仿佛就在隔壁帐外,两个人影在交缠,萧战轮廓锋利健美的身躯在一起一伏,女人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欢愉,只有惊恐和痛苦。

  任长乐以前听宫里的嬷嬷说,这等事男女做来是人间极乐之事,她心里也向往过,找个爱她疼她的夫君,相夫教子一辈子,纵然他一辈子庸庸碌碌,可只要他心里装着的是她一个人,这就够了。

  所有人都骗她,都骗她!

  要是以往的脾气,哪个姑娘被人如此强迫欺辱,她早就甩着鞭子冲上去了,可是她不敢,任长乐只能将手塞到嘴里,用力堵住自己呜咽声。

  野外风声凄紧,一股脑灌倒帐子里来,吹得她瑟瑟发抖。

  半个时辰之后,那女人哑了没声了,萧战闷哼着,一掌打在女人脸上,“啪”一声,冷笑道:“怎么不叫了?”

  女人哭着颤抖着,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指甲刨着他的脖颈,誓要与他同归于尽似的,萧战冷眼捉住她的手,沉身用力一掼,女人呼痛几声,一下子便哑了没了声息。

  任长乐蜷缩着,沉默地听着,狐裘里发出嘤嘤的哽咽声。

  她到底为什么看中了萧战?此刻她自己都没答案。

  这晚她模糊地睡了一个时辰,翌日,任长乐脸色苍白地出去,素手打起帘拢,忽惊见一具女子尸体横在脚下,任长乐吓了一跳,那女人已死去多时,身上一片狼藉,连件衫子也没穿,就这么横尸郊外,任长乐的脸瞬间惨白,胃里只剩下要呕吐的恶心,只见萧战已骑在马上,扬着马鞭,那眼神,有挑衅,也有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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