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能够看到水榭里坐着好几个人,其中两个年轻公子魏颐还认识,是他见过的魏帆的朋友,其一叫厉攀,另一个叫林斑,应该都是京城里大人家里的公子,他也不知道魏帆回来这么几天,怎么就打入了这些人的圈子,而且还把他带过来。
除了这些年轻公子哥,里面也有漂亮女人在陪酒,不过,弹琴的那一位却是个男人。
这边魏颐从水榭的窗子看进去,那边,里面的人自然也看到了到来的魏帆和魏颐。
好几个人站起来迎过来,也不做读书人的那一套虚礼,过来就拉魏帆,道,“来晚了吧,罚酒,罚酒。”
又看到跟在魏帆身后的魏颐,不免都有些惊为天人之感,其中一个赞道,“这位就是你家三公子,魏子琦,十二岁就中举了?没想到这长得也太……”
那位之前就总喜欢把目光往魏颐身上放的厉攀笑道,“白兄,这下相信了吧,我给你们说的话可为虚言?”
那位白麟涵赶紧道,“不虚,不虚,你那话可没说到子琦弟弟的万一啊。”
魏帆把魏颐拉在自己身边,道,“我的三弟,可不是任由你们来说道的。”
白麟涵道,“什么说道?区区在下只是想表示一下,子琦弟弟那实在是俊雅风流,在下惊为天人,惊为天人啊。”
魏颐心里对这些人很无语,心想他二哥带他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不会是让他来受众人参观的吧。虽然心里很不高兴这些人拿自己的容貌开玩笑,但脸上却并没有表示出任何不耐,反而露出微笑,对大家道,“我被二哥带来,这里规矩也不懂,先给各位兄台问声好,以后还请多照顾。”
大家嘻嘻哈哈地应了,带着他和魏帆进去入座,几乎每个人,包括里面的姑娘,都要把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一圈,更有甚者看着就不想转眼。
虽然魏帆已经算是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了,但是和魏颐比起来,大家只觉得,魏家那位尚书大人,真是老当益壮,年龄越大,生出来的儿子越好啊。
魏颐是坐在魏帆旁边的,先是因为迟到而罚了三杯酒,本是罚魏帆的,但大家都说让魏颐也要喝。
毕竟初来乍到,魏颐也不好拒绝,看他二哥示意他可以喝,就觉得这酒里估计没问题,也就连喝三杯了。
这种酒并不烈,魏颐一向觉得自己酒量还行,也就没在意,喝下去后,的确也没觉得有什么。
罚酒之后,大家就开始高高兴兴地聊起天来。
那位刚才弹琴的男人也下去了,魏颐因他离开,目光还朝他离开的身影多看了几眼,陪在他身边添酒的小姑娘细心,看到后就对他说,“那是我们园子里的闵先生,负责教琴,很少出来应付客人,今天来弹了两曲,是因为有白公子相请。”
她说白公子的时候,就朝白麟涵甜甜一笑,魏颐于是也多看了白麟涵一眼。
白麟涵看魏颐看向自己,就对他端了一下酒杯,还对他眨眨眼,把话题导向他,笑着问道,“子琦说是第一次来温华园,觉得这里的姐姐怎么样?”
他这样问,另一个叫迟生玉的就笑道,“子琦中举时说是十二岁,现在那就是十六岁吧,你会参加明年的chūn闱么?这里的花娘,你还真要叫声姐姐。”
虽然魏颐几乎所有时间都呆在家里,没出门见过什么外人,但如此看来,他在读书人里的名气似乎并不小。
此时因白麟涵和迟生玉的话,大家都看着魏颐笑,魏颐虽是第一次来,倒没像他们想的那样羞得抬不起头,反而既镇定又自若,对着大家笑,道,“姐姐们自然是好的,皎如明月,娇若chūn花,香如幽兰,女子若水,都当好好珍惜。”
他一说,姑娘们都笑起来。
白麟涵年龄也不大,估摸着弱冠上下,就不满道,“子琦,你这样可不行啊,一听就知是敷衍,没真心。”
魏颐盯着他,清丽的眉目似乎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味道,道,“那白大哥你说,你最喜欢这里的哪位姐姐,为什么就这么喜欢了?”
其他人听魏颐这么说,就哈哈大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林斑也说话了,道,“麟涵,你这是被子琦将一军呢。”
白麟涵搂过身边的女人,道,“这有什么,我每次来这里,不都是来看嫣铃的么,”又对身边的女人道,“嫣铃,你说,我是为什么这么着迷你的。”
嫣铃却是低头笑而不答,等大家笑够了,她才抬起头来,道,“奴家为公子跳一支舞吧!”
于是大家就起哄,魏颐看着那位一身红衣的娉婷女子,也跟着笑笑,魏帆侧过身来对他道,“三弟啊,嫣铃的一支舞可是千金难求,今天你来,也算是饱眼福。”
魏颐赶紧说三生有幸,心里却对于这种应酬并不喜欢。
大家本就是席地坐在蒲团上,现在就坐开一些,将中间一大片空地让出来,嫣铃的名字里带着一个“铃”字,后来魏颐发现她那名字也真贴切,她手腕脚腕上都戴着铃铛,走起路来便叮铃铃响,却又不是乱响,而是带着一定的节奏,很是动听。
因嫣铃要跳舞,原来坐的位置便打乱了,白麟涵坐到魏颐的身边来,而且离他很近,和他说话的时候,呼吸都呼在了他的脸上,这让魏颐非常不习惯,从一边随意抓了一把折扇在手里,打开,借扇风不经意地将白麟涵挡开。
白麟涵说起以后让他多和他们一起玩,魏颐只是微微笑着,也不多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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