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座上那人此刻是什么心思,眼下他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要叫连勋今日声名落地,再无颜面待在南玉,他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今日就算他不摘面具,他也有的是法子对付他。
“好!”
就在乌托心思疑虑期间,连勋朗声应下,他端正身姿,望着殿中神色迫切的乌托,缓缓勾起唇角,一双如水潋滟的凤眸,此刻忽闪着晦涩难懂的光芒,看的乌托心底不由一紧。
连勋也不废话,抬头揭开脑后的绳结,附于面上的面具瞬间有了脱落的痕迹,众人的呼吸却随着这越来越松散的面具越发紧促,连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那快要从面上脱落的面具又按了回去。
众人也只来得及瞧见一个光洁的额头,再无其他。
“嘶~”看着殿中诸人暗自懊恼的模样,连勋竟是意外的得意一笑,活脱脱一只-劣-根-性的狐狸。
“连勋,你又在耍什么诡计?”
被连勋耍了的众人里,最按捺不住的自然就是乌托,他气急败坏的责问。
“大胆!阁下贵为紫宸国使臣,来我南玉本为我国新皇登基贺喜,我等自是欢迎之至,却不想尊使多次折辱我国新皇,究竟是谁给的胆子,要贵使如此挑战我南玉国皇室权威!”
刘弼居于殿中,对于乌托的种种言行,恼怒非常,此番又见他咄咄逼人之后言辞轻蔑,不等连勋发问,大声责问起来。
“你!”
乌托见刘弼一个小尚书,竟敢对自己如此无礼,不由怒从中来,正想呵斥,似又想起自己的身份,下意识地扫了座上那人一眼,斥责之词戛然而止。
“呵呵,刘大人言重了。”
连勋将乌托畏缩鬼祟的神色瞧在眼里,心中了然,而刘弼的性格,他也知晓一二,他怕是已经忍了许久。
就在众人以为连勋是在为乌托解围时,只见他渐渐收敛笑容,眼神烁烁地盯着殿中的乌托,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些都不过是,历亲王叔!跟侄儿,开的玩笑罢了。”
他将历亲王三字咬的甚重,面对乌托投来的先是诧异,怀疑,慌乱随即强作镇定的目光,连勋回之意味深长的一笑。
在连勋说完这句之后,大殿顿时鸦雀无声,这紫宸国的使臣如何又成了南玉的历亲王赫连珏?
先前就听说这个历亲王与南玉妖后不清不楚,一直把持朝政,图谋不轨,后来被自己侄儿打败遁走。
难道,这乌托真是那历亲王?那今日这一出都是他兀自编排出来的谣言,故意来对付自己的侄儿?
说到底,那也是自己的亲哥哥的孩子,自己的亲侄儿,可是皇室争权,自古以来都是血流成河,不讲亲情。
此刻的乌托,不,赫连珏心底的惶恐不安早已被怒火所替代,他苦心准备了这么久,却被连勋一句话压住。
不,没那么容易,连勋,这次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哈哈哈,哈哈哈~”
赫连珏突然大笑起来,殿中诸人见他这般癫狂模样,不见被戳破身份后的慌张,反而带着胜利者的猖狂,这绝不是连勋口中的玩笑。
众人皆不是酒囊饭袋之辈,座上那位新皇面对自己皇叔这身乔装打扮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反而带着丝丝笑意,甚为古怪。
既然当众点破身份,那便是撕破脸,可也不见两人害怕,反而隐隐感觉这两人的笑意中夹杂着无尽的寒意。
本是好好的宴会,竟是又牵扯到皇室争权夺利上。
自古以来,皇室之争,从没有不沾血的,如今这历亲王怕也是有备而来。
由此联想,今日这宴怕是吃不成了,只是不要伤到他们这些无辜才好,大殿之中,已经有人心生退意,企图抽身离开。
“连勋,即使你弄了个替身,今日也由不得你不承认,你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赫连珏止住大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兀自望着端坐的那人。
众人顺着他的示意方向望去,只见大殿门口,渐渐走进一人来。
第105章 秦柯被擒,青鸢计成
这边,夜煞紧跟秦柯身边,准备护送她回宫。
中途却被青鸳拦住,说是大殿那边突生异变,主子召他回去,这边由她接手,护送皇后回宫。
夜煞心中虽有疑虑,却没有在意,今日所有一切本就是一场鸿门宴,他心系主子安全,此刻青鸳来接手,他自然愿意。
至于其他,想必青鸳分得清事情缓急,不会在此紧要关头犯浑。
秦柯只见一青衫女子附在跟随她身后的男子耳边嘀咕了几句,那男子转眸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便丢下她离开。
这青衫女子是谁?她并不曾认识,倒是刚刚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男子,她在连勋那里见过一两次,见两人关系熟稔,想必这女子应该也是连勋派过来的。
只是……
原来连勋身边也有女护卫的吗?那青衫女子离她几步远,她虽然听清两人之间的谈话,却不曾瞧清楚此人模样,她下意识地想要看清女子的面容。
“走吧。”
青鸳走近秦柯,见她兀自盯着自己,不由冷声道,也不是什么绝色美人,却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勾引了公子。
“你要带我去哪?”
秦柯见着女子并不是带自己回寝宫,而是竟往偏僻的地方走,心中疑惑。
“闭嘴,莫要废话,乖乖跟着我就行了。”
在这个皇宫,秦柯明面上已经是南玉的皇后,不论眼前这个女子在连勋身边,究竟是什么身份,以她刚刚的说话语气,绝不是该对一国之母的态度,从她嫌弃厌恶的语气中,秦柯更感觉到这女人很不待见自己。
这个人显然对自己是不怀好意的,她若是再傻傻听她的话,一直跟下去,那才是真的傻。
不过,这个女子的功夫很显然比她要高的多,在她反抗之前,她就已经先发制人,点住她的浑身穴道。
秦柯本就没有学过如何解穴,只能仍由青衫女子带自己进了一处偏僻的院子。
“沈姐姐,沈姐姐?”
青鸳推开门,并没有发现沈灵沅的踪迹,两人约好在此碰面,眼下不见人影,她只好将秦柯带进房中,又细细打探了一下周围,方才谨慎的关上房门。
“你究竟是何人?”
此女子行踪诡异,又故意将自己困于此地,而她回忆了许久,似乎并没有见过此人。
明明就是连勋身边的人,她既然听从连勋吩咐,又怎么会对自己如此无礼,想到此处,秦柯心中不由地认为,连勋绝不会这样对待她,更不会允许他身边的人这样做。
那她究竟又是谁?想要做什么?
“哼,我是何人,你不需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你似乎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如此厚脸皮的待在公子身边?”
嫉妒?怨恨?从这个女人语气中夹带的情绪,让秦柯隐隐想到了一种可能。
青鸳看着房中女子,又故意在她面前试探了一下,她果然是看不见了,看来老头说的没错,这女人活不久了,一想到此处,青鸳心底闪过一丝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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