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二郎认为自己可以从茗诗姑娘身上下手。可是要见茗诗姑娘,却非易事,除非人家愿意倒贴。呵,他看看自己,好像也没有哪里值得人家倒贴的。
若是沐淳知道他这想法,一定会笑:“你有啊!有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既风趣又有情趣,除了没钱,女人要想要的东西你不都有吗?况且只是利用一下下,又不用真的献身上去,想必我娘若是知道原因,应该会舍得吧?”
有了线索,沐二郎觉得报仇之日不远了。总之,以他目前的能耐,也只能从身体上对付王季远。简单粗暴。
沐二郎想把人掳了绑起来拷打,问那厮为什么一定要夺了无辜老人的性命,连收卖都不愿,必置人死地以绝后患!可想过有今天?别以为老实人好欺负,让他好好尝尝老实人的拳头。最后放干他的血祭坟,直接绑块石头沉河里去。
有时候,运气就是这样。沐二郎这边才刚有点希望,现实立即就给他当头一棒。
王季远几日后坐船去榕州,刚上码头,一伙不要命的匪徒手持利刃朝他奔来。四个趸从拼命保护,当场死了两个,重伤一个,轻伤一个,他背部中了一刀却没死,那文士也一样。匪徒虽没抓到,但估计是不会再敢来刺杀他了。因为王季远请了八个功夫不浅的江湖人士作护卫,此后,进进处处都跟着,这是后话。
沐二郎知道这事已是三天后,王季远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放话说主谋是他叔叔王定轩,也就是和他抢家产的那位族叔。说归说,却又没有切实的证据,除了自认倒霉还能做什么,做生意的哪能没个仇家。养了大半年都不能大步走路,时常还咳几口血,人也萎靡了大半年,铺子和码头的流水比往日薄了两成不止,此亦是后话。
沐二郎当下就怀疑事情要棘手了,那厮定会加强防护,平日里四个壮汉立在身边,就够让他莫可奈何的了,更休说再要增加。后来事情的发展,果不出沐二郎所料。
“晦气!”沐二郎愤愤道。
“生意不正好着吗?你道什么晦气?”顾杏娘纳闷。
“你不懂。”沐二郎狠灌一口酒。
“嘁!你啥都懂,大清早喝什么马尿。”
沐淳无语,她娘能不能别在吃饭的时候说那个字,大力甩头才把食欲甩回来,夹起肉包子塞嘴里。
“喂,你能不能别吃这么多,瞧你一日比一日胖。长胖了看谁喜欢你,到时嫁不出去可别怪娘没提醒。”
沐淳一口吞下嘴里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抓起一个大肉包跳下椅子,这可是她娘从前街唐记铺子买来的,好吃得不得了,眨眼功夫已遁远。
沐二郎烦闷:“你说话注意些,孩子大了,咱家孩子跟别人家孩子不一样。”
第40章 好笑的刘氏
“罢了,一老一小都嫌我烦。”
顾杏娘叉腰走到院子里,边走边唱:“一老一小,都嫌我话多,嫌我话多啊……”
沐淳差点让肉包噎着,她娘这性子终于开朗了些。蛮意外的,或许也她真相信外祖父是病死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所以才容易走出悲伤。
“弟妹,谁敢嫌你话多呀。”
大清早,小两口吃完饭就要出门,先前顾杏娘出去买包子,回来后就没把门掩紧。所以,挺着肚子的刘氏,一边说话一边就自己走了进来。身后是快出嫁的沐芳娘,还有沐旺祖。同样的月份,刘氏的肚子垮垮的,比顾杏娘大一圈不止。
“嫂子,小姑,你们,来了?”顾杏娘的精气神一下给抽没了。
“春儿,伯娘给你和妹妹带今年新酿的菜花蜜来了,可好吃了,你祖哥哥一次可以吃半碗。”刘氏想装得极热情又自在,但还是透出些刻意。
“谢谢伯娘。”沐淳直接抱过来,也不怕有毒,量她也没那个胆子。至于孩子吃半碗牙齿会不会有问题,那不是该管的事。
“嫂子,小妹,你们随便坐,我要出工去了。”沐二郎不咸不淡打了个招呼,摸摸沐旺祖的头,似无意的看了眼顾杏娘,没待刘氏和芳娘说什么,直接走人。
“娘,我要吃桂花糕。”沐旺祖喊。
顾杏娘忙把给沐淳买的一些零嘴拿出来,有些都放潮了,淳沐并不爱吃。
“旺祖可还喜欢?别吃多了,留点肚子中午装食。”
沐旺祖差不多胖成了一个球,在乡下少有见到这般肥实的孩子,可见有多受宠。他不以为然,歪嘴道:“二婶别是舍不得吧,这才早上,离午食还远着呢。”
“……”顾杏娘一甩手,不管了。
俗话说娘高高一窝,爹高高一个,沐旺祖将来恐会长得五大三粗。吃九岁的饭,行事动作还是像他五岁时的样子,粗鲁蛮横;但心眼却一点不比九岁孩子少,着实让人觉得怪异。
两只肥手抓起一块桃片糕就往嘴里嚼,边嚼边眯眼:“这个新鲜,没吃过。”下意识瞥了一眼沐淳,不知在想些什么。
“弟妹,别管祖郎了,快来歇歇。”
很显然,今日顾杏娘是别想去梧桐巷帮忙了。
同样很显然,刘氏今天是冲着香胰子来的。
家里早前就有商量好,也早料到了今日的情况。顾杏娘讲明香胰子的方子在尹家人手里,他们只是帮忙。至于为啥铺子打沐家招牌,顾杏娘解释说是尹家娘子的姐姐大曾氏为防与夫家扯上干系,让沐二郎顶个名。
大苑村的刘氏和州城的贺四郎不一样,随便哄哄就行。
“大嫂,你是不知道,那大曾氏的相公沈副军监升了官就纳小,非但纳小还到了宠妾灭妻的地步,她也是为儿女的以后着想。”顾杏娘说谎的能耐提高不少,闭了眼往严重里说。
又道:“想必你也看出来了,铺子真正的老板,实则就是大曾氏。这件事就咱自家人知道,可别说出去。要是让沈家晓得了,我和二郎就有大罪过了,估计店子也不会让我们帮忙开,大曾氏也不会放过传闲话的人。”
刘氏先是一惊,紧接着心里一凉:“当真?”
“可不就是真真儿的嘛。”顾杏娘也不怕这心肠坏到头的大嫂去故意坏事,想坏,她先得有能耐寻着人才行。看了她一眼故作无奈:“今日我没去做工,就少一日的工钱。不过也没啥,大嫂和小姑来了我高兴,咱中午吃顿好的。”又问:“芳娘的好日子快到了吧,可是还差什么东西需要购置的?”
沐芳娘刚在走神,听得问她忙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说时下家里活儿不多,没事可做赔大嫂来县里看看二哥二嫂。
刘氏对顾杏娘今日异于往常的热情劲儿很不习惯,总觉得哪里不对。听到这里逮住话头道:“芳娘也是有事的。”
顾杏娘只好顺着话问小姑有啥事?
刘氏抿嘴一笑,沐淳觉着她笑里含着丝不易察觉的恶毒。
“弟妹,你知道芳娘那夫家何大郎吧?何大郎听说芳娘二哥在城里开了间香胰子铺,也正凑钱说要来学手艺,以后好有个手艺傍身,让芳娘日子过得舒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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