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初欢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嘶哑问道,“是你救了我?”
“是我,不然你以为还有谁?”银情低头轻吻了下她的发顶,从她‘死’的那刻,他便守了她三个月之久,费尽心思才将她救活的。
听罢,苏初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不由问,“是容檀让你救我的?”
这里看着还像在皇宫里,她并没有离开,银情会活着她也感到很意外,但想着可能是容檀放过他一命了,然后让他来救自己。
听到容檀两个字时,银情的俊颜都冷了,她张口闭口都是容檀,花了三个月费尽心思救她的明明是他,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是。”
苏初欢微微蹙眉,脑子似乎一时转不过来,“那你为什么会在皇宫?上次从荀南回来我还以为容檀已经把你……”
“我没有被他抓到。”银情似乎不想提起这个男人,言简意赅地解释,“好了,你现在刚刚恢复过来,躺着好好休养,其他的事别再去想了,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苏初欢深深望着他,却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然他不会隐瞒自己的,若不是容檀让他救自己,那他为什么能在皇宫里来去自如。
银情让她躺在床|榻上,正要离去,却被她抓住了手腕,他还以为她不想让自己走,眸子一亮。
可下一刻却听到苏初欢低哑地追问,“容檀在哪里,他……怎么不来看我?”
若是他知道她没事为什么不来看她,而且他身上也有毒,他的毒解了吗?
“别再想着那个男人了,初欢,他是你苏家的灭族仇人,不是吗?”银情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她对容檀改观,不过这个事实是改变不了的。
听罢,苏初欢陷入了沉默,是,容檀是苏家的灭族仇人,可是她已经报仇过一次了,也差点将命搭进去,往后她再也不想沾染任何仇恨了。
“他……身上的毒解了吗?”苏初欢听到自己微颤地问他。
“你以为我可能替他解毒?”银情冷笑,“我只想保住你,至于他,我没有义务救他。”
他说的让她没有话反驳,只是这话的意思便是——
容檀出事了?
而且刚刚他说她已经睡了三个月,这么说她错过了很多很多事了,苏初欢眼神渐渐空荡,“容檀……死了?”
“当然,三个月前便死了。”银情寒冷的话,令她脑子瞬间嗡嗡响。
她几乎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苏初欢仿佛没有反应地坐在那里,没有流泪,更没有难过,有的只有平静。
可是银情看着她的平静,却更令人担心,宁可她有些情绪和反应。
见状,银情才知道事情瞒不下去了,才握着她的手温柔解释,“容国在三个月前已经被攻陷了,即便容檀不死,睿亲王与楚国联盟容国也抵抗不了。只能说容檀失去了慕容家与睿亲王,亲手斩断了自己的左右臂,而民间也传闻他奢靡享乐,荒淫无度,自然也失去了民心,容国想不沦落都难,他根本不是一个好帝王,容国易主才是好事。不过容国没有改姓,这多亏了睿亲王与楚国的谈判中,百姓均没有受到连累,现在……容国已经是睿亲王的天下了,初欢,你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他说过只要我治好你,他便会给你自己选择的自由,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银情说着这话的时候,是想她当初在容邪与他之间选择了,与他隐姓埋名,现在容檀死了,她应当……会选他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初欢才缓缓动了唇,“当日你是故意不回来,等着我被容檀抓到的,对吗?”
话音刚落,银情神色一僵,他只觉得口舌干燥,艰涩说,“你听我解释,初欢。”
“不必解释了,出去,我要休息了。”话落,苏初欢没再看他一眼,转身便躺下了,不是不感激他的救命之恩,而是她……最讨厌被人背叛,尤其是曾经最信任的人。
见状,银情不敢刺激她,毕竟她才刚刚解毒醒了,只能想着以后有的是时间解释,咬着牙起身先离开了……
正文 第196章 咬了下她的耳垂
身后一片安静,苏初欢便知道银情离开了,她眸子里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整个人都是恍然的,她无法相信她计划了这一切,到头来她没死,容檀却真的死了?
她缓缓垂落眸子,事实上当初她有很多办法能够为苏家报仇雪恨,毕竟她当时****夜夜在容檀的枕边,要杀他总会有机会的,可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和他一起死。
倒不是苏初欢有多爱他,只是他死了之后,她便再无牵挂。
或者说,那时候她再活着也没有意义。
就像此刻,苏初欢找不到任何自己活着的意义。
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该思考什么,该留在皇宫,还是离开……
而这时——
身后突然传来了稳重的脚步声,苏初欢以为是银情去而复返,她连眸子都没眨一下,冷淡地道,“我说了让你出去,听不懂?”
她大致能够猜到银情为什么背叛她,现在他与容邪在一起,便说明了当日他们离开荀南军营时,容邪已经与他商议好一切。
而他却将自己瞒在骨子里,让她像个傻瓜一样担心他的安危,而他却一言不发地去了荀南军营。
可是下一刻那男人竟然躺在了床|榻,将她翻过身押在了身下,淡如冰雪的声音传来,“三个月了,你终于醒了。”
苏初欢听到这个声音时愣了愣,不过很快平静下来,抬眸果不其然看到了容邪那倾世无双的容颜,可是她的内心却没有任何波澜,只是道,“恭喜睿亲王如愿以偿了。”
“容国一直是我的囊中之物,但我不止要容国。”容邪慵懒地抬起宽大的白衣袖,轻轻拂过她额间的发梢,温柔似水道,“还有你。”
温柔之间,却又夹杂着不容忽视的霸气。
苏初欢面无表情地凝着他,“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在你做了选择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了。”
容邪眉目温润,含着沉思之色,半响,才云淡风轻地道,“我若都要呢?”
“你这是自负,不是自信,容邪。”苏初欢冷笑了一声,他还以为他们之间回的到当初?
他现在是可以留下她的人,但她的心里,永远不会再有他。
容邪也不动怒,沉静淡定地放开了她,只是却未下榻,而是散漫悠然地凝着她,一言不发。
他越是平静,苏初欢越是反感,索性转过身不再去看他一眼,这里反正是他的地盘,他爱留下她也赶不走。
何况,她也没心思再和他说话了。
见状,容邪眸子漆黑如墨,盯着她不愿意看自己一样的背部,若有所思。
他原以为她是个长情的女人,不管他怎么对她,她都始终会死心塌地地爱着他,所以他才毫无顾忌每次放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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