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她大仇得报,容檀也死了,她还有什么放不下如此抗拒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邪才低声温雅道,“我是自负,但我也只对你自负,那五年来我倾尽一切地宠你,你扪心自问是把你当成棋子,还是男人对女人的宠爱。”
苏初欢仿佛什么都没听到,毫无波澜。
容邪却继续淡道,“我给你的五年,还比不上你待在容檀身边几个月?”
就在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却低声地问了句,“你拿什么跟他比?”
“什么意思?”容邪神色极淡,那是动怒之前的预兆,连声音都微微震慑。
“你能为了我,后宫佳丽三千不碰却其他任何女人?你会甘愿背上昏君的罪名,也只为讨我一笑?你会……明知道面前是毒药,为我喝下去吗?”苏初欢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仿佛是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本能便那么认为了。
在她不知不觉中,容檀竟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事。
这三个问题让容邪俊颜越来越漠然,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如云如雪地柔和散淡道,“我不会。”
今日再听到这个答案,她的心里或许早有预备,没有一丝难过,有的只是平静。
见她没有任何失落,容邪却轻轻抬起了她的下颌,凝着她眯眸淡道,“可是他已经死了,这世上没有人会再对你这么情深,你还不能接受现实吗?”
“我即使接受现实,也不会接受你。”苏初欢想推开他的手,可无奈刚刚醒过来的身子太过虚弱,根本撼动不了他。
容邪淡然温和地俯身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我从来不会勉强人。”
就在她以为他要放过自己的时候,才听到他说,“但,你是第一个。”
苏初欢深吸了口气,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男人也变了,虽然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但总有一股无赖了。
见她终于有点情绪生气了,容邪反倒心里安心地从身后将她揽入怀里,格外舒适地淡淡敛眸,他终于可以想对她做什么,便能做什么。
这个女人再也不用担心她,会再逃离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而她的气息一贯的馨香,令他心跳微快。
容邪轻吻了下她的脖颈,便遭到了她的冷眼,他心底不由低笑,这个女人才放养几个月便这么肆无忌惮了,得……一辈子将她圈养在自己身边,才行。
苏初欢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推不开他,直到他亲自己的脖颈,她感觉格外反感,冷眼瞥过他,“别碰我,容邪,你什么时候沦落到强迫女人的地步?”
听罢,容邪凝着她一张一合的粉唇,清冽如雪的气息突然靠近她,显然吓了她一跳,想往后退,可是她身后无路可退。
只能看着他越来越靠近她的唇,近在咫尺,连呼吸都融化在一起……
苏初欢想别开脸,但却被他捏住下巴,动弹不得,只听到他从容不迫地动了动唇,“初欢,你只是待在容檀身边太久了,等过段时间,你便会忘了他。虽然我承认我做不到他那样情深,但我会一直宠着你,除了不能离开我身边,其他我都满足你。”
在他说话间,两人的唇就若即若离地碰到过,带起一丝电流,诱|惑着容邪吻下去……
正文 第197章 这个要命的吻
容邪还未落下这个吻,便感觉脖子上一片尖锐的冰凉!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才云淡风轻地抬起宽厚的白衣袖握住了她的手,轻而易举夺取了她手中的簪子,温润地淡道,“打算用簪子要我的命?”
她就那么爱容檀,爱到即使他死了也要替他守身如玉?
“如果你敢碰我的话。”苏初欢面无表情地说,她这么做自然不是为了要他的命,而是最清楚不过他那高傲的自尊心,绝不会再碰她一次。
果不其然,容邪已然缓缓从床|榻起身,雍容白衣佛过床边,如流水般滑落在地,簪子被他扔于地上,只留下一句话,“我会等着你主动的那一天。”
苏初欢瞥过被他扔掉的簪子,心里漠然道,不会有那一天!
**
醒过来的第三日,苏初欢才从身旁的宫女嘴里理清楚了现在自己的处境,她此刻还在兰心阁,容邪特意为她留的地方,算是给她苟延残喘。
而现在容国易主,他便是容国的皇帝了,亲王府之前的妃嫔已经基本散去,只剩洛王妃,所以她便名正言顺地成了皇后。
至于之前容檀的妃嫔,基本分配给朝臣,只留了一小部分,还在皇宫里。
苏初欢从宫女嘴里仔细打听了三个月前的事:
她‘死’之后,容檀没过多久便因为体内毒素而侵蚀得行动不便,再加上突如其来的楚国与容邪的联盟,准备攻陷容国,更让他心力憔悴。
终于他支撑不住病倒了,容国等于无头苍蝇一般,轻而易举不废吹灰之力便被攻陷了。
不过听宫女说,容檀在死之前似乎传了一道圣旨,圣旨上写着要与她同葬皇陵。
听到这里,苏初欢缓缓垂眸,遮盖了一丝情绪。
容檀大抵是这世上她唯一看错的人。
她以为他是冷血无情的帝王,对谁都不会信任,猜忌怀疑地不会付出真心,他说过帝王的宠幸,不一定要有感情,这话她信。
可他为她所做的一件件事,一次又一次地颠覆了她所认识的他,即使隔着血海深仇,他也一步步强硬地想要闯进她的心,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而直到他死了,也没能得到她感情的回应。
所以,她很想问问容檀,若是早知道这段感情无疾而终,他会后悔吗?
应该会后悔吧,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就这么早逝了,还如同周幽王那种昏君一般留得万世骂名,根本……不值得。
苏初欢不知道在后院坐了多久,没有情绪地望着那树梢上挂着的已经破烂不堪的灯笼,往事如烟,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再也不可能挽回。
过去的,始终要过去。
现在,也不会因为她的任何想法而改变。
这时,宫女传来通报,“昭仪娘娘,皇后来看你了。”
“你叫我什么?”苏初欢冷眼看她,若是换做以前她很习惯这个称呼,可是现在容国易主了,这个称呼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讽刺。
听罢,宫女便战战兢兢地道,“昭仪……娘娘。”
“现在容檀不是天子,我便不是昭仪。”苏初欢认得出这批宫女还是未变过,以前伺候过她,可正因为这样,她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称呼。
“可是现在的皇上下过一道圣旨,便是娘娘依旧是右昭仪,只不过是现在皇上的妃嫔了。”宫女的意思便是她现在已经不是容檀的妃子,而是容邪的妃嫔。
听罢,苏初欢还想说什么,只见皇后没有得到她的应允便走了进来,也便是洛水,她们之间只见过几面。
只是这次相见,她确实不同以往,多了份落落大方的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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