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最有力的证据也被当着她的面销毁了,相当于杀人犯毁尸灭迹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你别挣扎了啊?你不挣扎娘就放开你。”
柴氏也捂累了,感觉手下夜珍珠身子软了一软,觉得女儿肯定也是挣累了,便吱了一声道。
“唔,不真!”
夜珍珠被柴氏糊里糊涂不分口鼻捂着,都快闭气了,只能闷声闷气地答道,连说话的声音都变调了。
“嗯,娘放开啦啊。”柴氏说着,真地松开了手。
“娘,你怎么帮着二叔家的说话?明明是夜萤做‘扣’要害爷爷奶奶,你们怎么都不管?你们不管也就罢了,夜里正也不管?他不是村里的里正吗?哪能这样呢?”
柴氏一放开手,夜珍珠跳起脚来,把憋了一肚子的话都倒了出来。
“哎,傻孩子,做‘扣’这事,若是阿萤坐实了,你们都是姓夜的,能讨到什么好处呢?你没看到爷爷奶奶都被她唬住了?
要知道,做‘扣’之人,被村里发现,是搞连座的。就是说咱们一家也要跟着倒霉。
这件事方才是我欠考虑了,没制止你去叫夜里正。
还好夜里正是个明白人,否则,他若是拿村规来处置,咱们都别想在村里呆了。
我的乖女儿啊,这桩事你不光不能再嚷嚷,以后出去,谁也不准说,必须烂在肚子。
你最近不是走了个镇上的胡少爷吗?我看那胡少爷虽然人长得一般,但对你不错,家境也好,这可是门好亲事,你别瞎嚷嚷把自已的亲事破坏掉了。”
柴氏的话,听得夜珍珠心里一阵憋闷。
原来如此,自已到底是道行太浅,没有娘亲考虑深远。
想要害夜萤,差点把自已也搭进去。
不过,再想想方才若不是夜里正黑白不分,偏向着夜萤,这事就成了,夜萤也彻底身败名裂了,夜珍珠还是觉得一阵遗憾。
“娘,你怎么晓得我和胡少爷的事?你可别当真,他是自清哥从前的同窗,我们只是在镇上偶然遇到,见面打个招呼就是。”
夜珍珠这时想回正事,正色警告柴氏道。
“乖女儿,我知道你心气大,想要嫁个上品人家,可是咱们穷家小户的,能有胡少爷这样的家世配已经很不错了。你就别心比天高了,你看看阿萤,虽然能干,但是不也一样嫁了个没用的吴大牛吗?你怎么着也会嫁个比她更好的。”
柴氏忍不住拿夜萤来和夜珍珠做例子,以劝得女儿心动。
“不说这些了,我烦。”
夜珍珠一甩手,就离开了夜萤家,不知道跑哪儿去躲了。
至于猪草,去它的猪草吧!
夜里正被夜萤请到正厅喝茶。夜爷爷和夜奶奶哪有心情去喝茶,已经辞过里正走回老大家了。
正厅四下敞亮,一人合抱粗的石柱撑起厅堂,八仙桌上,宝瓶早就烧好了水,待夜里正一到正厅,就泡上了茶。
端翌心情大好,他从来没有感觉胸间如此开阔,原来看着自家小女人收拾“坏人”,还有此等妙用,竟然让他“见微知著”的箭术有了突破。
原来,箭术的至高真理,不是杀人,而是救人!
仁者之箭,才是王者之箭,才是无敌之箭!
看着忙着倒茶的小女人,纤腰一握,鹅蛋脸上,明亮的杏仁眼水灵灵的,这株朱果是愈发成熟了。
端翌想,等她要是有了他的孩子,一定就象熟透了的柿子一般吧?轻轻一舔,拨开里面都是甜甜的果肉和汁水。
这么一想,端翌就不觉扫过夜萤平平的小腹,顿时有点郁闷,为什么自已这般努力,夜萤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呢?
前几天,好象才听她说,腰酸肚子疼,让宝瓶给她烧生姜红糖水。
端翌走亲后已经知道,女人要生姜红糖水伺候,那铁定是小日子来了呀!
所以夜萤这个月又没怀上?端翌不由一阵郁闷,看来他还必须继续努力。
夜萤才不知道端翌心里这些弯弯道道,她给在座的每个人都斟好茶,才徐徐向夜里正行礼道:
“多谢老叔公!”
至于谢什么,她就不说了。
夜里正也是淡然一笑,不提那些,坦然受了她的谢礼,道:
“阿萤是个好人,这点我心知肚明,你绝不可能去做那些不入流的事情,不必多说。”
夜萤心里一阵感动,身为外人的夜里正都能相信她的人品,再想想那二老,竟然还想以此为把柄拿捏她,真是越想越令她心寒。
第四百一十四章还情
“夜里正,咱们村六岁以上十岁以下的孩童多不多?”
夜里正端着茶,才喝了一口,就听到端翌这么问他。
“嗯,大约有十五六个吧!”
夜里正大约算了算,符合端翌说的年纪的孩子,也就这么多了。
“哦,不多,是连女童吗?”
端翌问道。
“哦,如果连上女童就有三十来个了。”
夜里正习惯性地没有算上女童,也是,这个时代,大家都重男轻女,不论做什以事,女性似乎都退隐到边上了。
倒是夜萤听得饶有兴味,虽然不知道端翌问夜里正这些事要做什么,但是见端翌关注到女童,她心里也觉得十分舒服。
身为有知识的文化女性,自然不希望看到端翌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嗯,这样正好可以开两个班。”
端翌听了,若有所思。
夜萤心内一动,明白端翌要做什么了。
没错,就是她之前“要挟”端翌和傅太医的,让他们帮着成立学堂的事。
这段时间,夜萤迟迟没有和端翌商量这件事,一来是因为过节,大家心思都涣散了;二来村里若是以她这个待嫁之身出头号召,怕是没有说服力。
现在端翌瞅准时机,把这件事主动提出来,看来机会拿捏得正好。
恰是夜里正给了夜萤一个天大人情的时候,而端翌立马给回了过去……
夜萤不得不佩服端翌为人处事之老到,比她强了一大截。
虽然端翌没有明着说是为夜萤还人情,但是他那份心意,夜萤心底能默默感觉得到。
呃,不过事后夜萤再回头一想,也觉得怪怪的,凭什么她的人情要端翌想着替她还?
“办班?什么意思?”
夜里正听得蒙蒙的,紧接着问了一句,又呷了口茶。
哎,他老胳膊老腿的,方才蹲在地上摆弄那纸人半天容易吗?憋了许久,才想出那个大招,也真是厉害。
夜里正一边心里赞叹着自已,一边不动声色地问道。
端翌心内一阵哂笑,才发现自已又习惯性地沿袭夜萤的用词,办班,不对,应该说是办学堂才对。
“哦,就是办个学堂,男女童皆收,办学堂的费用,由夜姑娘支出。”端翌道,“傅大夫可以先在学堂上课,过一段时间,若是他没有空的话,我们会重金延请外面的先生来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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