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想到吧,你断然是想不到的,因为这一次,你会死在我手里,你该开心,死在我手里,也很好,真是畅快的一件好事……”
“郎君?”
那下属又提高了些声音。
叙语终于断了,那人好似恍然大悟一般。
“嗯,既然这样,把那女人送过去吧,送上门的饵还不咬么?唉,我是知道你的,对付肃王这样好的机会,你会错过吗?哈哈哈……”
那下属领了命,心里只觉得瘆得慌。
他服侍郎君这么久,却总觉得郎君太过玄乎,许多时候,他们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而他更是喜欢跟一个虚无的人对话,他听了几次,总觉得这人是寿chūn郡王周毓白?
那人笑了几声,终于微微侧身,明暗jiāo错之间,只有一个光洁的下巴能被人看真切,往下是细长的脖颈,和其上突兀的喉结。
他的声音低了些,不再有癫狂之意,“胡先生安cha在傅家的那个,可有消息?”
下属道:“傅宁进府做了傅琨六子傅溶的伴读,如今两人关系日近,并无不妥,傅家也未生疑。”
那人笑道:“不错,继续盯着,这个人,我下一步有大用。还有傅家,那个叫眉儿的丫头,记得时时让她汇报。”
“是。”
下属想起来眉儿是他们安排到傅家的眼线,如今到了傅琨长女傅二娘子身边。
郎君竟不知为何又要留意起这个小娘子了?
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
傅二娘子,她有什么不同吗?
还是仅仅因为魏氏那一句“请郎君注意傅二娘子”。
那人似乎知道下属心中的疑惑,只道:“我的事,也是你能揣度的?滚。”
下属立刻恭敬地退了出去。
那人望着他的背影冷哼了一声。
傅二娘子,傅二娘子……
不可能的,她已经不是那个“她”了,他早就确认过,很多人,早就不一样了,可不止那一个傅二娘子。
可既然她都不是“她”了,又为什么,她会无故盯上了魏氏?
她真的发现了什么不成?
想过一圈,他还是放心不下,他要再确认一次,最后一次。
那人静悄悄地一个人坐到桌边,执起酒杯。
这是一双很年轻的手,仰头,香醇的千日chūn流入喉咙,喉结在他细致白皙的脖子上上下滚动了两下。
他“砰——”地一声把酒杯放置在桌上,倒扣,冷哼一声:
“这一回,可是我说了算,你们,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
他让他们生,他们就能生。
他让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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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果然有人下套
周毓白这里打定主意要将这一潭浑水搅得更浑,定不让那幕后之人如愿。
可他却没料到,对方的马脚露得如此之快。
单昀一大早就等在周毓白门口。
“郎君,出了件事,属下特来向您禀告。”
周毓白听完他的话,却只微微一笑,说道:“你把这话儿带去给张先生,据实说明白了。”
“是。”
单昀领命下去了。
张九承这老儿昨夜宿醉,一直睡到了现下才醒,单昀过来的时候他正坐在chuáng沿穿鞋。
他胡乱抹了把脸,漱漱口,头发也不梳,就来见人了。
单昀是见过他狂放不羁模样的,也没多大意外,只把周毓白jiāo代他的事都说了一遍。
张九承十分惊讶,惊讶于这件事,也惊讶于周毓白的态度。
其实说起来,这件事就它本身来说,也不是件什么大事。
起码与什么军国大事比起来,就实在是太小了。
可见微知著,小事往往也不能小觑。
原来是那波斯商人处,周毓白的人这些日子一直守在他家中,十分名目张胆,且这两天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生怕人们不晓得这波斯商人得罪了寿chūn郡王一般。
今日那守在波斯商人家中,jiāoqíng已好到差不多能与他同吃同住的两个年轻护卫,却碰上了一个没头没脑哭喊着要进门的妇人。
那妇人自称是商人妻子何氏的贴身婆子,要见她家姑爷。
只说她家娘子是糊涂了,如今悔了,又带了孩子寻回家来,想求夫君宽恕。
这逃了家,被骗了拐了的妇人重新归家的事,在如今也不少见,不过是声名臭了而已,全看这妇人夫家是要收留原谅,还是休了让她自行再婚嫁,都是正常。
因此商人那妻子回来讨原谅,倒也合理。
只那商人是个有血xing的,断断不肯再收她,还琢磨着要寻人打上门去抢回儿子。
只是碍着周毓白的人在场,他也只能将那撒泼的婆子先骂出去。
就是这么件人家夫妻之间的私密事。
单昀禀告给了周毓白,却听他嘱咐要转告张九承,他就也知道,这不仅是件私事了。
张九承一拍掌,叫道:“这可真是!”
说罢竟是不管不顾往外冲,就要去寻周毓白。
“张先生你……”
单昀根本唤不住他。
张九承就以这般不宜见人的装扮,散着发到了周毓白书房中。
周毓白见他如此,也道:“先生如此匆匆怕是还未用早饭,不如在这里和我一起用点吧。”
“唉,哪里还顾得什么早饭……”张九承连连摆手,瞧周毓白气定神闲的模样,又“啊”地一声:“郎君你早已知晓了!”
周毓白却听懂了他这没头没脑的话,“也不是,不过心中存疑,想着证实一下罢了。”
张九承在不大的书房里一圈一圈走着,一双手背在身后,他时常在想不出难题的时候,就会这样。
“怎么会,怎么会……”
他一边转着一边喃喃自语。
“先生还是先吃点东西再转吧。”
周毓白被他绕得有些头晕。
“吃完了,我们才好再谈。”
张九承终于肯停下来,陪周毓白用了一顿清淡的早膳。
吃完后,两人就着早膳的桌子,也不换地方,就谈了起来。
“这何氏,若是老朽先前推测地正确,她怕是偷了传国玉玺而逃,郎君下令不找,咱们就也没派人去寻,可她竟这样突然又冒出来了,如何能是巧合!”
张九承连连摇头。
“先生觉得她知道自己偷了什么宝贝吗?”周毓白悠悠地问。
“如今看来,必然是知道的!”
张九承有些赧然,觉得先前自己劝周毓白的话当真是蠢了。
“何况那波斯商人又不是大宋子民,与她必然也未到衙门立什么婚约文契的,她在外头算个自由身,做什么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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