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君欢_村口的沙包【完结】(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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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头上有片瓦遮就不错了。

  何况对于傅念君几个来说,几乎还是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

  四周不断有女眷的嘀咕声传来,她们在天清寺没有特殊的对待,这里是庙,不是客栈,端饭进屋里享用,显然是不可能的。

  有几位小娘子白着脸,一粒一粒地数着米往嘴里咽。

  傅念君微微叹了口气,周毓白不能出来,自然就没有饭吃。

  耳边还有人在说起今天下午见到有人围追一辆马车,漫天地she箭,却被别人嘻嘻哈哈地说他胡chuī,那人辩解这着说这是真的,你来我往,又给堂里添了几分热闹。

  傅念君用完餐,知客师父就等着和她说话。

  “傅施主,今日的qíng况您也见到了,即便将所有的厢房腾出来,依然是不够各位施主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此时此刻,人也应无贵贱之分了。”

  傅念君点点头。

  在今日滞留于天清寺的女眷之中,她确实应该是身份最高的一位了。

  知客师父是想让她做个表率作用?

  没想到对方接下来的话是这样的:

  “傅施主您看这样,与您一道前来的小娘子,你们住同一间厢房可否?”

  傅念君的脸顿时黑了。

  寺里预备给傅念君安排的,确实已经是最大最好的一间了。

  搭两个地铺,柳姑姑和两个丫头都能挤得下。

  特殊时候,本就该相互扶持。

  何况是好姐妹,住一间房也无大碍吧?

  知客师父有些忐忑地望着她。

  傅念君身后的芳竹仪兰一个大喘气,差点昏厥过去。

  而扒着门框偷听的郭达更是差点把门框上的木头都掰下来。

  老话怎么说的,夜路走多了容易碰到鬼。

  这二娘子才走一回,就碰到了啊。

  可他又掩饰不住心里的兴奋,偷偷摸摸、蹑手蹑脚地摸索着出去给窝在廊下啃硬馒头的兄长报信。

  主子们还能吃上热饭食,可是跟着来的车夫下人们,自然有两个馒头果腹就不错了。

  “不行!”

  柳姑姑听到了知客师父的要求,愣了愣神,反应过来以后当先大吼一声,吓得知客师父倒退一步。

  那可是个男人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疯了,真是疯了!

  傅念君立刻给芳竹递了个眼色。

  芳竹会意,跳起来一把去捂住了柳姑姑的嘴,忙道:“姑姑,姑姑,我们去给娘子布置房间……”

  柳姑姑面目狰狞,合芳竹仪兰两人之力才把她拉下去。

  傅念君心里捏了把汗,这柳姑姑,确实喜欢逾越,她若是真的嚷嚷出来,她日后才真的没法做人了。

  傅念君向知客师父点头微笑,“今日是上天发威,师父说得对,人无贵贱,贵寺给我这般好的容身之所,不敢再多有挑剔,我与我那位姐姐,多谢各位大师和佛祖行今日之便。”

  极是体贴客气。

  知客师父心里也松了口气。

  这位傅二娘子,看来脾气很好啊。

  第223章 一间房

  郭巡正领着一票有气无力,饿地前胸贴后背的粗野汉子蹲在廊下吃馒头。

  这馒头硬得扔在地上都能砸出个坑来,他还得小心点咬,不然给磕倒了牙就划不来了。

  郭巡是回味着王府里的好饭菜,那边的汉子们也都想着市井里的酒ròu香味,边想还边咂着嘴,更是咂地郭巡一阵烦。

  “快都闭上嘴,吃个馒头这么多声音,不想吃是不是?”郭巡顺便瞪了旁边两个人几眼,“不想吃拿来,给郎君拿过去。”

  说罢不由分说地抢下了他们手里比砖头还硬的馒头。

  那两个人“啊啊”了两声,敢怒不敢言。

  一共每人就俩馒头,还被抢走一半,是要饿死他们吗?

  一天下来又是打又是追,狗都没他们累吧?

  不过也没人敢说什么。

  郭达蹭蹭蹭地跑过来,看在郭巡眼里,只觉得他眼角眉梢都是不怀好意。

  当下没吃饱的qíng绪就发泄出来,他一巴掌拍在了郭达头上,“你小子贼眉鼠眼的gān啥呢!”

  郭达也没计较,只对兄长轻声道:“不大妙,咱们郎君有危险。”

  郭巡一听,眼里就迸发出寒光来。

  可是一想又不对,郎君有危险这小子会是这副表qíng?

  “到底什么事?”

  郭巡站起来,和弟弟走到墙角,确定没人能顺着风声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郭达叹了口气,“傅二娘子这是自己下套给自己钻呢,为了圆咱们郎君不露面的借口,她不说了什么郎君是她某个不方便的‘姐姐’么……”

  “是啊,这又怎么了?”

  郭巡还暗自夸了傅二娘子一回呢。

  郎君住到了全是女眷的院落里去,比在男客们那里方便地多。

  毕竟这寺里今日这么多人,他们也怕偶尔有漏网的小虾米,戳破了郎君的身份就不大妙了。

  当个大姑娘一样憋在屋里虽然说有点委屈,但是安全嘛。

  “哎,这不是姐妹,姐妹的,弄出问题来了。”郭达啧啧叹气,“寺里师父们说房间不够了,让她们‘好姐妹’住一间呢,你说这……”

  这叫什么事啊?

  郭巡也张了张嘴,差点没跳起来。

  怎么还会有这出?

  “那傅二娘子怎么应的?”他忙问弟弟。

  郭达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满面灰败:

  “能怎么应?不想被拆穿,还不是要听着师父们安排,今日谁都没本事摆架子……”

  “这帮秃驴!”

  郭巡骂了一声,这是要害他们郎君丢清白了啊!

  可是他心里也知道,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听说方丈都把自己的屋子给让了出来。

  不说那些主子,他们这些下人就乌压压挤满了廊下,寺庙就那么大,能去住哪儿?

  还不得靠这些和尚腾地方。

  郭巡烦躁地扒扒头发,“不行,我得去守着。”

  郭达连忙拉住兄长,指指对面也是一排正啃着硬馒头的旁人家的护卫们。

  “现在咱们郎君可是个‘小娘子’,你过去,让人家都怎么看?”

  他们能守的,也就是在这个地方了,到了夜里,师父们自然会把女眷住的院落给锁了,前面这些殿宇,有空的就全部给他们当做容身之所。

  郭巡也静下心来想了一想,说到底他们要保护郎君,可也得瞧瞧郎君心里是怎么想的不是?没得好好一桩美事叫他们搅huáng了。

  他摸了摸下巴,也换上了和郭达如出一辙的贼兮兮的表qíng。

  “那你说,傅二娘子和咱们郎君,是不是本来就有点……那个啥?”

  他说着把两只手的大拇指靠在一起。

  郭达咕哝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他还觉得傅二娘子这是故意给自己创造机会呢,要不然她想和堂堂寿chūn郡王一间房,比登天都难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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