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君欢_村口的沙包【完结】(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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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郎君,给人一种压抑的威慑,一个眼神过来,让人从脚底心开始发寒。

  可是尽管如此,一家之主邠国长公主却并不打算轻易饶过自己的儿子。

  “状元郎秦正坤已同孙计相家中大娘子定亲了,若儿,你到底还要阿娘怎么劝你才肯松口?”

  齐昭若早晨出门前,被她叫住了一同用早膳。

  母子俩在早餐桌上的气氛,十分冰寒,简直在如此暖和的天候里冻煞人。

  齐昭若淡淡地回应:“谁爱娶谁娶,总之那个人不是我。”

  邠国长公主暗暗咬了咬牙,只道:“原因呢?”

  从前的齐昭若虽然各方面都不如现在,可是唯有一点,就是在听她的话上,远不是现在这副叛逆模样。

  齐昭若冷笑:“我提醒过阿娘,只是您听不懂。”

  肃王并不值得拉拢,邠国长公主现在所作所为,不过是白白牺牲他的婚姻而已。

  只是他再怎么说,她都不会听,他也懒得一遍遍qiáng调。

  邠国长公主见他如此桀骜,立刻脾气上来了,抬手就摔了的粥碗。

  屋里的仆婢都不敢出大气。

  邠国长公主的脾气几十年如一日,早上就摔盘子摔碗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只有她身边的总管太监刘保良敢上前去收拾碎片,一边矮着身子劝两人。

  邠国长公主板着脸看着齐昭若,心里是又心酸又心寒,“那个小贱人又勾引你了是不是?若儿,你听阿娘一句话,你不能和她有什么首尾,平白玷rǔ了你自己……”

  齐昭若深深地拧着眉,只不答话,邠国长公主心里更肯定了,气道:“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有个侍女战战兢兢地端上了一样东西。

  正是傅念君那件雪青色的外衫。

  从齐昭若屋里搜出来的。

  齐昭若立刻倏地站起身。

  “慌了?”邠国长公主冷冷地挑了挑嘴角:“你日日放在chuáng头,这就是傅家二娘子的对吧?你还要替她遮掩,真不知她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了!连外衫都能赠予你,她下次还要拿什么东西来?真真是不要脸的东西,寡廉鲜耻……”

  “够了!”

  齐昭若喝断邠国长公主对于傅念君的刻毒咒骂。

  邠国长公主脸色铁青。

  她从小最心疼的就是儿子,齐昭若也和她亲,习惯对她撒娇耍滑,邠国长公主也是因此更纵得他无法无天,让他哪怕在外头闯什么祸,她都愿意和有本事为他摆平。

  但是自齐昭若堕马xingqíng大变,到傅念君的出现,都让她陷入了一种极其不正常而扭曲的心理。

  最早对傅念君的厌恶和恨意,来自于旁人的引导,邠国长公主将齐昭若失忆的错怪到她头上,然后傅念君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当面打了她的脸,且傅家态度qiáng硬,事后让她在宫里和百官面前受了好大的气。

  邠国长公主本就不是大度之人,再加上如今,从前亲密无间的儿子与自己渐行渐远,甚至不断毫不留qíng面地抗拒她安排的婚事,只是为了个傅念君?

  邠国长公主根本不是因为喜欢孙家小娘子,也不是因为非要拉拢孙家才这么bī齐昭若。

  她想证明,她不肯承认!

  不肯承认她自己这个亲娘十几年的爱怜与呵护,就在一夕之间被傅念君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毁于一旦!

  她是那样一个名声乌糟,一塌糊涂的人,她早就打听过,她同很多人,包括周毓白都纠缠不清。

  为着这么一个女人,齐昭若就和自己大呼小叫?

  邠国长公主怎么可能不生气。

  刘保良是知道她的这个qíng绪的,不敢马虎,立刻跪着请她坐下,要倒茶给她顺气,顺便使眼色给侍女去请大夫。

  邠国长公主却已经接近qíng绪失控,索xing将桌上的盘盏全部扫在地上,哐啷啷碎了一地,好不热闹。

  齐昭若哪里知道这世上有些母亲便是对假想的儿子心上人都能抱有这么大的恶意,只是瞬间跳开四渐的汤汁碎瓷,在旁淡淡地盯着长公主。

  不管刘保留怎么和他使眼色,他都不打算来个孝子跪下认错磕头的戏码。

  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他对母亲这个身份并没有太多的依赖,所以他注定无法给邠国长公主一个贴心亲密的儿子。

  他做不到。

  他的父母亲缘关系,从来就是不同于常人的。

  邠国长公主红着眼睛,恨恨地咬牙,嘴里喃喃念着什么,仔细一听便知是关于傅念君的恶毒诅咒。

  幸好还有个刘保良在她身旁软言安慰,稳住她的qíng绪。

  齐昭若只是转身将那件自己原本藏好,今日这么快被翻出来的外衫握在手里,静静地看着邠国长公主,既像是警告,又像是劝慰:

  “和傅二娘子没有关系,我的婚事,多劳您费心了,这东西放着平白惹了人闲言,此时毁去就是。”

  第279章 劝告

  齐昭若说罢二话不说,生生用手将那外衫扯成了几片破布,扔在一片láng藉的地上。

  谁都无法再用这几块破布做筏子了。

  他手上的功夫从来就不是开玩笑的。

  邠国长公主和刘保良看他的视线,都在惊异中带了几分复杂。

  齐昭若拱手:“儿子还有差事,就不陪您了。”

  说罢大步跨出去,毫不留恋。

  刘保良知道这样不行,立刻低头与邠国长公主说了几句话劝住她,将她jiāo托给几个侍女,便自己起身向齐昭若追了出去。

  “郎君、郎君,且住,且住!”

  齐昭若停下脚步,回头转身,目视眼前这个一身文士气息,半点都不像太监的驸马府内务总管。

  刘保良向齐昭若绽开一个和煦的笑容,人到中年,温雅之气却不减:

  “郎君,有几句话,卑职想同您说一说。”

  其实时辰尚早,齐昭若今日是要同肃王一道去周云詹那里。

  他点点头。

  刘保留知道他现在的xing子沉默寡言多了,微微叹了口气,“长公主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了,她看似随心所yù,其实身上背负的东西也很多,这头一桩,就是为了您。”

  齐昭若倒是不置可否。

  他也是在权力斗争中挣扎过的人,邠国长公主助肃王,到底是为了满足自身对权力的yù望,还是为了他的前程,这还真不好说。

  “公主过得辛苦。”刘保良的眼神意有所指。

  齐驸马受不了她常年的xing格,其实也在外头偷尝小星儿,从年轻时夫妻二人就相敬如“冰”了,在邠国长公主心里,确实只有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在这种qíng况下,她xingqíngbào躁,常常大喜大悲,qíng绪崩溃,太医早说了无法根治,只能时时纾解心怀,慢慢调养。

  而像今日这样的qíng况,是生生被齐昭若气出来的。

  刘保良言外之意,齐昭若听得很清楚。

  “公主并非执着于憎恶傅二娘子,只是郎君知道,她总要有个寄托,您自失忆后便不再与她亲近,但是母子天xing,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今日傅二娘子还未过门,就闹得这般不可开jiāo,往后呢?若您真遂了意,娶她过门,您可有为她们婆媳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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