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名讳,岂是你能直接叫的!”秦挚面具下的脸色一沉,好似很不喜黎南瑾对他不尊不敬的态度。
碍于目前仍需依靠着无极门和弥丘国等势力的支持,即便黎南瑾的再如何气急败坏,他脑中那道理智的防线,也在不断提醒他,将他拉回不得不去面对的现实。
黎南瑾忍气吞声的一拱手,“是本王冒失了,还望秦门主海涵,不知秦门主可否把本王的东西还给本王?”
秦挚抬起手上的纸卷,冷笑着问道:“你说,这是你的东西?”
寻找进入周商皇陵宝藏的事,黎南瑾都是在秘密进行,不曾同非心腹手下之外的人提起,黎南瑾不晓得自己前脚才得到玲珑棋谱,怎么这秦挚后脚便现身来抢夺了?
“是,这东西乃是本王所有,烦请秦门主归还。”
秦挚翻身落座于身边的太师椅上,斜眼睨着黎南瑾,示意他屏退屋内的下人。
黎南瑾大袖一挥,命自己的贴身随侍退到书房外守候,若没他的口令,任何人都不许擅自入内。
“本王已按照秦门主的意思办了,这下你可以还给本王了吧?”黎南瑾焦急的询问道。
秦挚略带怀疑的目光,停驻在黎南瑾的身上,来来回回的端详着,如若当年不是他亲自将怀有自己骨血的谭氏,送入大黎皇宫的话,秦挚实在不愿承认,他会生出黎南瑾这样愚昧鲁莽的儿子。
“你的能力还不足以支撑起你的野心,本尊奉劝你一句,少打周商皇陵里那批宝藏的注意。况且,就算你手里有了皇陵宝藏的机关阵图,以你今时今日的势力范围,想要找到进入皇陵的入口,等同是在痴人说梦。”
黎南瑾没料到秦挚竟会开诚布公的挑明此事,更加不留颜面的暗指他是个没有能力的废物。
“哼!本王能不能找到进入皇陵宝藏的入口,就不劳秦门主费心了!”
纵使秦挚百般看不惯黎南瑾的自作聪明,但始终都得顾及着自己与他的那层血脉关系,而且黎南瑾的生母这些年来,忍辱负重的为他承受了诸多苦难。
于情于理,秦挚自然要多照拂黎南瑾一些。
“想来王爷是没有看透本尊的意图,王爷可还记得,之前本尊与你讨要龙脊山以北地带的矿脉一事?”
见秦挚反问昔年旧事,黎南瑾不禁狐疑的点了点头,“本王记得,当时本王还向秦门主追问过缘由,不过秦门主并没有如实相告。”
秦挚从怀中取出一块褪了色的残旧丝锦布,与那段展开的玲珑棋谱纸卷,并列而放,“本尊手中的这块丝锦布上,所描画的正是那位为周商皇寻建风水宝穴的周易术士,死前隐绘在那幅玲珑残局内的机关阵图的上半幅。至于你手中的则是下半幅,只有这两半幅阵图拼凑在一起,才能真正的破解皇陵宝藏里的重重机关,取得当中的无尽财宝,你如果真的拿着这半幅机关阵图去了,无疑是去送死罢了。”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六章 去见你的母亲吧
黎南瑾倍感惊诧,猛然向秦挚身边凑近了几步,目光来回的在那一左一右,两半幅图纸上流转。
“本王先后增派出不少精锐人手,耗费了将近一年多的时间,才在淮南王家的身上,查到了不少眉目。但据本王所知,破解皇陵机关的阵图,是绘在纸制的棋谱内,绝不在什么绢纱绸绫上,秦门主这会儿拿出一块被胡乱画了几笔的破布,说是机关阵图的另一半,未免也太可笑了,本王可不是能任你坑骗的傻子。”
秦挚知道黎南瑾生性多疑,便指着两张图上,衔接白子行在黑子方向中腹关起的位置,“皇室中人一向精通六艺,即便你铭王爷只懂诗书礼乐,不通晓手谈博弈,也当懂得此手棋法叫做“镇”吧?”
黎南瑾纵观棋局上的走势,不禁蹙眉应声道:“的确如此,这黑子为了回击对手,还以一步“象步飞”堵死了白子的退路,连吃掉它三枚棋子。”
“现在铭王爷可还觉得本尊是在骗你?秦挚嘴角轻勾,见黎南瑾哑不语,抚须又道:“说来也难怪你会对本尊产生误会,本尊最初得到这半幅棋谱的时,亦是同你一般,认为它是假的,但听派去追寻棋谱下落的探子回报,一并把此物的原主带回来审问,故才断定了它为真非假。据那原主交代,三十多年前,他在一家字画书斋里做伙计,由于自小读书认字的机会少,如今能长期与书斋里的字画书本为伴,便没日没夜的翻阅研读起身边的书籍,时间一久还真让他读出了点名堂。后来书斋起了一场大火,烧毁了大半藏书字画,出于于心不忍,他就同书斋里的掌柜提议,想要修复被烧毁的书籍,那批藏书孤本的价值十分高昂,想能修复到完成如初的地步,起码要用四五年左右,而且修复费用非常人能承担,书斋的老板自是不想再有损失,就打算低价把店给盘出去。那原主知道了,连忙东借西凑的向人借了不少银子,幸亏再加上他这些年来的积蓄,方勉强将书斋盘了下来。也许是靠着读书开了窍,他居然有了过目不忘的本领,之后的几年里,他凭着自己的记忆,一一修复好了那些烧毁过的藏书古籍。不过,唯独仅有一本原先就有残缺的棋谱,令他无从下手,他便以笔墨将残本上的图样,描绘到一块白色丝锦上,装裱挂立于卷轴展柜内。”
“世间的幸事,简直是都落到了你秦门主一人身上啊。”黎南瑾语气酸讽道。
秦挚倒也不和黎南瑾一般见识,“假如没有本尊的默许,你以为你能轻而易举的打探出王家的隐秘旧闻吗?”
黎南瑾身形一顿,全然不知自以为隐秘无比的行动,实则早被人家都看在眼里,故意不去点破而已。
看出了黎南瑾的想法,秦挚张口解释着自己的用意,“能力的大小、极限,永远不会是个定数,你习惯依赖强大的势力,久而久之便会丧失自我判断。此番,本尊不插手如何夺得棋谱的事,为的正是想看看你会怎么处理。可惜,你最终虽达到了目的,却解决的不够漂亮,与你敌对之人若想对付你,大可拿那二人的死因大做文章。”
说到这一点,黎南瑾脊背一挺,仿佛胸有成竹,“不劳秦门主多心,本王早就有了对策,明日一早,本王会对外宣传,王宇轩自知犯了命案,不忍连累家眷发配苦寒边塞,于是就在铭王府的牢房内,畏罪自杀,其妻白柔玉,与他夫妻情深,便追随王宇轩殉情自裁。至于王宇轩院中的下人,本王也会叫他们永远闭紧嘴巴。”
“这样的说辞能骗过市井百姓,可未必能骗得过黎皇他们,早先你大张旗鼓的拉拢王宇轩,又在他成为贱籍奴仆时,接他入铭王府,你们间的关系在外人眼里,实在是耐人寻味,如今他突然莫名其妙的自杀了,坊间的传言指不定会怎么夸张的编排呢,依本尊之见,近段时日你需处处谨慎,小心为妙。”
黎南瑾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还要如何谨慎小心?不管是黎南渊,又或是黎倾琰,他们哪个不是千方百计的算计我?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亦是,哪怕我机关算尽了的想保全自己,他们照样会埋设更危险的陷阱让我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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