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风向一直侧重在黎倾琰那边,而黎倾琰实际上又充当着黎皇手中的利剑,明里暗里的帮着黎皇,铲除了不少黎南瑾安插进各部的眼线。
加上近年来由于黎南瑾有失以往“水准”的作为,肯追随在他左右的幕僚人才日渐减少,黎南瑾苦于手下没有更多出谋划策的谏言贤士,只好搁置暂缓,放慢了他争权夺势的欲望,开始退而求其次,先用尽办法尽可能的挽回些曾经的大好声望。
黎南瑾眼神微闪,心底里也思量了几许,“还是母妃高瞻远瞩,此次孩儿并非像以前那样,先向皇上请示,得到允准后再上瑶山,前来寒山寺探望母妃,倘若此事被人得知,那皇上那里,我定会落下个藐视天子威仪的罪责。”
谭氏关爱的帮着黎南瑾整理好歪掉的衣领,“他黎南渊登上了天子的宝座,但凡觉得你看着有一丝碍眼,也能找出千百个理由,随便给你扣上个莫须有的罪名,而你即使是无辜的,旁人也不会说什么,因为胜者为王,他是当初那场皇位之争的胜利者,纵使他有什么得失过错,世人只会绝口不提,甚至一味选择歌功颂德,谁还能站在你的立场,去替你说话?母妃正是怕黎南渊会暗中等着抓你把柄,才会多此一心。”? 黎南瑾捂着谭氏有些冰凉的手,重重的一点头道:“母妃的用意,孩儿怎会不知?此时时辰尚早,孩儿打探过了,寺中的姑子都在大殿里诵读午课,孩儿等下悄悄出去,不会让人发现的,您静下心来好好养病,别总叫儿子记挂,身子要再生不适,要第一时间告诉孩儿。”
“劳我儿费心了,你快去吧,母妃自会保重自己。”谭氏披了件外衣,亲自送黎南瑾出了房门。
黎南瑾扫了眼耳室旁守门的落英,仔细叮嘱了几句,“母妃的身子就全权交由你照看了,带来的几幅汤药若没有效医治好母妃的心悸旧疾,赶快传书信告知于我,我好差人尽快药上来。”
落英冲着黎南瑾一福身子,“奴婢谨遵王爷吩咐。”
接着,黎南瑾目光移转,又望向了谭氏,“耳室离风门过尽,母妃抱恙在身,当心被风吹着,还是快进屋吧。”
“那母妃便先回了,瑾儿下山路上注意安全,假如有什么拿不准的主意,多和…和他商议,别一个人扛着。”
碍于旁边还有一个府医在,谭氏不好直接道出秦挚和黎南瑾的关系,只好用他字代替。
黎南瑾清楚谭氏的意思,便颌首应下,看着谭氏转身回到寝屋后,方带着府医,飞身跃出墙院,抄了条寒山寺外,鲜少有人会走的小路,朝山下而去。
不过,黎南瑾自以为进入寒山寺时,已足够小心谨慎,没让谁发现他的踪影,但黎南瑾不知,其实自他跨进谭氏栖身之地的一霎那,一双隐在附近旁,一棵茂密松树上的锐利眼神,早已将他锁定。
那人暗中监视着屋内的一切动静,以极好的耳力,确认了黎南瑾与谭氏已然见面后,当即足下生风,直奔皇宫所在的方向。
正文 第五百五十八章 你比孩子更重要
恒王府
楚琉光服完安胎的汤药,轻抚着小腹,安静的坐在屋内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连黎倾琰是何时进来的,都不曾察觉。
“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黎倾琰侧身而坐,将楚琉光并未显怀的纤细腰肢,拦抱在怀里。
楚琉光顺势靠在黎倾琰的胸前,莞尔一笑道:“还能是什么,在想我们的孩子,想他究竟会长得更像谁,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黎倾琰低头吻了吻楚琉光的额头,宽厚有力的大手,随之覆到了楚琉光的腹部,“如今还不好说这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但可以确定的是,不管生的像谁,以我们二人的容貌,他都会是龙凤之姿。”
楚琉光勾唇一笑,“你这是拐着弯儿的夸自己啊。”
黎倾琰双臂一紧,把楚琉光打横抱起,小心翼翼的安置在床塌上,体贴的帮她盖好了一床保暖性极佳的丝绒棉被。
楚琉光颈下枕着的攒金枝琥珀玉屑枕,也是对孕期女子安神养胎的极好物件。
此枕外层的枕衣,是用上等天丝经由二十年以上资力的织染工,一经一纬纯手工梭织而成,之后再被刺绣手法娴熟的绣娘,使用细如发丝般的赤金丝线,在缝制好的枕衣首尾两端,攢绣上精美繁复的花样图案。
而最里层的枕芯,也是选取玉化质地的优质琥珀,碾磨成米粒儿大小的碎屑,装入枕衣,起到填充作用之余,还可助孕妇宁心静气,平缓孕期的种种不适。
“你昨夜翻来覆去了好几次,白日能有精神才怪,多休息一会吧,哪有孕妇是这样消瘦的?万一别人瞧着了,准会认为我是苛待了你。”
楚琉光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人的体质不一,我天生就是个怎么吃都胖不起来的人,即便吃的再多也是没用,反而还会伤损肠胃。身为人母,我哪能不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你就别担心这些了。”
黎倾琰按着楚琉光的喜好,往香炉中燃了一小撮百合香粉,“伴着这道清香淡雅的香气入眠,你也能睡的稳实点,乖…好好睡吧。”
芬芳浮动,暗香袅袅,这股暖暖的香甜味道一出,楚琉光还真就感到几丝疲乏,“你别走,要留下来陪我。”
黎倾琰怜爱的捏了下楚琉光的脸颊,宠溺笑道:”傻光儿,我哪舍得离开啊。”
说着说着,黎倾琰脱下外袍,掀开被子的一角,钻进被窝内。
屋外的天色已是临近黄昏日落,楚琉光小憩了片刻,却忽然没了方才的困意。
“听说,一般怀孕三月后,肚子便会慢慢凸显出来,等到怀胎八九个月的时候,我的肚子就会比那净面的铜盆还要大。”
黎倾琰单手搂着楚琉光的肩,另一只手运转着内力,烘热楚琉光周边的被褥,“你没怀孕前,我日夜盼着,现在你怀了,我又有些后悔。皇上和皇贵妃,没少让太医院擅长妇科孕症的谢院判,与我详细说明女子有孕得需经历何等艰险,才能产下腹中之子,我听了实在是心疼你。这个小鬼若敢折腾的太狠,看他生出来以后,我怎么收拾他。”
楚琉光淡笑着握住黎倾琰的手,望像他灿如星辉的双眼,“你呀,可别这么说,万一真被孩子听见,怕是会在娘胎里就记恨上你呢,一个还没出生的小娃娃,先被自己亲爹“威胁”上了,他还敢出来?”
黎倾琰一撇嘴,又摸了摸楚琉光的肚子,“听到了才好呢,他知道心疼自己的娘亲,才是作为子女应该做的事。禹菁前辈说你的身子不比别人,最佳生养的年纪也要推迟个一两年,到时临产的危险才会降至最低,可现在你才十六,还是早了。”
新嫁女子一般都是在婚后一年左右身怀有孕,而身子有异的,如若三五年肚子还没用动静,大都会先从妾侍房里过继一个,养在膝下。
但楚琉光身体情况特殊,寓意成人的初次葵水,都晚于常人几载,所以禹菁才会得此结论,认为楚琉光不宜过早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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