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淮安眯起两眼,声音冷沉着问道,“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
钟夫人眼神躲闪,不敢开口。
钟淮安心中生疑,看了她一眼,迈步走向门口。
钟铃儿的护卫钟平正跪在书房的门口,头磕着地,听到脚步声走来,忙抬起来头,见是钟淮安钟夫人,向前跪行了两步。
“老爷,夫人,钟平会照顾好大小姐的,这辈子只会要她一个女人,求你们成全。”
“你在说什么?我堂堂将军府的大小姐,怎么会嫁给你?”钟淮安冷笑一声。
“老爷,铃儿小姐她……”钟平眨了眨眼看向钟夫人。
钟淮安一肚子的狐疑,也拿眼看向自己的夫人,“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在瞒着老夫?”
钟夫人知道再瞒不住了,挥退了仆人与丫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老爷,你听妾身说……”
当下,她将兴福寺发生的事qíng,一五一十地说与了钟淮安听。
钟淮安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儿子惹了事不说,女儿又出事了,真是家门不幸!
他还等着女儿嫁入哪个望族,好给府里带来更多的富贵,这下可好,他的一张老脸可是彻底地丢尽了。
“你是怎么管女儿的?”钟淮安扬手甩了钟夫人一巴掌。
钟平跪倒在钟淮安与钟夫人的面前,又重重的磕了个头,“我会照顾好大小姐一辈子的,会对她负责的!”
钟平是钟家一位远亲抱养回来的孤儿,远亲死后,他无依无靠地投靠到了钟府。
因为从小学了些武,便被钟淮安安排到钟铃儿的身边做护卫。
想着如花似玉的女儿,本可以嫁给皇室,最不济也是位诰命夫人,却跟了府里的一位下人,钟淮安只想一剑劈了他!
他抬起一脚将钟平踢倒在地,大声怒道,“你给老夫闭嘴!”
钟夫人却是忙拉住了钟淮安的手,一脸焦急,“女儿的名声已经坏了,就算是做高门的妾室都是不可能的了,你杀了钟平,让女儿做个活寡妇?还是让她一根绳子吊死自己?”
“那是她自找的!老夫有没有警告她,让她安份点?她有没有听进去?”
“如今事qíng已经发生了,不如将错就错,你不是要出征了吗?不如带上女儿与钟平,让钟平投身军中,以他的身手,或许还可以立一番建树,将来,女儿也是位夫人了!总比让她留在京中受人白眼啊!”
钟夫人的一番话,倒让钟淮安bào躁的qíng绪又安定了不少。
儿子现在被免了职,兄弟一家只是生意人,倒是这个远亲的养子,还有些本事,像个将军府的人。
钟淮安低头看了一眼钟平,他不嫌弃女儿一同与两个男子有染,可见心之大度,想了想,也只好如此。
他重重的叹息一声, “这事,宜早不宜迟,你们现在就收拾起来,今天就走,在益州城有钟府的别院,先到那里住下来,等老夫到了再给你们办婚事。”
钟夫人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钟平也忙叩首行了大礼。
只有钟铃儿,气得在屋子里狠砸着东西,丫头婆子个个都成了她的出气筒,要死要活的一直闹着。
钟夫人进屋就给了她两巴掌,“给娘活着,你爹都给你安排好了,让钟平娶你,你们先到益州城去住下来,你爹随后就到,再给你们准备婚事。”
“我不,我不要嫁一个下人!”钟铃儿尖叫起来,她怎么能嫁一个下人?
她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她的将来是贵夫人!嫁一个下人,她还怎么在京立足?
难道被凤红羽那个死贱人笑话吗?
“你不嫁也得嫁,以你现在的qíng况,要么嫁钟平,要么死!不然,你活着就是给钟家丢脸!”钟夫人冷喝一声。
钟铃儿一下瘫倒在地,脸色死白一片。
钟夫人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你听娘说,你跟着钟平到了益州城,你爹会让钟平投身军中,会帮着他,以他的身手,将来至少也是个将军!”
“……”
“这样,你就是将军夫人了,跟娘一样了,有什么不好?再说了,事qíng过几年后,谁又记得这件事?若你一直在京城,就会被人时时的提起!”
“……”
“别看娘只是三品夫人,但你爹是带军的,在皇上跟前,你爹的地位,不比丞相的差!所以,娘在丞相夫人的面前,也从不低头!你懂吗?”
“从军?”钟铃儿咬了咬唇,没再说话。
对,只要她不死,她一定会报今天受rǔ之仇!
。
詹事府。
国舅沐昆下了轿子,便急急匆匆地直奔赵元恒的书房。
“殿下,殿下!”他一手撩起衣袍,边走边喊。
“舅舅?这般慌张,出了何事?”赵元恒正站在窗前观竹,听到声音忙转过身来,微微挑起眉尖看向沐昆。
赵元恒自从在练军上输了比赛,一直心qíng不佳,听了沐皇后与国舅的一番话后,他又想通了。
原来机会还会有。
沐昆将书房外守着的两个小太监打发走了,关了门,这才走到赵元恒的面前,略喘了口气说道,“凤镇川受重伤了,昏迷不醒,恐怕是不能跟随殿下去北地了。”
“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赵元恒的神色也是旋即一变,如若凤镇川不去北地,他就无法指挥动传说中的凤家军,那他去北地,就难以胜过赵元吉,他依旧会是输的一方,“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镇川今天一早送夫人到兴福寺里进香,不巧的是遇上了劫匪劫持慕容墨,凤镇川为救慕容墨而被劫匪刺伤了,现在一直昏迷不醒。”
“……”
“据说是刀上喂了毒药,凤府里的人都急哭了,满京城寻解药,还四处悬挂了寻神医的告示。”
“劫匪?城中怎么会有劫匪?是些什么人gān的?”赵元恒眯起双眸,这个消息太让他意外了。
沐昆说道,“顺天府已接到了慕容墨的举报,查清了是钟淮安之子钟述买通了劫匪劫杀容王!”
“钟述?”赵元恒神色冷凝,袖中双拳紧握。“依本宫看,那钟述倒不是真的要刺杀慕容墨,而是要刺杀凤镇川!只是不巧的是两人走到了一处,劫匪们便来个一做二不休的,一起杀。”
沐昆想了想,“殿下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不过,不管钟述要杀谁,伤了凤镇川可就是毁了殿下的前程了!”
赵元恒目光微凝,看向沐昆,“凤镇川的病qíng,是凤府的人传出来的,还是外面的大夫传出来的?”
“这,有什么两样吗?”沐昆眯起眼拧眉问道。
赵元恒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想了想,“一会儿,舅舅陪本宫去一趟凤府!”
“殿下是想看看凤镇川的病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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