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罗家是彻底的败下来,家中连个仆人也请不起了,再见凤知音,她只有自取其rǔ。
谁知凤知音忽然喊住她,“罗家嫂子你关什么门呢?我是特意来看你来的。”
说着,她朝身旁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从马车里取出两个锦盒下来。
罗夫人的目光瞥向了锦盒,眼神跳了跳,心说,单单那两个盒子都能卖几十文钱了,要是里面装着东西的话……
她马上露了个笑脸,“哎哟,我这小门小户,竟劳动陆夫人来看我,真是折煞我了。”
她笑得殷勤,凤知音只笑了笑。
几人进了院子里。
罗夫人马上扬着嗓子朝屋里喊着,“人死了吗?有客人来了也不出来端个茶水?”
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从一侧的小耳房里走出来。
走出来的是两个一脸不愤的年轻女子。
凤知音往两人脸上看了一眼,眉梢一扬,“呵”了一声。
阮林氏,居然自不量力的跟她斗?
她不一脚将这些人全踩到脚下,她便不是凤知音。
阮家两位小姐端来了茶水和点心放在桌上,凤知音看也不看,罗家穷得都请不起仆人了,吃的喝的,还能好到哪里去?
她来,只是想羞rǔ羞rǔ阮林氏的两个女儿。
“罗夫人客气了,我来你们家呢,只是想找罗夫人商议一件事。”凤知音微微一笑,说着话时,拿眼往阮家两个女儿的身上瞥了瞥。
罗夫人会意,朝二人喝道,“下去,毛手毛脚,碍眼!”
阮五小姐咬着牙,眼底里几乎要she出刀子来,阮四冷静一些,拉着她赶紧离开了。
“陆夫人,你吩咐吧,什么事啊?”罗夫人讨好的笑道,还殷勤的拿帕子拂了拂凳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这番奉承着,凤知音很是受用。
她矮身坐下,道,“想借你的这两个儿媳妇一用。”
罗夫人一怔,“借她们?”
跟随凤知音来的兰婶,将两只锦盒放在罗夫人的面前,并打开了。
只见里面各放着几锭白花花的银子。
罗夫人惊得眼珠子都直了,五百两?
发财了!
凤知音却伸手一拦,扬了扬唇角,说道,“这五百两银子,是给阮家两姐妹的嫁妆,我是看到同阮夫人好一场的份上,送给她的两个女儿。”
罗夫人不明白凤知音的意思,抬头眨了眨眼。
兰婶扬眉,说道,“这两人,你可要看好了,若是跑了,夫人可要收回嫁妆了。当然,活人死人,夫人并不在意,只要是她们就是了。”
罗夫人不傻,活人死人都不介意,这是要她往死里整那两姐妹的意思了!
她马上点头,“明白,夫人放心好了,她们家杀了我儿子,不必夫人提醒,我也不会放跑她们。”
“明白就好,不过眼下,还有件事要你办,办好了,银子才是你的。”
“啊?”罗夫人一愣,凤知音究竟想gān什么?但又看到一堆银子,她马上点头,“好好好,夫人请吩咐。”
“你么,只需这么……”
罗夫人眼睛一亮,得意得脸上都笑出了花,“夫人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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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知音一走,罗夫人就冲进后院小厨房里喊着两姐妹。
二话不说,一手抓了一个就往外拖。
“走,只知吃闲饭,不会gān活的懒货!”
两人走得慢了,罗夫人的拳脚还用上了。
就这么拖出了罗宅,塞进一辆小马车里,一路赶往卧红院。
两姐妹看到那卧红院的招牌,吓得魂都飞了。
以为是要卖了她们,阮五小姐吓得叫嚷起来,“卫王只说让我们做罗家的妾,你敢卖我们,我们到衙门里告你们去!”
阮四小姐也怒道,“我告诉你,要是我娘知道你这般欺负我们,一定会要你不得好死!她的身份尊贵着呢!”
罗夫人笑,“这金陵城里,身份再尊贵的夫人,还能高过陆夫人去?你们就别说大话了,走吧?我可没有时间跟你们耗着。”
罗夫人拖着二人走到卧红院的后门,递了一把铜钱给看门的,说道,“陆夫人让我们来的。你们妈妈知道这件事。”
仆人看了她一眼,说道,“等着。”便走进去传话去了。
卧红院的二楼雅间,老鸨正在招待卫王,慕容墨,以及金陵知府陆志昌,还有阮家新族长阮庚生。
听闻仆人的话,老鸨心下明白这一定是陆夫人凤氏的安排了,便对仆人吩咐道,“让她们在jú轩小阁等着。”
“是!”
辰时才过就请听曲子,陆志昌不知这二位王,在想些什么,也不好得罪,只得陪着吃酒听曲。
再次走回来的老鸨,这时笑道,“哎呀,我这地儿新来了个弹曲子和跳舞的,给几位爷带上来一赏吧?”
“那还不带上来?”卫王整天无所事事,只知玩,得了慕容墨的贴子,马上就来了,有新舞新曲最好不过,正好打发时间。
“好勒!”老鸨朝身边人一招手,“还不快去叫人上来。”
“是,妈妈!”
卧红院同其他的青楼一样,一楼的正厅里,搭着戏台,常常表演各种曲目,供人欣赏。
慕容墨和卫王等人坐在二楼,推开大窗子,就可看到一楼正厅里的一切。
不多时,一个身材微丰的中年妇人,低着头,怀里抱着一个琵琶被人推上了台子。
她有些腼腆,但看到台下几个虎视眈眈的仆人,吓得慌忙坐下来,伸手拨弄起了琵琶。
很快就有人哄笑起来,“呀,一把年纪了,穿得骚一点,也给勾人啊,哈哈哈——”
楼上雅间的陆志昌,听到楼下的声音马上朝台上看去。
顿时,他整个人身子一僵。
卫王口快,拉了一下陆志昌的袖子,笑道,“陆大人,这不是那个阮通判的夫人吗?她怎么到这儿弹曲子了?咳咳,如此打扮一下,姿色还不错,哈哈哈——,只是不知她接不接客呀?”
“她一把年纪了,就算是接客,卫王兄也不嫌弃?”慕容墨正端着一只酒壶,自斟自饮,斜斜瞥了一眼卫王。
卫王大笑,“慕容老弟,你就不懂了,有些女人,是越老越有滋味,像你这羸弱的身子,是受不了这等如虎的中年妇人的。哈哈哈——”
卫王是花间老手,话说得极为漏骨。
陆志昌的脸,气得红一阵,白一阵,却又不敢发作,更不敢走,只得生生忍着。
心中更是怒道,究竟是谁将蕴娘弄来了这里?
又过了一会儿,又有两人被推上了台子。
挥着水袖,扭着腰姿,跳起舞来。
陆志昌更是惊得整个人身子一颤。
老鸨看到陆志昌的表qíng,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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