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谋:帝后攻心_卿弋【完结】(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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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宣绫靖手中正抓着刻着微型幻阵的虎符阴鉴,正是当日尚在竹林阵法时,她从“自己”的尸身上取回的东西。

  这东西就算此刻她拿在手中,慕亦弦亦是看不见,但此刻,那祭司的手段太过诡异,而她的身体因着素鸢动用了五音铃,更是陷入无比虚弱,根本难以应对!

  她需要时间!

  慕亦弦也需要时间!

  她必须,去搏出一个能让他们二人都稍稍恢复实力的时间!

  宣绫靖又是咬了咬舌头,继续艰难地维持着这一丝清明,而同时,她左手微悬,右手位于左手前方,微微动着,不知在做些什么。

  三息过后,慕亦弦明显的看见宣绫靖左手上突兀地出现了一块似玉似石雕刻成凤凰的琥珀色小物件,金色丝线穿在上面,像是一件坠物。

  正是宣绫靖了其上的微型幻阵。

  只是此刻,宣绫靖的明显越发艰难沉重,明明已经久久没有开口说话消耗体力,可精神反而越来越不济,慕亦弦也只能将所有疑惑心头,先继续远离祖屋。

  慕亦弦虽是无法动用内息,跑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跑了这么久,他们此时此刻已经无比接近了核心阵的边缘。

  宣绫靖仅仅回头瞧了瞧祖屋方向,就已经透出了满额的虚汗,气息乱极。

  见着他们已经离得祖屋足够远,跑入了村落边缘的一圈小竹林中,宣绫靖这才再次狠狠咬了一下舌尖,重重吸了一口气,可残余的气力根本不足以让她坚持说完一长段话,故而她顾不得解释缘由,只能咬着牙飞快地道,“殿下,万不可离开脚下此阵!”

  一口气说完,她力气再难为继,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而说话的同时,她的手指,正艰难地递到嘴唇边,狠狠咬出一个小口,鲜血瞬间溢出,而她咬着牙,喘着气,将冒着血的指尖按在了被解除了微型幻阵的虎符阴鉴之上。

  在血液碰到虎符阴鉴的同时,她面色瞬间像是被抽尽的所有血色,惨无人色,苍白的透明,甚至已经能够看见肌肤之下的经脉血管,一戳就会破裂的脆弱。

  而也在这一瞬,慕亦弦敏锐地感觉周身的气流似乎被什么影响了一般,自成循环地围成圈,流转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半丈区域间。

  而宣绫靖,却在说完那句话,做完那举动后,神思再难为继的,再次昏了过去,而这一次,比刚刚那一阵昏迷更为彻底,这已经不是虚弱所致了,而是她在明明极度虚弱之时,再次损耗了心血。

  之前为救阿越师兄,素鸢使用五音铃已经让他无比虚弱了下去,若是好好调养数日,便也能慢慢恢复,只是这数日间,却是万万不能在布阵耗费心力。

  而刚刚,那祭司不知怎么突然找到他们,更是在慕亦弦的身上下了难以短时间破除的阵术,而她的虚弱根本没有恢复,就连维持清醒都已经是极其艰难的事情,更遑论解救慕亦弦此刻的危急!

  所以,紧急之下,她只能在自己昏迷之前,动用最保险的手段,护住她自己……也护住他!

  如果说五音铃上激活上古阵法的虚影,是她给阿越师兄和阿九小师妹留下的保命手段,那虎符阴鉴上,则是她为自己留下的自卫阵法——画地为牢。

  以阵法形成无形的坚韧护壁,外力难入分毫!

  本来,在她对这画地为牢阵法的计划使用中,只需以极少极少,少到不足以对她造成明显虚弱影响的心血激活,而借着这防卫阵法的拖延时间,她必能悄无声息布下其他阵法,用以脱离困境。

  但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此刻,她本就是极度虚弱的状况之下,甚至虚弱到连清醒都维持不住,就算激活此阵所耗费的心血极少,可对于如此虚弱的她而言,哪怕再多损伤一厘一毫,都甚至可以致命,更何况,这幅身子,是阿玦那自幼就饱经心疾折磨的脆弱身子。

  宣绫靖彻底昏了过去,面色彻底白煞煞,显而易见的脆弱如同一张碎片拼成的纸,哪怕是有一丝气流吹在上面,都会被无力吹得支零破碎,握在左手上的虎符阴鉴也渐渐脱离手心,无力地在地。

  慕亦弦根本来不及阻止,宣绫靖已经昏了过去。

  看着面色如此恐怖脆弱的宣绫靖,慕亦弦说不清楚这一刻心头涌动地是什么情况,他只能感觉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寒冷铺天盖地而来,好似要将他身上所有的温度都驱逐出去。

  心跳似乎都被这一股寒意彻底冰冻,他剑眉紧蹙,面色阴沉冷冽的吓人,他冷冷回头睨了一眼祖屋的方向,双瞳之中乍然充斥着凝实的杀意,冷厉如刃。

  他虽淡漠冷寂,但却不是听不出来,月宁郡主昏迷之前的举动与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何时,需要旁人不顾一切地来救!

  面色沉冷慑人,更是将所有的光芒敛回眼中,冷厉的锐光代替了所有的神色,在耀黑的双瞳中猎猎闪烁,如同酝酿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寒着俊美无俦的面庞,如同漠视九天的神祗,双瞳间的冷厉,更是漫天剑刃杀机。

  他利落自己的披风,摊在地上,而后,将宣绫靖轻微地放在其上,又扯过宣绫靖外件披风,盖在了宣绫靖的身上。

  从怀中取出一枚护心丸,喂入宣绫靖口中,见着她的面色稍稍缓和一些后,慕亦弦才神色无比冷冽的就地打坐起来。

  ……

  而另一处,闻人越也瞧见了那突然烧红半边天的火光,更是听到了瞬间骚动嘈杂起来的声响。

  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心头却莫名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没等那火光消失,他就再次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惊怒交杂的说话声。

  “圣物被偷了!”

  “祭司说那人就在咱村子里,趁夜也要找出来!夺回圣物!”

  “,你们去那间屋子看看,我和三叔去前头的几间,就不信找不出来!”

  “对,咱们的村子就这么大点地方,不是藏在荒弃的破屋子里,就只剩下外围那些竹林子了!一点一点搜!一定要把圣物抢回来!”

  “,这屋子……祭司可是说过不许靠近的……我,真的要进去找吗?”

  此刻这一句话,闻人越已经听得十分清楚,他可以肯定,外面那几人说的屋子,正是他呆的这间。

  他此刻就呆在从正门而入的转角侧屋中,虽是在正堂看不见,但难保他们不会进来仔细搜上一圈。

  不由地,闻人越微微屏住了呼吸,更是勉力地撑起身子,将地上所有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才扶着墙壁,想往更里间的侧屋,寻个足够隐蔽的藏身之地。

  借着那远处红透半边天的火光,他大概能看清整个屋子,可这整个屋子布满了灰尘蛛网的茶桌书案等等摆设外,根本没有什么隐蔽的藏身之处。

  而门外的那几人已经商量互劝地一起走了进来。

  “,你这胆子,还要练啊!多大人了,还要和三叔陪你一起!”

  “嘶……,这地方,可是祭司说的阴邪之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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