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疯了四年,她不敢确定二皇子还能不能认出她!
聂君厝却放佛受到了惊吓,手中狂乱的挥舞着,喉咙也嘶哑低沉的不停吼着,可却明显能听出中气不足的萎靡。
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不虚弱萎靡才是怪了。
衾香眼中满是痛楚愤恨之色,心头却惊疑打鼓的瞧着聂君厝那散乱狼藉的面目,难不成……不是阵法的缘故?二皇子还没清醒过来?
静静瞧着二皇子这般根本没有清醒的疯态,本以为希望就在眼前,却亲自看着希望破灭,落差之下,衾香生生憋忍了这么多年的愤怒终于控制不住的喷薄了出来!
她猛得似的一拳砸在破旧的窗柩上,尖细不平的木刺瞬间划得她的手满是伤痕!更是用根本传不到屋外的音量愤恨不已地咬牙切齿地低咒道,“太后!不得好死!”
而正是她这一句话后,她突然发现有一道阴鸷狠戾的目光陡然凝在她的身上,让她控制不住地浑身发冷。
“二皇子?!”看清那一道目光来源,衾香顿时喜形于色,口中刚要惊喜的唤道,却又飞速防备地压了下去。
聂君厝仍是噼里啪啦地摔着撞着屋内的东西,凌厉阴冷的审视目光却一瞬不瞬落在衾香的身上!他疯之前虽然是有布局,但这么多年,难保不会已经变了心!
衾香心思机敏,瞬间明白了二皇子的怀疑,当即扑通一声狠狠跪了下去,重重叩了三首,可顾及屋外的宫女,衾香并未出声解释,就这么跪到聂君厝跟前,将一张宣纸塞到了聂君厝的怀中!
而恰在这时,屋外的那两名宫女已经分好了东西,正准备进来瞧瞧,衾香忙得就势摔倒在地,聂君厝神色一冷,也趁势砸了一东西过去,衾香额上顿时通红一片。
两宫女所见之景,就成了衾香姑姑被那疯子砸倒在地的情景。
那两宫女顿时一声惊呼,“唉哟!衾香姑娘,您没事吧!这人就是个疯子,你靠他那么近是要出事的!您快出来得了!太后那回禀个没事就行了,反正没死!”拉成衾香躲瘟疫似的飞快跑了出来,还死死把殿门关上,在门外扣上了锁。
衾香神色冷淡地按着额头,低垂的视线落在那落上的锁上时,寒光一闪而逝,最后却没再说什么,淡淡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了。
衾香去回禀了太后一声后,便领了宣绫靖的俸禄回了平北郡王府。
回到皎卿阁后,趁着无外人在,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宣绫靖面前,双目泪光颤动,满是难言的激动与感激,“多谢郡主!奴婢一定万死以报!”
宣绫靖面上露出一丝浅笑,示意素鸢扶起了她,才道,“醒了便好。额上的红肿,赶紧去擦擦。”能让衾香这般激动,不用多想,也知是南乔二皇子清醒了。
衾香又是执意地叩了谢礼,才敛了敛激动的情绪,正色道,“郡主放心,奴婢趁今日已经塞给了二皇子一封信,信上言明了郡主所做的一切和郡主想知道的事情,等过几日,奴婢再寻个机会入宫,偷偷去见二皇子。”
“嗯,注意些,别让太后注意到异常。”宣绫靖沉思叮嘱了句,这才示意衾香下去。
夜色降临时,宣绫靖再次瞧了瞧紫微帝星,这紫微帝星的光芒果然比昨日又更暗淡了一些!
可况晋函却迟迟没有发现小皇帝有什么问题,反而正常健康的很,放朝五日,太后难得有时间时时刻刻陪着自己的独子,四处走走闲逛,母子间满是欢颜笑语,温馨和乐。
让宣绫靖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了。
然而,就在这一日,子夜。
南静苑中,一道身影在夜色之中一晃而过,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没入了主殿之内。
殿内,仍旧维持着装疯状态的聂君厝此刻正在熟睡,好似毫无所觉。
而闯入殿内的那人,却气定神闲地缓缓走到了床榻边,声音压的极低,却有一股说不出的从容、笃定与贵气,“二皇子。”
琥珀色双瞳在月色清辉下,分外晶莹剔透,仿佛能够洞察一切,“阵法已破,二皇子难道不想睁开眼静静赏一赏这如华的夜色吗?”
第一百八十七章合作,要一承诺
“你是何人?!”应声,一双阴鸷沉寒的目光陡然对视而上。
“好眼神!”闻人越温润如风地赞了赞,却姿态优雅从容地随手推开一扇窗,让如银的月色毫无阻滞的倾泻而入,如锻静美。
聂君厝目光沉静下来,凝在其上片刻,才又满是阴鸷冷色,防备谨慎地再次道,“你是何人?!”
“在下,闻人越。西殊,大皇子。”闻人越又是温温和和地笑回道,“二皇子或许并未听说过,但听闻皇子的随行丫鬟今日来过,想必,应该告诉了皇子破阵的一些事情,不知可有提过……祝勐?”
聂君厝寒着目,阴着面,并不回答。
闻人越也不恼,继续从容淡静地道,“皇子的侍女之所以会知道皇子如此困境皆因那阵法而起,便是本皇子的手下祝勐告知的她。”
“哦?”聂君厝终于嗤笑阴冷地开了口,“阁下这是来……邀功了?”
“不尽然。”闻人越笑了笑,“只是当初从皇子的侍女口中听闻求助之事,听说数年前,皇子就能洞观全局,在疯癫之前,布置好自救之局,在下好奇,派人去南乔查了一查。没想到,竟然查到一件颇有趣的事情来!”
“何事?”聂君厝阴厉厉地瞥向他。
“或许,应该称呼阁下为……大皇子?”闻人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双眸里的琥珀色光泽在月光下颇有几分深晦。
聂君厝阴鸷的目光陡然一凝,防备警惕的目光首次有些惊讶和兴味,“西殊大皇子?有几分手段!这件事情,尚还活着的知情人屈指可数,但却都不是会开口的人,不知大皇子从何处听来?”
听闻聂君厝这审视兴味的语气,闻人越反倒是惊讶地愣了愣,没想到这件事竟还是南乔的秘辛,也对,顶替质子之事,也算秘辛。他起初派自己的人去查,确实没有查到什么端倪,后来偶然想起让阿九的九伶楼去查了查,才查出这有趣的秘辛来!
南乔大皇子,一介宫女所生,自然自幼不受优待,甚至知晓他存在的人都屈指可数,后来,东渊太后指名南乔念妃之子前来东渊为质,这大皇子就顶替了聂君厝,被送到了东渊,而同时,原本的二皇子改名聂成祈,以大皇子的身份过继到了南乔念妃的名下。
更是在同一时间,南乔皇宫以瘟疫之名,出现了大清洗,平素伺候、知晓大皇子、二皇子相貌的宫人全部被屠洗为净。
现下,瞧着这聂君厝如此兴味惊讶的神色,闻人越都不由有些佩服起他们那个小师妹阿九来,竟已经将九伶楼的情报网铺的如此深入,连这等被大批屠洗遮掩实情的秘辛都能查到。
佩服之色在心中暗暗一转,闻人越面色却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在下自然有自己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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