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谋:帝后攻心_卿弋【完结】(267)

阅读记录

  素鸢当即趴下身,藏匿好身形,瞧着那几人的动静,竟也是在这偏殿内寻着什么,不由心头生了疑,不知这些又是何人。

  等到那几道黑影离开,素鸢这才又动身前往沁芳阁。

  等她到达沁芳阁时,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沁芳阁门外的禁卫身影,面色瞬间一凝,却越发放轻了动静,悄无声息跃上屋顶,掀开了屋瓦,才潜入了沁芳阁内。

  素鸢刚一现身,宣绫靖便瞬间命令衾香落下了窗栓,而后,衾香故意装作与连悠月聊天,遮掩着素鸢与宣绫靖的动静。

  宣绫靖与素鸢微是往内间走了走后,不待素鸢率先开口,宣绫靖便是确认般地问道,“素鸢,尉迟可有让你去一处?”

  宣绫靖的问题颇有些莫名,但素鸢却是听懂了,当即点了点头。

  见素鸢点头,宣绫靖面上也浅浅溢出了一丝笑意,叹了声,“那好。”

  随后,才悉悉索索从怀中取出一个早就备好的荷包,沉沉放入素鸢手中,低声道,“等完成那一处的事情之后,你再打开此物。记住,千万不可提前打开。”

  “是。”素鸢见宣绫靖神色严肃,当即也正色应了声,才将荷包收入怀中。

  见宣绫靖露出满意之色后,素鸢眉眼才又泛起几分忧色,迟疑道,“臭小子已经叮嘱我小姐您的撤退计划,我也已经在郊外备了快马,可小姐您倒时如何从宫中脱身?我还是来宫中接应您吧。”

  宣绫靖却了然地勾唇笑了笑,而后安抚道,“放心,等你打开荷包后,自然知晓我的安排,按照其上所写行动便可。但记住,不能提前打开,一定要等那一处事情完成之后。”

  听宣绫靖叮嘱了两遍的不可提前打开,素鸢心头也不由更加严肃了几分,只感觉揣在怀中轻飘飘的荷包,忽然沉甸甸的。

  宣绫靖却没再多说什么,只叮嘱了素鸢将连悠月带离皇宫。

  连悠月身材娇小轻盈,素鸢带着她,并不困难。

  可等素鸢离开后没多久,这个沁芳阁的屋顶竟再次被掀开了一处缺口,而后,闪身进入了两道黑衣人。

  宣绫靖与衾香神色瞬间一紧,衾香更是隐隐护在宣绫靖身前,防备地盯着这突然出现的二人,但却并未出声,惊动屋外的禁卫。

  那两名黑衣人本还担心她们出声,正坐着噤声的举动,可发觉这二人皆不出声,这才放了了警惕,极小声地道,“我们并无恶意。”

  “你们是谁派来的?”宣绫靖更是近乎无声地质问了句。

  “主上,南乔君上。”那黑衣人答道,随后更是道,“主上说,接下来东渊时局动乱,二位尽皆对他有恩,特命属下等,救二位离开东渊。”

  南乔质子,聂君厝?

  听闻那黑衣人之言,宣绫靖微是愣了愣,没想到这南乔质子倒还是有情有义之人。

  倒也不枉衾香因着聂君厝一句安排,在东渊宫内熬了如此之久了。

  只可惜,她并不能离开。

  敛了敛有些走神的思绪,宣绫靖才浅浅笑了笑道,“多谢南乔君上挂念了,既然二位来了,便待衾香离开吧。”

  “那姑娘?”那黑衣人听出了她的意思,疑惑道。

  “我在东渊尚有要事,并不能离去。”宣绫靖解释道。

  那黑衣人这才转头看向衾香,可衾香却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先是郑重叩谢一首,才道,“多谢君上挂念,只是,奴婢说过,郡主只要救下了君上,奴婢便会以死相报,如今郡主有难,衾香怎能独自离开!还请二位代衾香转告君上。”

  宣绫靖却是出声劝道,“衾香,我并不需要你的回报,而且,我想你们君上已经给了我我最想要的回报了。这些就够了!”

  她肯定,聂君厝与阿越师兄必然达成过对北弥有益的协定。

  衾香留在宫中,只怕凶多吉少。

  可衾香却固执地不愿离开,见状,宣绫靖只好示意那黑衣人直接打晕了衾香,将人带了走。

  见她执意不走,那黑衣人也只能放弃,只带着衾香离开了此地。

  不平静的一夜,终于走到了尽头,天际破晓,蒙蒙亮之时,天空忽然飘起了细细的雨花,可这雨下得格外细软无声,软绵绵的,竟是无形让人有一种不知何物憋闷在心,绵软无力,难以纾解的压抑感。

  “太后,该起身上朝了。”飞鸾殿,傩娘推开了正殿大门。

  太后撑起身,神色寒冽深晦,威仪道,“皇儿如何了?”

  傩娘俯了俯身,一边伺候着太后妆容,一边回道,“况太医也正为皇上准备。”

  “嗯。”太后神情有些阴狠地应了一声,凤目里杀气却一瞬汹涌而起。只要一想起她皇儿如今的样子,她心头的愤恨杀意就按捺不住!

  太后换好朝服,才向着飞鸿殿而去,可走入蒙蒙细雨之中时,她却目光阴厉地瞥了沁芳阁方向一眼,杀气凛冽。

  第二百零三章痴傻,当朝暴露

  飞鸿殿内,小皇帝正神情呆滞地端坐在龙榻之上。

  况晋函正收拾着银针药箱,见着太后凤驾到来,忙得俯首行了礼,与前几日一致地回禀道,“太后,皇上已经准备好了。”

  太后神色阴沉可怖地点了点头,视线转向神情呆滞、一动不动的小皇帝时,凤目之中瞬间充斥了赤红的愤怒杀意。

  只要一看到皇儿这般模样,她心头的愤怒就恨不得生生冲出来!

  这几日,为了遮掩群臣,她的皇儿都是如此去上的朝!后背上,满是况太医刺入的银针,用以封住穴道,以免她的皇儿在朝堂之上开口说话,动作失仪。

  轿撵已经在飞鸿殿外等候,太后神色交织着怜爱与痛恨悲愤,牵着小皇帝上了轿撵,向着朝堂而去。

  细软的雨花,一刻不停地飘落,却连地面都未能打湿透彻,可干一块湿一块的斑驳,反而让人心中更加烦闷不堪。

  这一日,明明空气清醒,本该让人心旷神怡,可整个宫中,却总有一股莫名的寒凉,往所有人骨子里钻,让人捉摸不透地感觉有一股阴冷之气缠着自己。

  而目送太后与小皇帝离开的况晋函,却是眉峰微微一敛,医者为善的瞳眸里少见地拂过了一丝冷幽之色。

  ……

  朝堂之上,悬帘而隔,太后与皇上高坐庙堂之上,群臣俯首同行叩拜之礼。

  太后威仪凛凛地一句平身,显尽了皇者气魄。

  可群臣的目光,却统统有些不着痕迹地透过悬帘,打量着已经数日不曾开口说话的小皇帝。

  风传在暗下的皇上失智痴傻之时,就如同一粒种子,随着时间,随着细雨,悄无声息的发芽生根。

  太后本就威严凌厉的声音在这空旷巍峨的大殿内,越发显得尊崇而威严!

  商议朝政之事本正严肃之时,太后刚刚冷声质问了一句朝臣之时,就在这陡然的沉默间。

  忽然——

  “母后,母后,我……我怕,这里……人多,多,我怕,好怕……母后,离开,离开……”

52书库推荐浏览: 卿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