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谋:帝后攻心_卿弋【完结】(2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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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的来历,从始至终,怕触及阿九的伤心事,她与阿越师兄都从未过问,难不成……阿九竟是南乔之人?

  第二百二十四章尚存,桑莫之师

  对于阿九的来历,宣绫靖也只略略一思,便放置一边不提,等到阿九想告诉他们之时,自会告知。

  送走阿九后,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桑莫竟是意外前来求见。

  “长公主,不知可否请长公主与南君说上一声?在下也有些疑虑,想亲自问一问阮寂从。”

  宣绫靖微不可查地顿了顿,没想到桑莫竟是没有直接求简随同慕亦弦一道前往。

  转念一想,便又明白了桑莫的顾虑。

  毕竟如今他已经投效了北弥,是在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吧。

  宣绫靖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唇,这才点了点头,领着桑莫一同前去长生殿向聂君厝求了通行令,便转道直奔了天牢。

  他们到达天牢之时,已经没了慕亦弦的踪影,宣绫靖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的叹了叹,而后才在牢头的带领下,走到了关押阮寂从的地方。

  阮寂从听见越来越近的步伐声时,便已经抬头循声看来,但他此刻气息虚弱凌乱,应该是武力被制的缘故,面色隐约有些苍白。

  待视线里出现他们二人的身影时,宣绫靖明显的发觉,他的视线凝在她身上之时,有一种难探究竟的深晦,看不出敌意,可也看不出什么善意。

  而等他的视线落在桑莫身上之时,那一抹深意便越发浓烈开来,可瞳眸里的情绪却清晰可辨了起来,有讥诮、有不屑、有愤怒、有杀意,种种敌意的情绪交织成团。

  为太后不平?

  宣绫靖不由随意猜测了一番由来,却也未置一词,示意了桑莫一番后,便独自退了出去。

  天牢里,桑莫与阮寂从说了些什么,她并不知晓,可桑莫出来时,面上那显而易见的脆弱,就像是一根已经崩到了极致的琴弦,只要再用一丝力气,就会铮得一声彻底断裂。

  桑莫极其复杂而沉默地抬头瞧了宣绫靖一眼,勉强地叹了声“没事”,整个人便失魂落魄般的向外走去。

  宣绫靖沉沉地盯着他走远的背影,不由轻轻蹙了蹙眉,却也没有阻拦,只是心头越发好奇,阮寂从与桑莫究竟说了什么。

  而等她慢悠悠走回水月殿之时,水月殿内,却悄无声息地多出来了一名黑衣人。

  再加上青鸾竟是毫无提防的姿态,宣绫靖不由确认了来人的身份,定是九伶楼之人。

  “你是?”宣绫靖示意青鸾合上殿门,才开口问道。

  “属下是楼主派在暗中盯着桑莫公子之人,名唤青雨。”

  盯着桑莫?也对,桑莫本是东渊之人,突然投效北弥,依阿九的性子,定是不会轻信,暗中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倒是附和阿九的作风。

  “何事?”宣绫靖这才敛了敛神思,正色问道。

  “方才桑莫在天牢与阮寂从的交谈中,曾提及了其师风引穹。”

  “风引穹?此人传言不是八年前就已经死了么?”宣绫靖愣了愣,而后才又沉吟地思量起来。

  太后身边的术士,风引穹,竟是桑莫的师父?那当初桑莫为何会帮太后布阵倒能说得通了……

  “是,属下正是觉得不对劲,可现下又寻不到楼主,这才来向公主禀报。”青雨继续道。

  宣绫靖不由点了点头,阿九定是去暗中盯着聂君厝的动静了,“你继续说。”

  她本就有些好奇桑莫出天牢时那副脆弱失神的缘由,没想到阿九竟有派人暗中盯梢,当真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他们交谈中提及,风引穹不仅未死,还一直暗中与阮寂从有联系,直到约六个月前,才莫名断了联系。阮寂从指责桑莫枉为人徒,不顾念师父,投效北弥,还间接害死了师娘……属下觉得,阮寂从口中所说的师娘,应该正是指的东渊先太后。”

  “六个月前?”宣绫靖却并未在意青雨所说的太后,反而是不停地反复咀嚼着这个时间段,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沉吟良久,她这一股熟悉感才骤然寻到了归处!

  ——“这数月,我让阿九去调查过,唯一只查到,大概六个月前,似乎有人前去拜访过无蜺山,但再无其他线索,就连那人是何相貌,何时离开的无蜺山也半点没有消息。”

  六个月前,不正是阿越师兄之前曾与她说过师父失踪之时的情况吗?

  六个月前,有人拜访了无蜺山,无人出山,但无蜺山却只剩下了一片狼藉,再无人迹。

  六个月前,桑莫的师父,风引穹莫名失去了联系?

  这二者之间,难不成会有什么联系?

  这一刻,宣绫靖心头大起大伏,明明没有什么可以确认的证据,可这一刻,她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直觉,她觉得师父的失踪,必定是和风引穹有关!

  风引穹假死在八年前,如果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又何必要假死?

  她还记得,当初东渊那场夺嫡之乱中,太后声嘶力竭地杀戮里,讨伐之声最多的,便是为风引穹报仇!

  连太后都以为风引穹死了,风引穹若没有什么秘密,怎么可能连太后都瞒住?

  风引穹和师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无蜺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宣绫靖心底忽然生出一丝担忧,风引穹盛名在外,能教出桑莫,恐怕他的造诣和师父相比是半斤八两,可听阿越师兄说,师父为了测算她的命数,已经双眸失明,那样的师父对起风引穹来,可能有必胜的把握?

  ……

  而与此同时,暗中跟着聂君厝的阿九却悄无声息地随着他了一处假山暗室之中。

  一路小心翼翼跟随而去,阿九丝毫未露痕迹,可等到聂君厝走入一间宽敞的暗室,一盏一盏点燃暗室内的油灯之时,藏在暗处的阿九视线情不自禁地生生凝住。

  这一间暗室里,挂满了一个年轻女子的画像,幼时的最多,嗔痴怒羞,一颦一笑,尽在笔下,但幼时的画像可见作画之人功力尚且稚嫩,神韵尚稍显不足,可之后再年长些的画像,眉梢眼角间,尽皆是传神的情态,可见作画之人画工见长,已然栩栩如生。

  而这画像里的女子,与阿九的容貌有些相似,被刻画而出的眉梢眼角,更是颇有几分神似,只是阿九素来清冷,不同于画中女子的温婉噙笑,颦蹙之间,尽是柔情。

  聂君厝似乎有些失神地盯着画中女子,久久驻足不动,阿九藏在暗处,亦是屏息凝神,神色难见。

  可不知沉默了多久,聂君厝忽的阴鸷地开口道,“出来吧!”

  阿九心神一紧,却越发摒了呼吸,不动声色。

  可聂君厝却竟当真像是发现了她一般,极度阴沉而又笃定地低喝道,“既然暗中跟来了,不现身如何相谈?”

  又是沉默片刻,阿九终于确定聂君厝确实是发现了她,不由从暗处掠下,刚好立于暗室入口。

  聂君厝阴鸷的眼神有一瞬的凝顿闪过,眉眼里满是复杂,而后敛了敛浑身的气势,语气说不出的奇怪,“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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