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那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宣绫靖沉了眉眼,冷冷问道。
归根结底,正是当年那件事,牵涉了而今的这一堆事情来!
傩娘这才又缓缓道来:
“当年,东渊二公主曾被送与北弥和亲,但先皇拒绝了婚事,还为表歉意亲自将东渊二公主送回了东渊,可那东渊二公主记恨先皇让她丢脸,曾经想要让先皇出丑,而正是那夜,先皇阴差阳错与东渊四公主……”
“当时宫中,没有人知晓东渊四公主还活着,而那时,东渊四公主是装成了一名宫女在宫中走动,药是东渊二公主所下,只是萧念晴当时刚好撞见了此事。但先皇躲得快,并没有如东渊二公主所愿,被众人发现,随后便立即启程回了北弥,只暗中命令了一名亲信留在暗中保护那姑娘。”
“可后来,萧念晴告诉了东渊二公主当时与先皇发生关系的是那名宫女,东渊二公主记恨之下,就将那宫女召去了自己身边,而那宫女竟怀了先皇的孩子,亲信只能立即传信回北弥告知了先皇此事。”
“先皇得知后,便又寻了个借口出访了东渊,那时正好南乔也出使东渊,所以没有人怀疑先皇的来意,可东渊二公主知道,而后来,正巧南乔念妃与那宫女同一日临盆,东渊二公主一直对先皇拒婚之事怀恨在心,刚好念妃生下了一名死胎,她便有意绊住了先皇,指使萧念晴买通了产婆,将两名新生儿调换了……甚至告诉先皇,那宫女生下了死胎。”
“你是说……南乔念妃的皇儿,是我父皇与东渊四公主的孩子?!”宣绫靖惊了惊,怎么也没想到。
“应该正是。”傩娘应了声。
难怪当日在明心堂看见聂成祈时,她经有一瞬觉得他的气势与父皇颇有几分相似!
原来他竟是父皇的孩子,她的弟弟。
可她心中却还存一丝不解,东渊太后为何就算死了,也还会留下诛杀萧念晴与南乔念妃的命令呢?
不想让当年那件事被人所知?
宣绫靖心头尚在震惊与疑惑之时,殿外忽然传来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直往各处奔跑而去,严阵以待的姿态,像是在搜寻什么人!
宣绫靖不由寻了一名侍卫问了问,才知竟是天牢被袭,刺客被人救走了!
宣绫靖放了那侍卫继续搜宫封锁,神思这才微微沉敛下来。
桑莫……竟当真帮助阮寂从逃狱了。
先前,青雨来报说一直在天牢外徘徊的桑莫行为有些古怪时,她便让青雨悄悄带她去看了看,所见的情形,桑莫虽然有所遮掩,但她还是看出了问题所在。
因为,她发现,桑莫竟是在天牢门外布阵。
也许,当初她带桑莫去牢内面见阮寂从时,阮寂从就已经说动了桑莫。
“阿靖!”阿九见她出了宫殿,当即掠了过来,道,“小心点,阮寂从逃狱了!不知他还有木有什么目的!”
“嗯。”
宣绫靖点了点头,正要先返回水月殿内,就见聂君厝竟满是担忧地赶了过来,看见阿九无事,才松了口气。
“南君如此担忧,除了阮寂从逃狱,还发生了何事?”宣绫靖直觉不安,扫了一眼聂君厝眼底的冰冷阴沉,不由追问道。
“成祈……不见了!”聂君厝拧着眉,神色满是沉抑。
“什么?!”宣绫靖惊怒地道。
而她这番异样的神色,直让满目阴鸷的聂君厝都隐隐错愕的一番,才道,“长公主这是?”
“没事!”宣绫靖飞快掩了神情,才立即道,“南君,阿九先借本宫用用!”
说完,不待聂君厝反应,宣绫靖便是道,“阿九,你去通知师兄,按原定计划进行。我……有事要去与东帝商量!”
第二百三十六章追赶,各处纷乱
情况紧急,宣绫靖一吩咐完,便立即向着清宁殿而去,阿九只能唤了青鸾赶紧跟上保护,这才去寻闻人越。
聂君厝不知他们究竟打的什么哑谜,只能随着阿九一同而去。
而宣绫靖一路直奔清宁殿后,什么客套遮掩的话都未多言,甚至连都未怎么平复,便是急切地道,“东帝,你可知你四皇姐曾经诞下过一名孩儿?”
慕亦弦俊美无俦的面色冰冷一片,面无表情,但宣绫靖却一眼明白了,他竟是不知。
眼下顾不得详细解释,眼见慕亦弦对此事竟也是一无所知,宣绫靖便言简意赅地径直说道。
“东渊四公主曾经诞下过一个孩儿,而这个孩子当年被萧念晴与太后换给了南乔念妃,在加上南乔曾经暗下发生的一些事情,现在,聂成祈就是当年那个孩子!”
“现在,阮寂从在桑莫的帮助下从天牢逃走了,而南乔大皇子聂成祈也莫名其妙失去了踪迹,本宫怀疑是阮寂从带走了聂成祈!”
慕亦弦神色一瞬冷厉得吓人,但这份冷冽却并不是针对她而起,“长公主所言,可是真的?!”
宣绫靖点了点头,慕亦弦便是当即冷冷的命令道,“惊楚,调集暗中的亲卫,即刻出发!”
“是!”
惊楚离去传命,慕亦弦也正要往外离去,宣绫靖却是又急切道,“东帝,此事本宫也一同前往!”
慕亦弦冷寂回过头来,视线沉沉地直让人感觉深不可测,寒冽无双。
“按照原计划,西殊太子闻人越与阿九会安排后续人马,但意外出了聂成祈,我们只能先率小众人马跟上去,确保他的安全。因为,聂成祈应该是,我父皇与东渊四公主的孩子!”
宣绫靖不闪不避地对视这慕亦弦的眼神,满是风华的眉眼间,这一刻全全写满了坚毅之色。
慕亦弦的视线落在她那双清透坚毅的眉眼里,恍惚一瞬,心底又生出了一抹熟悉。
慕亦弦纯黑的眸底微不可察地返过一丝波澜,脑海里忽然回想起那日桑莫前来清宁殿与他说的话来。
“东帝,在下这数月在北弥了解过帝后的一些事情,却没有半点迹象证明帝后会阵法术数,在下也寻机会前去云府查探过一番,整个云府没有半点阵法的痕迹,一个人如果研究阵法,时常居住之所,怎么也会有点阵法的痕迹,可云府半点没有……”
“据在下回忆与比对,当初在下从帝后手中偷去布阵的那张雏形阵图内,与北弥保存的北弥长公主宣绫靖曾绘制的阵图,无论是笔力还是阵法术力,均有几分相似……”
“前几日,北弥长公主在南乔疏兰苑布置的那个阵法十分简易,而其中的阵术之力,更是与当初那张雏形阵图有几分相似,东帝当初在东渊那个葵天兵阵的简易版阵法之中,同是简易之阵,阵法术力不比大型阵法气息驳杂难辨,会更容易感受与对比,东帝可曾觉得……那疏兰苑阵法与东渊葵天兵阵简易阵法,单从阵法术力的气息感觉上,有几分相同之处?”
桑莫当日并未说出什么明确的话来,可每一句问话,却都在无形的表明着什么,而这个什么,正是要他自己去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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