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绫靖顿了顿,而后道,“备两把伞,走走吧,且当散步了。”
“是。”衾香这才恭顺退下。
素鸢终于寻得时机,微微松了一口气,走近几步,疑声道,“小姐,您要做些什么?”
宣绫靖神秘一笑,却闭口不言,大步走到书案后坐了下来,执笔、落笔,飞速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恐被调查,小心行踪,近日切勿联系外力……这是——”素鸢仅仅看了开头几个字,神色立时凝重僵住。
宣绫靖头也不抬,直到彻底停笔,将纸上未干的笔墨吹了吹,才折起来又交给素鸢。
素鸢神色凝重地接过,与玉佩一同藏在了怀中,这一刻,她终于知道小姐将那玉佩交给她意欲为何。
看回想着小姐在纸上所写的那一句话,素鸢却更加不解而担忧了,完全不知小姐从何得出的结论。
将东西收好,素鸢才小声问道一句,“小姐,您要我做什么?”
瞧着素鸢紧张而慎重的神色,宣绫靖兀的轻柔一笑,道,“不必紧张,放松些,其实也没什么问题,或许只是我太过敏感而多虑了。”
可素鸢神色丝毫不变,不由担心起日后的处境来。
宣绫靖又是安抚地笑笑,才道,“没事的。等会我随衾香出府之后,你便拿着那枚玉佩,以我的名义去一趟静穆王府,只说上次静穆王、北晔、连安王和西殊使臣来府后,府里丫鬟拾到了一枚玉佩,当离开的急,没来得及处理此事,如今回来了才想起来,特意让你去各府都问问,想要物归原主……然后,将那封手书交予尉迟……”
“是。”素鸢点头。
“还有……”宣绫靖忽的想起另一桩事来,不由接着道,“若有机会与尉迟单独相处,就问问,上次让他办的事情,如何了。”
“嗯。”
而后,宣绫靖又附到素鸢耳边小声叮嘱了一些事宜。
不久,衾香已然拿着一件披肩回到了书房,站在门口,恭敬回禀道,“郡主,请柬已经放回了您的卧房了。”
宣绫靖瞧了一眼素鸢面色担忧的神色,知晓素鸢因为那封手书之上的事情,只得睇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才转而看向门口,道,“嗯,那就出府吧。”
宣绫靖起身走向门口,衾香忙得将披肩为她系上,二人才向着府外而去。
而看着小姐与衾香离开后,素鸢亦是出府而去。
……
宣绫靖其实大略知晓衾香所说的那处书画舫所在,但未免不必要的麻烦,便故作不知地有着衾香引路。
随着衾香走了一两盏茶的时间,便到了那书画舫所在的街道。
只是今日出府,却再没听到任何有关杨菁阙的谣传,想必是传入了杨府耳中,已经派人压了下来。
书画舫所在的街道是东西走向,其尽头正好连着另一条南北走向的主街,而恰恰,这东西走向的尽头处,正对着九伶花奉阁的半个大门。
宣绫靖不着痕迹地瞧了一眼九伶花奉阁,正待收回视线,眸光却陡然凝住。
尉迟晔!
尉迟竟然就在刚刚走进了九伶花奉阁!
宣绫靖神色暗紧,立时不着痕迹地到处随意转了转视线,却将临街容易藏人之处都细细瞧了瞧,这东西向的街道并无暗中查探之人。
只是另一条街道,她却不便去看。
“郡主?”衾香微微唤了唤看着不知何处出神的宣绫靖,神色间仍旧不卑不亢,丝毫没有探究之色。
“便是这处吗?”宣绫靖不动声色回过神来,视线微微扫过匾额,点睛文墨轩。
“是。”
宣绫靖神色微沉地又是瞧了一眼九伶花奉阁的方向,见着随后而入的一人,眼眸陡然沉了沉,虽是普通人的装束,但那人是——阮寂从!
她的担忧,果然应验了!
宣绫靖默默叹了口气,只在心头期待素鸢能赶上,而后踏入了文墨轩的大门。
第七十八章监视,贵客是谁?
静穆王府。
素鸢脚程比宣绫靖与衾香要快,差不多也是两盏茶功夫,便到了。
“王府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闯!”
素鸢还未走近,静穆王府门前的侍卫见着她徒步一人而来,立时出声喝道。
“奉月宁郡主之命,求见静穆王。”素鸢拿出腰牌,回道。
那侍卫接过腰牌看了看,态度立时大好,将腰牌双手奉回,恭敬笑道,“姑娘稍等,小的立刻去为姑娘通传。”
不多时,那侍卫便返回道,“殿下在风亭,小的带姑娘过去。”
“多谢。”素鸢回了句,便跟着那侍卫而入。
走了没多久,便到了风亭,静穆王正在风亭内独自品茗下棋。
侍卫退下,素鸢走近几步,行礼道,“奴婢参见静穆王殿下。”
静穆王示意她进来,而后温和笑道,“无需多礼,不知郡主派你前来所为何事?”
素鸢从袖中取出锦帕,打开露出其内的玉佩,奉到静穆王眼前,“这是那日殿下与北晔大人去府里闲坐时,丫鬟们拾到的玉佩,不过那晚小姐便离开了盛都,所以不曾来得及处理此事,如今回府,特让奴婢拿着玉佩问问那日取过王府的诸位殿下、大人,想要给这玉佩寻回失主。”
“原来如此。”静穆王扫了一眼素鸢手中的玉佩,笑道,“让郡主费心了,不过这玉佩并不是本王之物。”
素鸢用锦帕将玉佩又盖住,才和声问道,“那不知殿下可否请北晔大人前来认认此物?”
“北晔嘛……”静穆王顿了顿,“他现在不在府上,本王记得那日去郡王府的还有连安王和那个西殊的使臣文越,要不姑娘先去他们二处问问?若都不是,等北晔回来了,我在让北晔去郡王府一趟?”
“这?”素鸢皱了皱眉,有些为难。
静穆王不由追问道,“怎么,姑娘有何难处不妨直说?”
素鸢顿了顿,才柔声道,“倒也不是,只是……当初郡主在欣沐轩养病时,北晔大人代殿下送来温养补品那日,奴婢好像见着那日北晔大人戴得便是这玉佩,所以才先来殿下这处问问。”
“哦”静穆王了然地点了点头,而后慨然笑道,“那倒也方便,你且将玉佩交给本王,等北晔回来,本王让他认认便是,若不是他的,本王再派人将玉佩送回给郡主。”
素鸢自然不肯,若不能见到尉迟晔,小姐的手书又如何交给他?而看那手书所写之事,时间紧要,自然是越早交给尉迟晔那臭小子,让他越早有所防备才好。
忙道,“殿下恕罪,小姐说这玉佩玉质剔透,光泽流转其内,并非凡品,此物怕是经过养玉人悉心养护过,许是有养身调气之用,而养玉忌讳气息斑驳,所以吩咐奴婢用锦帕裹着,以免杂了气息,这玉自从丫鬟拾到,便由着奴婢收拾,若再经旁人之手,怕毁了此玉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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