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陆铮。”
“陆铮跟以前不一样了。”
“但你还是不能跟他在一起, 想想他的家世, 想想他的母亲,再想想你的目标和未来。”
“活着一分钟就享受一分钟,我不在乎以后, 哪怕他和别人结婚,我照样当我的快活小仙女。”
“真的不在乎?他跟别人结婚,你能快活?”
“……”
宁疏将脑子里混乱的声音清理出去。
想这么多干什么,未来还那么漫长, 谁知道会怎样。
天色渐晚,宁疏准备往家走,一扭头,看到前面车水龙马的街对面,一张薄薄的纸片人,穿过马路,朝着她走过来。
它走路的姿势滑稽,身上绞着一根头发丝,居然还等红绿灯,过人行横道。
绿灯亮,它跟着过马路的人流,朝着宁疏所在的方向走过来。
虽然无数次被人踩在脚下,但每一次,它都坚强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朝宁疏奔跑。
这就是纸片人,忠心耿耿的百万兵马,就算被烧成灰烬,那一缕灰也会乘着风,飘荡到你的面前,完成它的使命。
纸片人跑到宁疏面前,冲她卖力挥手,示意让她跟它走。
看来是有线索了。
宁疏没有犹豫,三两步跟上了纸片人。
纸片人跑出几个街区,又转过几个小巷,最终跑进了一户居民小区。
此时此刻,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小区家家户户灯火通明。
宁疏刚走进小区,便见一位衣着朴素的妇人,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过来。
纸片人原地小跑,很是激动,一只手指着那位妇人,另一只手挥舞着头发丝。
宁疏心下明白纸片人的意思,这个女人,就是头发丝的主人,就是宁疏要找的,下咒害舅妈的人!
那女人走近了居民楼大门口,宁疏就站在门边,面无表情看着她。
她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因为没有很好的保养,看上去很沧桑,眼角有鱼尾纹。
宁疏看着她,当然,她也看着宁疏,神情里透出奇怪的意味。
兴许她是看宁疏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当然见过,今天在格林酒店里,她穿着保洁员的衣服,推着小车从宁疏身边路过的时候,还跟她微笑着打招呼。
因为开过天眼,宁疏记忆力惊人,即使仅仅见过一面,她仍然清楚的记得她下午胸前佩戴的号码牌,她叫何玉芳。
“妈妈,前天的奥数比赛,我得了第一名!”她身边的小男孩说。
“童童真能干。”
“妈妈,你说过奥数比赛拿了第一名,要奖励我一辆新自行车。”
“等妈妈下个月,发了工资,就给你买新自行车。”
……
宁疏放下降魔杖。
现在不是时候。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她用头发丝下咒,害得舅妈差点丧命,宁疏绝对不会轻饶了她,但不是现在,不能当着孩子的面。
在宁疏犹豫的片刻,在那女人领着孩子上了楼,消失在楼梯转角。
宁疏念了个隐身咒,径直跟了上去。
宁疏学的第一个咒术,就是隐身咒,一开始只能隐身几分钟,偷摸隐身了溜达到狗娃的房间,每次都能吓得狗娃嗷嗷叫。
随着修为的提高,尤其是生了道骨之后,咒术所发挥的时间,就长了很多,每次能隐身好几个小时。
几个小时,足够了。
宁疏跟着那女人回了家。
家里的装修非常简单朴素,家具也相当陈旧,一台彩电看上去年代久远。
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是男人的遗照。
中年丧夫,单亲母亲。
那小男孩乖乖地坐到书桌边开始写今晚的家庭作业,何玉芳去厨房做饭。
很快,厨房传出香喷喷的饭香味。
宁疏在屋子里随意溜达了一圈。
并没有看到任何有关于风水秘术的器具或者神龛。
也许她并不懂行。
但是头发丝的的确确是她的,纸片人是不会出错。
五脏丝是至阴至恶的邪术,头发丝用的是何玉芳的,她是舅妈的同事,最有可能接近舅妈下咒的人。
如果她不懂行,便是有人授意,或者…她向什么人求了这种邪术,要作小人,害舅妈。
宁疏坐在椅子上,看着母子俩吃晚饭。
“妈妈,你真的会给我买新自行车吗,要两千块。”
何玉芳说:“啥自行车,这么贵?”
“捷安特的。”小男孩说:“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奥数比赛拿第一名,就给我买自行车。”
何玉芳给孩子夹了菜,说:“妈妈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月底发了工资就给你买。”
“谢谢妈妈!妈妈你变大方了!”
“妈妈就要升职当领班了,以后有更多的时间陪着童童,工资也会涨很多。”
“太好了,妈妈!”
宁疏听到领班两个字,明白了一切。
格林酒店保洁领班,本来应该是舅妈,如果舅妈出了什么意外…
何玉芳既然能这样信誓旦旦说她当得成领班,那么她肯定知道舅妈会出事。
不用怀疑,这件事就是她干的。
宁疏看着这对母子温馨地吃着晚餐,她的脸色却渐渐泛了冷。
晚上九点,何玉芳陪着小男孩上床睡觉,她回了自己的房间,睡下来。
门,咔嚓一声。
打开。
又关上。
何玉芳打开灯,怀疑地朝着门口望了一眼,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又关上了灯,然而在她关灯的那一刹那,面前突然站了个人!
何玉芳吓得险些惨叫!
宁疏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紧扣着她的脖子:“想想你的儿子,你不会愿意他被吓到,对吗?”
何玉芳惊慌地连连点头。
宁疏松开了手。
何玉芳连连后退,害怕地看着宁疏,声音颤栗地问:“你到底是谁…你想怎么样…”
宁疏伸手撩了撩她的头发,声音轻柔:“你真的是一位很好的母亲。”
何玉芳吓得全身发抖。
“你比我的母亲好,差点就要被感动了,但是…”
她话锋一转,声音带着狠戾:“不管你是谁,境遇多么悲惨,生活多么艰难,你伤害我的亲人,我就不会轻易放过你。”
“啊!”何玉芳看着宁疏,惊惶失措:“你是…你是…”
“江瑜是我的舅妈。”
“江瑜…”听到这个名字,何玉芳眼神开始躲闪:“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了?”宁疏冷冷道:“看来你的记忆力真的不怎么样,那么我来告诉你,你做了什么事,你将自己施了邪术的头发丝,烧成了灰烬,放进我舅妈的水杯里,让她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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