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郄想了想,看了眼刘喜玉,“是冲着小公爷去的。”
“这话怎么说?”陈九姑不解。
陈郄道:“我这人胆子一向是小,就是那路能通过一辆马车,最后还是会下来自己走。”
她是小心习惯了的人,在这些方面,不愿意冒半点风险。
说得明白一点就是,要不是刘喜玉找陈郄说话,陈郄早下了马车,马车就算是路过那个地方会出事,他们两人也不会有问题。
再者来说,少了两个人重量的马车,不一定会掉下来,而刘喜玉的马车是所有马车里最结实也是最重的一架,也只有刘喜玉会选择一直坐在马车里。
对方想要对付的是谁,其实一目了然。
要出手的是大巫,大巫图的是什么,陈郄看了刘喜玉一眼,也算是她倒霉被带累了。
陈九姑说了怀疑大巫之后,就不再提这事,毕竟陈郄要有想说的也不瞒着人,不想说的大概就是说不得的。
陈郄又开始问陈九姑他们掉下崖之后的事情来,“也不知道表妹是不是被吓着了。”
毕竟之前那一声尖叫听得让人心颤,又是胆子最小的一个,陈郄这会儿就又开始操心了。
陈九姑对傅家表妹的反应也有些感慨,“可不是,都差点哭昏过去,一眨眼的事情,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掉下来。”
后面的三十多人在天黑之前都聚集在了一起,陈郄把狼的事情也说了,“不知道狼窝在哪,但昨天夜里只看见这一只,今天小公爷遇见的也只有一只,想来离得应该也有些远。”
也就是夜里守夜的人要警醒着,陈九姑道:“来了正好,刚好弄来当干粮了。”
他们身上带着的也不过一两日的干粮,此时早就没了,但要从这里出去,少不得就要好几日,在这里就得把储备粮准备好。
陈郄听了点头,这三十多人都是精锐,想来跟狼群相斗是不难的。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在两天一夜未眠之后,陈郄终于撑不住闭上了眼,沉沉的睡去。
旁边刘喜玉忙伸头看了看,陈九姑伸手摸了摸陈郄的鼻息,才对人道:“小公爷不用担心,只是睡了过去。”
刘喜玉点头,也不说话。
陈九姑总得把人给安排了,就道:“待会儿只有委屈小公爷将就一夜,明日一早我们就往外走。”
刘喜玉听了皱眉,“陈郄伤在脊背,需有平坦的木板安置方妥当。”
陈九姑道:“此事小公爷也不用担心,明日一早我等就去准备。”
而被怀疑的大巫,此时早已走过一重大山,即将到达下一个大的部落。
天空中有鸟鸣响起,大巫一抬头,就看见一只巴掌大的灰色小雀朝着他俯冲而来,便笑着伸出了手。
小雀在停在大巫手中之前就先收好了自己锋利的爪子,然后才跳进手心里,歪着头在大巫的大拇指上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毛,显得十分亲近。
大巫从小雀脚上取下竹筒,递给旁边的人。
得到的消息并不够好,大巫看着手中的布条神色严肃。
“南大人,可是消息不够好?”身边的人小心问道。
大巫点了点头,语气冷冽,“已经入了徊族。”
那人皱眉,“我们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人,这会儿却出现,只怕是真躲去了中原。可这都几十年过去,哪来人会听命于他。就算这回想回来作乱,局势总不一样的。”
大巫掏出个一把米粒来,由着小雀在手心里吃食,幽幽道:“局势这二字,除了上天,谁又知晓。”
第128章 回
因在手里没有工具,想要给陈郄弄一副硬板床来抬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好在陈九姑找木太太借的人心灵手巧得异常,只用身边带着的刀,砍了一堆竹子,七拼八凑的倒是做了一副好架子。
陈郄躺在上面,也不觉得软,比木板拼起来的门板也差不离的硬度。
再等几个人摘了些果子带着回来,刘喜玉的竹椅子也完了工,坐上去被几个人抬着虽然都些甩,但总比被人背着或者自己走的好。
昨夜守了一夜,并未等到狼群前来,陈九姑野外生存能力极强,由此就得出了结论,“想来是这一头运气不好,走得太远,落在小公爷手里。”
狼肉并不算什么好吃的东西,特别是烤出来的,算不得好味儿,吃它也纯属无奈。
陈九姑说着还有些遗憾,“虽是不是那么好吃,也比没吃的强。”
她还指望打几只狼填几天肚子,哪知道却没这个机会。
不过她也不可能放着人在这干等着,就为了守几只狼,便一打手势让人抬着两个伤患往外走。
等到两拨人碰头,已经是在三日后,无为跟素节也是一身狼狈,见着了坐在竹椅上的刘喜玉,立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抱着刘喜玉就开始大哭,“主子啊——”
后面跟着的也噗通跪了一地,领头的道:“我等护住不利,还请小公爷降罪!”
刘喜玉抬了抬手,“起来吧,别耽搁了时辰。”
两拨人碰了面,自然就要往回走,就是领罚也不在一时。
无为先是让护卫们接过刘喜玉的竹椅,一啪啦的吩咐下去,才小心问道:“主子可是想喝水?”
刘喜玉的唇干燥得都起了皮,自然是差水的。
无为才问完,手里的水壶就递了过来。
刘喜玉却是道:“给陈姑娘送去。”
陈郄伤得比刘喜玉重,无为也不知道坠崖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得听刘喜玉的吩咐前去给陈郄送水。
“姑娘这是吃了大亏啊。”无为把水递给了陈郄后叹道。
陈郄喝着水,知道无为打的是什么主意,擦了擦嘴道:“你家小公爷命好,小伤多,大伤却没有,也就骨头断了,让九姐给接好了,要没意外,一个月都能下地走。”
无为得了想知道的,连忙道:“一看我们主子都是没事儿的,就是委屈姑娘了。”
陈郄眼皮一抬,“委屈我什么了?”
无为心说我怎么知道,嘴里却是道:“姑娘这是伤了哪?”
“腰。”陈郄言简意赅。
无为一听就吓着了,“可是还能恢复?”
陈郄眼皮一撩,“不能了你还打算以身相许不成?”
无为忙笑道:“姑娘你这话说得,我就是想娶也配不上啊。”
脑子一转,就明白其中关窍,无为就立马道:“我们的郎中就在后面,等到了地方,立即就给姑娘你看伤,你且放心,用不着多久,保准又会是一条好汉。”
无为是把胸膛拍得啪啪响,一再给陈郄保证。
陈郄嗤声,“现在死了,十八年后也还能是好汉呢。”
无为想,可不得了,这都心灰意懒了,这怎么成,可不是要自家小公爷愧疚一辈子,忙道:“姑娘怎么能这么想,身体是自己的,可得珍惜啊。再说了,我们带着的郎中医术极好,就是不行,也还能回京城里找御医不是?可千万不能灰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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