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郄微微一笑,“因为世子脸上写着的。”
宁西侯世子正欲再问,旁边的宝蓝衣男子就点了点桌子,宁西侯世子立马就缩了回去,脸也端正了起来。
陈郄看得好笑,也感慨,人靠衣装美靠靓装,同样是吃喝嫖赌样样来的货色,一个如宁西侯世子就算一副肾虚的模样那看着也人模狗样的让人看着心情愉悦,另外一个如王奎就猥琐得让人见着就想踢两脚。
关键是这两个极端对比物此时还坐在一个屋子里,这对比就更鲜明了。
被对比得更猥琐得王奎见宁西侯世子不说话了,就笑着道:“之前世子要见内子,如今见也见了……”
活像自己要占他老婆便宜,他还差点被陈郄头上的伤口瞎了眼呢,宁西侯世子顿时不满道:“我话还没问呢,你急什么急?我还要吃人啊?”
对上王奎,宁西侯世子也算半点面子不留,毕竟自己上门都是王家荣幸了。
王奎也只能哦哦两声就怂了,也不负陈郄给他的怂货评价。
陈郄见王奎被宁西侯世子训得跟王八蛋似的,眉头皱了皱,也不跟人拐弯抹角了,直截了当道:“那不知世子想知道什么?”
宁西侯世子见陈郄搭话,算是个坦荡人,也十分坦荡道:“我之前听说陈家的事情,就有些好奇。”
陈郄眉头再动了动,“莫不是贵府也是后娘当家?”
宁西侯世子一拍桌子,“你也知道?”
旁边蓝衣男子又敲了敲桌子,宁西侯世子又缩了回去端起了脸。
陈郄有些无语,“这种事就算不知道,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当然,陈郄没打听,只是顺着宁西侯世子的话猜出来的。
宁西侯世子见陈郄是打听出来的,顿时好奇心就少了一半了,就道:“陈家的事儿,我不是之前听说了么,又听说王奎被关大牢了,着人打发去看,听说被放出来了,所以就来看一看。”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不过陈郄还是听出了里面的逻辑来,宁西侯世子对陈家的事情有兴趣,想从她这得到有用的信息来。
至于是什么信息,看她之前猜对宁西侯家是继母当家,也能猜出来了。
陈郄依旧是笑着,“原来如此。不过陈家的事,恐怕对世子并无多少助益。”
宁西侯世子脸一变,立马否认道:“你这妇人说话才奇怪,什么助益不助益的?我本想说看你可怜帮你一把,没想到你还不领情。”
要嫁妆这种事情,要有人帮忙就再好不过了,王奎腆着笑脸正预备说话,却是被陈郄拦住了。
“世子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自家的事自家解决才好,何况也还不到向人求助的地步。”陈郄道。
宁西侯世子的脸跟耍川剧一般变换,这会儿是又有兴致打听了,虽然脸上明摆着不信,“你自己能解决?”
陈郄并不回答宁西侯世子这个问题,“陈家的事情能闹得沸沸扬扬,说穿了也不过是因我一无所有,所以毫无顾忌,世子与我并无相同之处。”
此话一出,一直只关注着宁西侯世子的宝蓝衣男子顿时将目光扫过陈郄。
如此锐利的眼神,当也是个人物,也不怪宁西侯世子烂名在外,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陈郄觉得自己好歹也算是身经百战之人,自然也不畏惧的面带微笑看了回去。
宁西侯世子有些傻白甜,没看出两边的交锋来,想了想陈郄的话,觉得说得挺有道理的,就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把嫁妆要回来。”
陈郄往椅背上一靠,偏了偏头,“秘密。”
“嗤!”宁西侯世子忍不住发出声来。
陈郄翻了个白眼,起了身,“我能与世子说的也都说了,要没别的事儿,就先走了。”
宁西侯世子见人要走,赶紧又问,“你恨么?”
陈郄回头,“大家各凭手段,有什么好恨的,你被人欺负了不想着报复回去坐在那恨有什么用?天上能劈个雷把欺负你的人劈死?”
走到门前,陈郄又回头看过来。
不过这回看的是王奎,“闭上你的嘴,不然要你好看!”
之前陈郄就跟宁西侯世子说了要保密,王奎就算再想宁西侯世子帮自己一把要到嫁妆,但想到拿回嫁妆也好要做生意,心里就有了选择,对上陈郄警告的神色,立马点头。
宁西侯世子瞧着王奎这模样就看不上眼,“你就这么怕她?到底谁是小媳妇啊?”
王奎陪着笑脸道:“她可厉害了,会打人呢!”
两人本就是来见陈郄打听陈家事儿的,难得宁西侯世子想做好事而不得,陈郄不领情他一高高在上的世子爷也不会上赶着,就只匆匆说了两句就回了。
等着人走了,王奎才进后院寻到陈郄,一脸可惜道:“刚才世子说帮忙,媳妇你怎的就不要?”
陈郄瞥了他一眼,“他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要拿什么还他?哪天他要你去死一死就当给他还了这恩情你愿不愿?”
王奎立马闭嘴了,就是他没读过多少书,经过多少事,那也知道生和死的区别是什么,要死了屁都没了,说其他的金银财宝也都是空的。
陈郄见王奎听进去了,也就多嘴点播了两句,“你跟着他混,也不是什么坏事儿,总比没个靠山出门天天挨揍的强。不过自己心里也有数,吃喝嫖赌的跟着没什么,要谋财害命干什么大事儿你自个儿就掂量掂量了,自古以来可都是下面当小喽喽的先死的。”
王奎忙道:“媳妇你说得是。”
陈郄也不多说了,就道:“你要明日走,就让厨房准备些好菜,吃饱了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出发,也别告诉别的人你去哪。”
王奎想了想,道:“还是今日走吧。出了京城,能在外面歇一晚,第二天一早出发也好。”
陈郄点头,“那行,我让翠儿把银子给你准备好。”
王奎欢喜道:“多谢媳妇了。”
等着王奎带着几人走了,傅嬷嬷才从外面回来,听闻宁西侯世子上门,还见了陈郄,忙道:“那东西来干什么?姑娘可是吃亏?”
陈郄笑道:“嬷嬷不用担心,我能吃什么亏?我瞧着宁西侯世子还挺好的,虽是不成器了点,人倒是坦荡。”
傅嬷嬷对宁西侯世子的看法都来至于市井流传,对陈郄这样的说法还有些不信,“他要能有点好,会闹着要见姑娘你?换旁家胆子小的,怕早吓得上吊自尽了。”
换了胆子小的,重名声了,当即就得上吊保清白。可谁让陈郄脸皮厚,不重名声呢。
陈郄哈哈了两声,“嬷嬷,算了,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把府里的人管好不说出去,也就没事儿了。”
傅嬷嬷也不好在这种事上多纠结,就给陈郄说今日回府打听到的消息,“就回来的时候路过,听说隔壁院子要卖出来,因是急着要走,价钱倒也便宜,我就想着姑娘要不要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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