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身世,我想我会自己设法去查明,在那之前谁都别轻举妄动最好……对了,楚晴她,有沒有写过信回來!”
“沒有,怎么,你……还想着她!”
荣涟从弟弟的神情中察觉到一缕难以让人发现的淡淡哀愁,幽幽地叹了口气。
“荣渊,放手吧!我与峻山已被迫远隔天涯,或许最终如你所说,真会变成一段沒有结果、令人神伤的感情,至少我与他都尚未婚嫁,还有一线希望,而你与郡主,从一开始的相遇,就是个错误,她与庄小王爷生活得很幸福,你主动放手,心里未尝不会好过一些!”
春天,或许注定便不属于荣渊,更不属于京城。
梓京,归冕郡的首府,玉璇河从城中淙淙流过,两岸似锦繁花,一路延伸到城南的一处宅邸,宅邸的院落中,种的全是“金盏银台”的马蹄莲,一朵朵挂着春日的清露,在阳光下格外清丽可爱。
而宅邸里所有的家丁、丫环们,除了來去飞奔做事的,几乎都站在院中迫切等待一个新生命的降临。
“天哪,刚才冬哥对我说,小王妃疼得直着脖子大叫!”从产房走來的小丫环似乎带來了天大的八卦新闻。
“废话,女人生孩子,谁不会疼得大叫啊!”有人哼哼着白了她一眼。
小丫环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连忙辩解道:“我不是这意思呀,你们想破脑子大概都想不到小王妃喊了什么?”
“什么?”众人看见她夸张的样儿,齐刷刷靠过來,清一色三姑六婆状。
小丫环清了清嗓子:“咳咳,小王妃喊着,她不要这么生孩子,要剖腹,把孩子从肚子里拿出來!”
“剖腹,老天爷,大吉大利,大吉大利!”一听这俩字,众人刚才还八卦得很,这会儿全吓得面如死灰,大平国的人,可从沒听说过剖腹产,怪不得他们,在他们看來,剖腹只能是死,再高明的大夫也从未有过“手术”这招先进的,不过,听说西海那个鬼地方七箬国好像有……
“不行了,哇呀,姐要动手术剖腹产,顺产痛死个人啊!!”楚晴一上午就在产房里一次又一次喊这句话,不喊就是撕心裂肺地叫疼,可把在外面等了一上午的庄仰哲折腾成了神经衰弱。
“郡主,不如唱歌吧!你不是写了首歌叫水仙花什么的吗?唔,就是在长公主面前唱那首,把你婆婆气得不行的那首!”冬哥的大粗手已经被楚晴捏得青一块、紫一块,还算这丫头对主子够义气,她知道手再疼都沒有主子生孩子疼,忍到楚晴生完孩子而已,不碍事。
“唱你个毛啊!姐疼得五脏六腑、眼睛鼻子嘴都扭成一块儿了,你居然让姐唱水仙花,姐让雷公劈了你祖宗十八代,哎哟,!”一阵剧痛涌來,又让楚晴上气不接下气。
“郡主,冬哥我身上沒毛,祖宗十八代也不知道是谁呀,你要派人到哪里去砍!”对这种现代语言,冬哥还是一知半解,如果这么回答,楚晴就能不疼,她肯定能大大放心。
“死丫头,你再跟姐装一次懵,我咬,!”
“哇,!”
抓啊捏啊!现在终于升级到了直接用牙咬,冬哥的手顿时起了两排深红的牙印,她再也沒法忍受,赶紧叫人拿了块布,折叠起來,塞到楚晴嘴边让她想多使劲就多使劲咬,可别再让人肉遭殃。
“生了,生了,小王爷,小王妃生了!”
一个人在大厅里手忙脚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庄仰哲,连午饭都吃不下,可算是听见产房里传來了喜讯。
“恭喜小王爷,贺喜小王爷,小王妃为您产下了一位王子,白白胖胖,可健壮啦!”
听闻是个儿子,庄仰哲欣喜若狂,一个野马狂奔就冲去产房,如果不是冬哥拼命拦着他说不能现在进去,他恐怕真要失控,不一会儿,产婆把孩子抱了出來,庄仰哲第一次做爹,看见孩子简直比看见异国奇珍还稀奇,可刚刚才摸了一下儿子胖乎乎的脸蛋,产婆便说要把孩子抱回楚晴身旁,他娘半昏半醒的,还沒见着小家伙的面。
庄仰哲只好放手,却不知道产房里的楚晴已经苏醒,才瞅着产婆把孩子抱进來给她,她亲手抱上小家伙,又是心疼又是怄,小家伙长得很可爱,很像庄仰哲,清秀眉毛清秀眼,嘴巴嘟得像朵小花,还挥舞着小胖手拉她的头发。
孩子竟然沒哭,还咯咯咯地笑,楚晴不禁苦笑一声:“小鬼头,你老娘早婚是为毛啊!早知道早婚就要早生你,让老娘翻肠倒肚疼一上午,老娘就感觉自己发育还沒完全成熟了……真是沒天理啊沒天理,哎,算了算了,还好你长得够帅,跟你爹一样帅,老娘我总算沒啥遗憾,干脆就给你起个名字叫天理吧!庄天理……唔,不知道这个国家又沒有一种规矩,准不准孩子跟着娘姓呢?”
第22章 归京做媒说孽缘
五月,春夏交替,杜鹃花开。
梓京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花,一年四季皆有花开,且一开便是花团锦簇,传说中,诚武娘娘是在归冕郡发迹,是这位神明的庇荫,整个归冕郡才变得这般美丽,來自现代的楚晴虽然不大相信这种传说,但却十分爱听那些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讲故事,总算让身在异乡的她不觉得郁闷。
听先生说故事的时候,楚晴总爱抱着儿子同去,可沒让冬哥少操心,自从生了儿子之后,楚晴虽然还是那不可理喻的任性脾气,丝毫和生产前沒有变化,但偏偏她就还多了一样癖好,就是一天到晚都离不开天理那个小鬼头,跟丈夫温存一下,对对方來说,都成了一种难以企及的奢侈,这下,她无疑弄得庄仰哲常常会吃儿子的飞醋。
更让人不解的是,王室家族的婴儿,自古以來,就有王室独特、繁琐又不近人情的规矩,他们向來是由奶娘哺乳,由嬷嬷带孩子,还得让嬷嬷从孩子断奶之后起,一直带到五六岁,甚至是十几岁,楚晴从來不吃王室那一套所谓的规矩,她说了不止一次,他们在另一个郡,天高皇帝远的,干嘛非要守规矩,她坚决不请奶娘,非要自己喂孩子,亲自带,母乳不够就用牛奶补,还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对冬哥说:“冬哥,奶娘早out了,瞧姐用奶瓶喂,多先进!”
说起那个奶瓶,冬哥就冒汗,为了制作楚晴需要的那件东西,大块头丫环不知去找了多少巧匠,才最终把那玩意儿完成,楚晴一看成品,先是撇嘴,后是叹气,说什么乡巴佬沒见过“玻璃”,居然做了个银制的奶瓶,不过还好,她记得初三化学老师说过,银离子有杀菌的作用,况且用银奶瓶來给孩子喂奶,要放在二十一世纪,她恐怕是世界上为最“腐败”的妈了。
然而,有件事她却一直恨自己笨,作为一个母亲,她竟然不会给孩子做衣服,到外面请人做又不满意,为了这事儿,她简直有点产后抑郁的前兆,后來全靠冬哥聪明,飞鸽传书给京城的荣涟,很快的,孩子满月的时候,一大批精致的小孩衣服就从京城“空运”过來,从一岁到十岁的,要啥有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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