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丫头真不懂规矩,得让福叔好好□□”李执说。
“算啦,谁知道爷在这儿都会吓一跳的”梓玉说。
“我虽不管内务,但也有所耳闻,这两个丫头是府里最闲的,你别总是亲力亲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们去做”李执扶梓玉起身,搂着她的腰说。
“我不习惯让人服侍”梓玉说。
“你要慢慢习惯,福叔年纪也大了,以后府里的内务都得让你来拿主意”李执说。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梓玉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爷今儿还要过去吗?”
“嗯,一会儿就走”李执答道。
两个人净完身,李执在梓玉给他擦干头发梳完头,吃过早膳后,就走了。梓玉正在对镜梳妆,脖子上的红印得用粉盖住才好,瞄到小乐正在整理床铺。急急忙忙起身跑过去一把抢走被褥,羞得脸都红了“我自己来收拾就好”。那上面红红的,湿答答黏腻腻,怎么能让别人洗。
小乐早就瞄到雪白床单上那抹嫣红,抿嘴笑道“恭喜姑娘”。
“有什么好恭喜的”梓玉把床单包起来抱走。
小桃也插嘴到:“能得到王爷的宠幸是多大的福气啊,梓玉姑娘,小桃愿意做牛做马一直服侍您”说着就跪下了,小乐一见也跪下表衷肠。
梓玉脸上的热潮还没退下来,说道“都起来吧,今天的事情谁都不准说出去哦”。赶紧收拾完毕,抱着床单,叫上顺子回家去。
一早,兰玉火气冲冲的来店里,和银珠对质了几句,没一会儿两个小姑娘便吵嚷起来。
“你娘就是个害人精,若是好亲事怎么不把你嫁过去啊,一个劲的把人往火坑里推。”
“一个巴掌拍不响,媒婆再有本事也就穿个针引个线,你要怪就怪你那贪财的爹娘!”银珠日日在她娘的熏陶之下,嘴皮子想不厉害都不可能,牙尖嘴利的很。
梓玉还没走进店里,就听到兰玉和银珠的吵嚷声,叹口气,这两人三天两头斗嘴,走进店里,看到兰玉哭得眼睛都肿了,素着个脸,妆也没画,头发也乱糟糟的。
“怎么回事?”梓玉问在一旁劝架的母亲。
卢母把她拉到一旁,原来兰玉爹被人骗了,本以为是个大生意,结果人家拿了货只付一半银钱就逃走了,现在资金周转不过来,连从农家收货的银钱都拿不出来。兰玉娘和爹为了一百两银子的聘金想把她嫁给王员外当第六房小妾,那王员外好色是出了名的,年纪比兰玉他爹还大。
好不容易把两人拉开,卢母和梓玉把兰玉带去洗脸梳头,兰玉哭着求卢母“婶子,你一定要帮我啊!”
卢母也很为难:“婶子想帮却无能为力啊,自古姻缘父母做主,你父母健在我如何能插手,况且,自从你母亲改嫁后,名义上你就不是卢家人了,我就更是个外人了。你回去再和你娘说说,没有娘是会不心疼自己孩子的。”
兰玉哭诉道:“她哪里还会心疼我,我都哭了一整晚了,她的眼里只有她那个宝贝儿子,他们是一家人,在那个家我就是个多余的,呜呜呜呜……”
卢母劝道:“不会的,你也是你娘十月怀胎生下的,你去和她好好说说,她会心软的。”
送走兰玉,梓玉和母亲说道:“娘,我们能不能借……”
卢母一把打断她,“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梓玉啊,虽然你是好心,但凡事也要量力而行,我们自己也很缺银两,况且,这银两即使借了怕也是有去无回,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还是不要掺一脚了。”卢母说得句句在理,梓玉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只能另外想办法,看能不能帮到兰玉。见母亲去忙了,梓玉赶紧将床单拿到后院井边洗干净晾晒了,再跑去前头帮忙。
第二天,梓玉从卢母那儿知道,兰玉的亲事吹了,昨天从店里出去后,她去集市里买了只鸡,买了把刀,跑到王员外家门口大放厥词,说如果把她娶进门就定闹得他家不得安宁,大骂王员外“一脚迈进棺材的人还干丧尽天良的事,不知廉耻、色鬼、龟孙子”,还将鸡抹了脖子,把鸡血射得门上、围墙上、地上到处都是。闹了一通到家后她又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告诉她爹娘若是再逼她嫁给不愿嫁的人她就自己抹了脖子一了百了,让他们人财两空。被她这么一折腾,当日,王员外就让媒婆去退了亲事,兰玉“出名”了,街坊议论纷纷,如此泼辣的小妞娶回去日后也一定是个悍妇,也不敢有人随便去提亲了,这场风波过了好几天才消停。
梓玉看她脖子上确实挂了彩,缠了几圈纱布,对自己可真下得了手。梓玉瞒着卢母,偷偷给兰玉预支了整一年的薪水,又去她家粮铺定了半年的面粉,一次性提前付清,总算缓解了燃眉之急。兰玉和银珠两个姑娘互相不理睬,背后你“瞪”我一下,我“呸”你一声,梓玉看不下去便让兰玉到后厨来做糕饼,让张婶到前头招待客人,总算消停了,日子也恢复了正常。
科举考试结束了,但还是有很多学子留在京城等着放榜。每日闲暇无事便四处游玩、品尝美食,了解京城的风土人情。卢家食坊糕饼味道好、风格多样、价格公道,每日采买观光的人络绎不绝,很多学子在回家前将糕饼作为特产伴手礼带给家人品尝。边夫子是京城人士,每日陪着一帮志同道合的考生一同观光游玩。因和梓玉、兰玉、银珠等相识,他提早定好雅室,常常带着好友一同到卢家食坊边品尝美食边吟诗作对,很多学子都托他代为购买糕饼,免去了排队等候的烦恼。一日早晨,边夫子同一帮好友又在卢家食坊雅室内边品茗边畅谈,外面一阵敲锣打鼓声,还大喊着“边清城,边清城可在?”原来今日放榜,新科状元花落京城边清城,官差带了礼炮、红花等前来贺喜,众人赶忙拥簇着边夫子回家去。边夫子高中状元,大家与有荣焉,都为他感到高兴。连一向小气的卢母和梓玉商量想让他来家里吃饭,为他庆贺,梓玉取笑她怎么突然变大方了,卢母神秘兮兮地笑“傻瓜,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和新科状元打好关系!”
好酒好菜上来了,酒酣热淋之际,趁着酒劲大家胆子也变大了,卢父卢母纷纷上前敬酒让边夫子以后多关照。银珠捶胸顿足后悔原来佳婿就在身边而自己却没有早点下手。边夫子摇摇晃晃走到梓玉身边“咚”地一声单膝跪下了,吓梓玉一大跳,没想到他一把抓住梓玉的手说自己对她心仪许久,苦于身无功名又家境贫寒没有底气表白,现在高中状元趁着酒劲鼓足勇气,以后一定加倍努力让她过锦衣玉食的生活。梓玉懵了,卢父卢母一口答应,卢父甚至走去和他勾肩搭背笑呵呵称呼他“贤婿”。兰玉却在这时说自己喜欢边夫子,还对他说梓玉家欠别人一大笔银两,所以才要去东家做活抵债,选她还不如选自己。说自己爹不亲娘不爱,没人喜欢很可怜,说完就开始大哭。好好的庆功宴闹哄哄乱糟糟的,以众人皆醉梓玉独醒收场,真的是一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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